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不过,月伯伯有这样的发心,就算他这一次升不上去,以后还总会有机会弥补。wodeshucheng.”施得放心了,月国梁也许不信命,但有知足常乐的心态,就是莫大的福分,随遇而安随缘而行,在面临人生的重要关卡时,能坚持本心不变,就是难得的惜福。
做人在一举一动时时积福之外,还应当惜福。不惜福的话,辛苦积攒的福分就会迅速流失,就和赚钱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一样,早晚还会人生破产。
“谢谢你施得,其实爸爸很想和你见上一面,想听听你的意见,不过你最近忙,他又不好意思开口。你方便的时候,还是打一个电话和他聊聊吧。”月清影轻叹一声,“如果这一次爸爸真的升不上去,过几年就退下来算了,到时你教他打打太极拳,修身养性,然后有时间到各地走走,也是好事。人这一辈子,不能总是忙忙碌碌不知终日,最后再后悔没有时间陪家人没有时间旅游,就晚了。”
“说得也是。”施得理解月清影的心思,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主要也是多说无益,“回头我会给月伯伯打一个电话……请你转告月伯伯一句话——人生三修炼:看得透想得开,拿得起放得下,立得正行得直。人生三不斗:不与君子斗名,不与小人斗利,不与天地斗巧。”
“好的,我记下了。”月清影低低的声音说道,是前所未有的温顺,“希望你和夏花的旅游大计一切顺利,更希望你早日在石门打开局面。”
收起电话,施得闷闷地坐回了沙发上,如果让月国梁知道了只要他加入毕问天阵营的话,毕问天可以一言而定让月国梁迈出从副厅到正厅的关键一步,而他却没有答应毕问天,不知道月国梁会不会怪他?
第061章怎么得到,怎么失去
正想得入神时,一抬头发现夏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客厅,正双手托腮愣愣地看着他,他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跟猫一样?”
“我小时候练过舞蹈,身轻如燕。”夏花淡淡地笑了笑,罕见地眉宇之间有一丝忧色,“施得,你真是一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可是为什么我却感到了悲伤?你对月清影的关怀,从事业到生活,全部都照顾到了。你对碧悠的关爱,也是从事业到生活,无微不至。你似乎对每一个人都好得不得了,唯独对我,却很淡漠,好像我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癸一样,对,就是比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更不如的路人癸。”
施得笑了,难得夏花可以一口气说出天干中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一般人还真记不住,他故意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夏同志,你不要嫉妒我对清影和碧悠的好,也不要顾影自怜,你要看清一个现实,清影的爸爸月伯伯,现在遇到了人生之中最大的升迁难题,她很困惑很无助。碧悠比她更是可怜,不但被亲生父母抛弃,又被亲生父母欺骗,现在还背负了巨额债务,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你和她们相比,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深爱你的爸爸妈妈,而且夏叔叔下一步担任了市委书记,仕途之路一片光明,总体来说,你的人生充满了阳光和花朵,而清影和碧悠的人生布满了乌云和荆棘,你说,你再和她们争宠,于心何忍?”
“谁和她们争宠了?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和清影、碧悠都是你的后宫了?切,真当自己是皇上了,男人呀,你的名字叫意淫大师。”夏花眼神中的忧伤瞬间不见了,她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冲施得不耐地挥了挥手,“清影和碧悠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了,有机会帮她们的话,肯定会帮,我比你大度多了。”
施得笑了笑,没再接夏花的话,他才懒得和夏花反驳,他不是说不过夏花,而是不想无谓的斗嘴,主要也是他现在没心情。
中午,到了饭点,夏游没回来,打回了一个电话,说是在陪领导,脱不开身。其实施得也料到了夏游估计回不来,以夏游的级别,陪的都是省委重量级领导,通常情况下,省委领导不管是工作视察还是接见外宾,时间都不会短。
夏游不在,施得、夏花和郑雯婷三人上桌吃饭,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包子,不但卖相不错,而且还让施得惊讶的是,包子的鲜美可口,大大出乎他的意外,让他赞不绝口之余,一口气吃了三四个。
郑雯婷见她的包子大受欢迎,十分开心,当着夏花的面儿说道:“唉,还是生儿子好,儿子能吃,当妈的也有成就感。哪像你,小时候吃饭每次都吃那么少,看得我那个上愁呀。”
“妈,我现在身高不矮,身体健康,智商正常,一点儿也没受到小时候吃饭少的影响,所以,您就别再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光在外人面前揭我小时候的短,我谢谢你呀。”夏花对郑雯婷颇为不满地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又朝施得笑了,“吃得少是为人类节省粮食,对吧施得?一想起世界上还有几亿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就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一想起一些胖子每一顿都吃那么多,简直就是消耗粮食的机器,然后他们坐车费油走路多占空间,还容易损坏床和椅子,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施得,我看你饭量也不大,是不是也一心为世界上15亿的贫困人口操心得夜不能寐?”
