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尼禄瞧他表情许是过于精彩,竟然笑了出来,“好像吞了个鸡蛋。”
赫尔格彻底不明白了。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尼禄说,“我除外。”
“什么你除外?”赫尔格呆呆地反问。
尼禄说:“我欺负你除外。”
作者有话说:
昨天长佩五周年,发了很多海星,有没有可能,能送我两个尝尝
第26章过去
赫尔格饿了一天,真到开饭的时候反而没什么食欲,他吃了一半,剩下的都被尼禄吃掉了。赫尔格着急回屋,吃好之后就很自觉地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尼禄,尼禄抬头睁大眼,一脸困惑。
“为什么要回去?”尼禄问,“不是刚睡醒吗?我们来看电影吧。”
赫尔格左思右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立场,只得重新坐了下来。尼禄兴致勃勃地凑在整面墙的玻璃柜前仔细挑选着,但赫尔格实在无法不去透过这面墙看到背后的房间,看到被悬挂在空中的兽人,无依无靠地隐身于黑暗的虚空之中,身体四分五裂,浸泡在令人作呕的消毒液里。赫尔格忍不住去猜想他生前被折磨了多久,死的时候又为何面对微笑;想他为什么会落入尼禄手中,和尼禄有一段怎样的过去,为何会被以这种姿态保存起来;想他的亲人和朋友几乎没有任何渠道得知他的去向,只能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坟头悼念。
“你还好吗?”尼禄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思绪。
“啊?”赫尔格愕然抬头。
“我和你说话,你一直在晃神,”尼禄尼禄晃了晃左右手的两张玻璃片,说,“我问你这两个,你想看哪一个。”
赫尔格根本没听到他的介绍,随手指到:“右手这个。”
“好吧,”尼禄看起来依旧兴致高昂,“我也喜欢这个。”
关上灯,尼禄开始播放,赫尔格漫不经心地瞟了几眼——这是一部关于各式各样小鸟的影片,依旧是美丽的风景搭配沉稳的旁边,没有任何剧情,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电影。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赫尔格就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雄鸟在求偶时的样貌和动作——羽扇开合、舞蹈翻飞、筑巢献礼……滑稽又卖力,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尼禄看着看着,开始不老实地往他身边靠——尼禄大概已经看过很多遍这部影片,注意力全集中在观察赫尔格的表情上。
“你干嘛……”赫尔格努力仰着头,“你这样我怎么看。”
屋里暗得很,黑暗中亮着的只有荧幕和尼禄的眼珠子,他趴在赫尔格胸膛,下巴搁在手背上,说:“怎么还没摘?”
赫尔格低头一看,尼禄指的是他脖子上的狗牌——昨天到今天一片兵荒马乱,哪里有空关注这个,于是扬手一摘,说:“忘了。”
尼禄却按住他的手:“忘了就算了吧,戴着吧。”
“戴着有什么用,你不是说权限只有一天吗?”赫尔格说。
“好看。”尼禄手指在沾染着人类体温的链子上缠来绕去,“你别管我,继续看。”
我这样怎么继续看……赫尔格心里把尼禄骂了一个遍,努力将视线投回到屏幕上。尼禄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一会儿玩玩儿他耳环,一会儿拽拽他头发,赫尔格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条不听话的蛇,冰棱滑腻,狡猾邪恶,他浑身不舒坦。
“为什么不看我?”尼禄忽然又问,他半张脸埋在赫尔格胸口,说话的声音嘟嘟囔囔的:“怎么不理我。”
赫尔格顿时无奈了:“你不是让我看电影的吗?”
尼禄开心地弯起眼睛,低低地笑了:“我开玩笑的,你继续看,别管我。”
又来了,又是别管我,别管你不要趴在我脸上啊。
果然,不出五分钟,尼禄开始扒拉他的领口,探头探脑地瞧来瞧去,柔软光滑的发丝蹭在赫尔格下巴上。他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将黑幕关掉,说:“不看了。”
尼禄将作乱的手指收回,蜷成拳头捏住:“你看吧,我不捣乱了。”
“不,看,了。”赫尔格一字一顿。
尼禄将手指竖起,乖巧地保证道:“我真不捣乱了。”
“聊聊天吧。”赫尔格学着尼禄的语气说,“随便聊聊。”
“好啊。”尼禄好像很感兴趣,一咕噜爬起来,在一旁盘腿坐好,宛如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就聊聊你呗,”赫尔格绞尽脑汁组织着词汇,“你过去的事情……呃,比如你上学的时候。”
尼禄歪了歪头,不太理解:“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在学校都学些什么,怎么会去研究室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