单身成年男人的家,司绒是第一次进,却和他想象中的任何样子都大相径庭。kunlunoils.
这屋子太过整洁,家具家电也没两个,透过未关上的那扇门,隐约能看到个透明烟灰缸,里面四散着烟灰和几个焦黄烟屁股。
第一眼还能归于杨三本身气质懒散,整天到晚神色倦怠,情绪冷淡,而房子肖主,也跟个农村款式的样板房一样毫无人气。
只司绒在男人背身做饭的时间里,抿着嘴唇趁人不注意仔细观察过,从在光棍村算得上豪华的麻布沙发,到水泥地板再到简易木床,一通看下来,总让人觉得他随时随地准备跑路脱身。
杨三具有精准到可怕的反侦察意识,仗着光棍村的大部分人都没文化容易糊弄,装也不装一下,耍猴似的,明目张胆的嚣张。
男人如果只是作为深山老林里土生土长的一个犯罪团伙二把手,有这种跟警察周旋的下意识本能,怎么说都不太现实。
司绒想到前两天从村民们口中探听到的,杨三算是横空出世,空降而来光棍村黑吃黑的。
他脑子里不由突然出现第一次见面时,男人在村长家门外斜叼着根烟,一截灰抖落在线条分明的小腹肌肉上。
他们隔了大半个长满青草的田坎,对方不动声色敛着眉眼看他的那几分钟,若不是他长相凌厉惹人注意,司绒完全无法发现男人唇边一瞬而过的淡笑。
至于究竟是什么意味,他当时还来不及想那么多便让向青云高大躯体挡着给打断了。
巴掌大的艳丽小脸表情有些复杂,瞳孔还润着,浑身危险性格难以捉摸的男人就蹲在他小腿边,粗糙手掌里捧着热烘烘的白米饭。
见他一直不说话,杨三痞道:“村花脾气不小,不叼我?”
黑黢黢的深邃眼睛,一贯漫不经心又坏到骨子里的语气。
司绒翘着睫毛,让这句意味怪异的“村花”搞蒙了一瞬,愣了愣才朝低着下颚逼近的男人皱眉道:“我不叫的话,你会强/奸我吗……”
他被男人上衣裹住的两条小细腿在磨搓中细微颤抖,白着一张小脸,始终过不去从门口几人嘴里听来的那两个字,甫一听见时,司绒惊得耳朵尖尖都冒着热气,后背一阵汗毛倒竖。
0528:……
0528在一旁听着也甚是失语,想了好久司绒到底是怎么摆着一幅又纯又幼的长相,却十分自然坦荡地朝杨三说出这种话,仿佛在问今天什么天气一般。
还肿着的嫩粉色嘴唇闷出些微可怜声音,更似不自知地在邀请牛高马大的男人那个他一样。
【他……】只没等它有隐晦提点的机会,就让一小点含着细弱哭腔的声音给截了胡。
“老公……请你不要弄我……”司绒颤着声磕巴道。
语气比起之前还要委屈几分,羞耻同时还不忘保持礼貌。
他坐在柔软沙发上,说完便老老实实垂下眼,细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薄薄衣摆。
懵懂如司绒,是完全不会理解对着一个正常成年男人说这些代表什么。
杨三手臂肌肉瞬时绷起,紧实精瘦,心跳的频率快到刀口舔血也就差不多这样,他直勾勾盯着司绒颈后脆弱血管,颜色很淡,含着皮肤吮两口就能迅速升温变粉。
男人暗骂了声“艹”,只恨不得立马脱了刚从头上套的深色t恤,用腹肌磨磨小绒身上软肉,脑子甚至想着他会睁开湿漉漉的眼,小声说:请你不要磨我了。
他眯起眼眸,一边唇角挑着,觉得自己就是犯贱,老喜欢冲着司绒来劲,到头来却总是他自己闷不吭声承受所有一切,小绒仍是全须全尾白白净净,泥堆里滚两圈都掩不住的漂亮。
“嗡嗡──”不远处桌角的老式翻盖手机突兀地震动了好几下。
男人瞥都没瞥一下,唇齿间低咳一声,布满糙茧的指腹捏上司绒脸颊,力道不重。
杨三单手端碗,低眸看他,一反往常的不正经,压着情绪放缓声道:“不许再对别人说这些。”
只能对他一个人叫。
前后不过两秒,在心里话锋一转,老脸不要顺着先前的话笑着补了句:我老婆也太他妈好骗。
杨三手中逐渐用力,凶道:“听见没?”
司绒脸蛋肉都让他大手揉红了一片,酸酸痛痛,忙不迭抬眼看他,点着头回答道:“嗯嗯!”