郑雯婷被夏花的耍赖逗乐了:“你说到贫困人口的事情,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传闻,说是有一个地方在三年自然灾害来临前,生了一个男孩,男孩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啊,还有刚生下来就会说话的孩子,是不是妖怪呀?”夏花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好像一岁多才会说话吧?”
“一边去,别捣乱。”郑雯婷笑骂了夏花一句,又说,“男孩说的话是——金山银山都是空,一把小米能救命……当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说男孩是妖怪,就把死了的男孩扔到荒郊野外了。结果当年就开始大面积歉收,饿死了许多人……”
施得沉重地点头,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但也听继母和何爷说过那一段历史,知道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在当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浩劫。其实根据天道法则,再从天人合一的定律推断,天灾都是由人祸引起。首先是人心坏了,才会感召天地灾难的降临。如果人心一心向善,那么必定是风和日丽、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所以有一句话说得对,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天道最为公平,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降灾,也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不会偏向偏爱哪一个地方,也不会偏憎偏恨哪一个地方。人应该有一双可以分辨是非看清吉凶的慧眼,在灾难来临时,不要怨天尤人再造恶业损耗福分,而是要自强不息,自力更生,顽强自救,然后再一心向善,必然会转危为安、遇难成祥。
如果面对灾难,只会指天骂地,只会坐等救济,而不知道从自身寻找原因,悔过自新,弃恶扬善,就等于是吃一堑没长一智,摔了个跟头没捡一个明白,早晚,还会原地摔倒,而且摔得还会比上一次还重。
如果一个人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周围的环境是美丽还是肮脏,周围的人是友善还是凶恶,其实都是你内心的真实投射,那么你才会从根本上修正心性,从心做起,从源头改正,最终改命成功。
“有一件事情我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好笑,特别好玩,小时候上政治课,政治书上总是说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我们长大后去拯救。当时我很傻很天真,还真以为自己以后会是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的救星。结果长大后才知道,被人洗脑了,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是我们自己。”夏花一边说,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我觉得,当时全国人民都生活在意淫之中,幻想自己生活得多美好多幸福,即使穿着漏洞的破棉袄和露出脚指头的旧棉鞋,喝着玉米面糊糊就着咸菜,讨论的却是拯救世界的历史使命,却不知道,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已经住上了别墅开上了汽车,估计当时他们看我们,就像进化成功的人类看还正在进化的猴子一样……”
“怎么说话呢,哪里有骂自己是猴子的?死丫头!”郑雯婷对夏花的比喻极度不满。
施得和夏花所受的教育一样,当年也是被洗脑之后,认为放眼整个世界,只有中国人民幸福,别的国家的人民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结果长大后才发现,原来上当受骗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教科书了。
自我拔高和愚民政策的做法其实很愚蠢,小时候的洗脑再成功,捏造的假象在长大后的事实面前,也会土崩瓦解。而假象和现实的巨大反差,反而会让每一个被洗脑的人对以前所受的教育无比反感,从此再也不相信官方的言论。就和一个从小被父母欺骗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有非常强烈的逆反心理并且再也不听从父母的话一样。
被捏造的假象和编造的历史愚弄的国人,但凡有觉醒意识,但凡成为精英人士,都会推翻之前所受的教育。应该说,国内所推行的教育,是彻底失败的教育。