桌上震动麻音一直没停,到又连续喊魂似的响了几声,杨三走过去拿手机,再熟练地蹲回司绒身旁牢牢守着他。
“吃饭,小绒。”杨三言简意赅道,另一边偏着头将褪色的翻盖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
手机不知是什么十八线杂牌子,至少不是诺基亚,漏音漏得很严重,却同时做到让其余人听不明白对面在讲什么。
司绒心下涌上一点奇怪,村子里虽然是穷得揭不开锅不错,但这几年起来不少不至于如此窘迫,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东西都过分复古了,好比眼前的这台山寨翻盖机。
他敏感地朝系统问道:【今年是20几几年?】
0528平静道:【二零一五,智能设备还没有完全在光棍村普及。】
只以杨三身份排面,一定不是用不起智能手机,或者说,他同时好几部手机,电话卡多如牛毛,还要隔一段时间就换。
杨三接了电话,开场三分钟都是对方在说,男人恢复沉默寡言,略过有的没的客套话,只表情冷漠地“嗯”过一声。
司绒最初还能竖着耳朵偷听到一点模糊的粗沉男声,如果以声音来确认人物画像,在他心里,电话对面的男人无疑长了一幅极为板正的面孔。
很快他便没有时间和心思顾得上其他,杨三十分自然地舀了一勺饭,问也不问地塞进司绒嘴里。
司绒让突如其来喂到嘴边的一口饭严严实实堵住,他嘴唇天生很小很软,那不锈钢制的铁勺大得很,在他唇瓣上戳出个粉窝来。
四下无人,但他脸上还是火烧一般红艳艳,被一流犯罪团伙的头目冷着帅脸亲自一勺勺喂饭,司绒手脚过着逃窜的电流哪哪都不舒服,也尴尬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只要稍微偏一下头,杨三立刻就会注意到,根本不理会耳侧电话里在叨叨什么,眼睫覆下来,薄唇抿开,“不好吃?”
不等司绒回答,他就着进过司绒嘴唇的铁勺,尝了下味道,“香的。”
这句司绒听着还正常。
男人又道:“全吃你口水了。”
司绒:“……”
为什么又说他口水好吃,他印象里都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有人说他嘴里的水很香还是什么的了。
司绒原本想说自己可以独立吃饭,独立走路,除了有时候控制不住会尿/尿脏了内裤外裤以外,其余很多事情他都是可以自己做的。
真的不用这样又是脚不沾地的搂抱,又是做饭喂饭穿衣服。
连笨至司绒都模糊感觉到不对劲,杨三这时候却昏头犯了混,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跟个**痴汉男保姆似的,手把手伺候着眼前的司绒。
男人手指骨节分明,肉眼可见的手劲大,司绒便也懒得浪费力气反抗,乖乖张嘴随便咀嚼一下,配合着咽掉黏糊糊的白米饭。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是湿了半身,热气缠在空中,趾缝都是湿意弥漫。
那通电话也仿佛开了天眼,掐准时机结束。
杨三全程专注当保姆喂饭,没开口说过几句话。
唯二两句,都让司绒双眼睁大了一瞬。
“单子很大,缅老越边境。”
“敌方组织极有可能──”
“涉恐。”
……
离村民口中的正式交易时间还有不过一天半。
司绒吃完饭后就一直呆在杨三家里,这种紧要关头,杨三绝无可能什么事都不管,大的小的很多东西都等着他一个说法或是一声令下,下面人才有个方向,知道该往哪里走。
临出门前,杨三没再把司绒挂在身上,早上经那几个男人的嘴,眼下全村怕是都已经知道不近女色堂堂硬汉的三哥,对着城里新来的富家小男孩跟开了荤的狗似的,动作贼他妈的比下流还那个。
要是人小村花能生,只怕是此时肚子都已经搞大了几轮,生了一窝小崽了。
杨三私自带走他不让其余村里人接近,除了是一桩茶余饭后的冷门八卦以外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不违反光棍村明面上的规矩,在交易前将人基本还算完好不缺斤少两地送回去,来这么两下解解馋都在暗中被默许。
司绒软趴趴地瘫在家里沙发上,衣服乱糟糟散开,露出一段白白细腰,最中间坠着的肚脐都是粉的,无一丝色素沉淀。
他捂着胸口哼哼两声,缓了一下,尖尖让怪物龙嘬得现在还是会痛。
杨三此人话少又天生匪里匪气,只好像独独在面对他时话多了不止一点,他看不透男人性格,进入村子里这么多天过来,只勉强确定了一件事。
【他所有手机里是不是都装了反窃听系统?】司绒突然问道。
所以在房间里打电话丝毫不顾忌,甚至不止是电话,这砖瓦房子构造多半也大有文章在。
0528思衬片刻,还是迅速回答道:【是。】
【杨三是我想的那样吗?】司绒恍然间头绪格外清明,瞳孔也跟着一亮一亮。
“杨三!杨三──”
隔着门窗都隆隆巨响的两声。
那人似乎很急,声音里透着浓浓焦灼。
“我家小绒不见好几天了。”
男人愁着俊帅黑脸,方一走到门口,便急不可耐地朝里头人点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