尽管施得也是政治教育的牺牲品,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但他也不认同目前国内的教育现状,不仅仅是水平不行,而且还扼杀了许多人的创造性和想象力,就如一条产品生产线一样,生产出来的大学生就和大工业时代出品的方便面类似,没有个性,没有思想,很难担当重任,成为将帅之才。
有时施得也不愿意深思国家和民族未来的重大问题,但实际上每一个读史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一个政权是怎么建立的,通常情况就会怎么失去。如是因,如是果,丝毫不差。同样,一个政权过分强调什么,往往就会因此失去什么,比如宋朝,重文轻武,所以宋朝一直积弱。比如清朝,一直大兴文字狱,所以清朝几百年没有多少传世的诗篇。
编造历史的人,最终会被编造的历史所消灭。愚弄百姓的人,也难逃被百姓愚弄的下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道循环,丝毫不爽。
“包子真好吃,阿姨,以后如果我还来家里,还想吃包子,您再给我包,好不好?”施得不想过多讨论沉重的话题,就又回到了吃的问题上,主要也是郑雯婷的包子味道很像继母包的包子,让他吃出了家乡和童年的味道,一时感慨万千。
第062章家常
“行,欢迎还来不及呢,不就是包几个包子嘛,你来了家里,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郑雯婷对施得越看越喜爱,她很想要一个儿子,可惜夏花生下来后,她身体不太好,没要上,再后来,计划生育政策就越来越严了,夏游人在官场,首当其冲必须以身作则,带头表率只生一个好,于是,儿子梦就破灭了。
由于夏花在交男友的问题上,一向谨慎,从来没有向家里带过小伙子,施得是第一个,再加上施得为人随和,虽有大师风范,却没有大师架子,反倒像晚辈一样亲切,就让郑雯婷越看施得越顺眼,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趋向。
“对了,施得,你父母都从事什么工作?”郑雯婷忽然想起认识施得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施得的家庭,觉得很有必要进一步了解一下施得,以后说不定她还得和施得的父母坐在一起聊天。
“妈,赶紧吃包子,要不就凉了。”夏花也一直没在家里讲过施得的身世,见老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怕引起施得的伤心往事,忙拿起一个包子要堵老妈的嘴。
郑雯婷不明就里,一把打开夏花的包子,嗔怪说道:“别闹,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在客人面前太疯了……妈和施得说正事呢,你添什么乱。”
“不是,妈,施大师来历神秘,家里的事情不方便对外说……”夏花见老妈不开窍,忙冲老妈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眯眼了,赶紧去洗洗。”郑雯婷没明白夏花的意思,还以为夏花眼睛出了问题。
“……”夏花败了,太久没和老妈谈心,默契都没有了,她长叹一声,“施得,你别怪我,我也不想你难堪。”
出乎夏花意外的是,施得却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夏花,阿姨是关心我,她没有恶意,她又不知道真相。阿姨,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孤身一人,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见施得云淡风轻,并不忌讳他父母的事情,夏花才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说道:“施得从小由继母抚养长大,他的身世,不但离奇,而且很可怜……”
其实施得并没有对夏花详细说过他的身世,夏花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正好郑雯婷问到了他的身世,不妨说说,也好让郑雯婷和夏花对他多一些了解。
“啊?真的呀施得?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身世会这么可怜呀?”郑雯婷母性发作,无比怜悯地看着施得,“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唉,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亲妈,你就我一个闺女好不好?万一你一早就遇到了施得,会不会把对我的爱都转移到施得身上,然后我就成了一棵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没人疼爱的小草?”夏花见郑雯婷母性大发,眼圈一红,就要掉泪,她忙跳出来阻止老妈,省得老妈丢人。
“去去去,净捣乱。”郑雯婷又被夏花气笑了,笑过之后,又问施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得,你说来让我听听。”
见郑雯婷非个问个清楚,施得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的离奇身世,其中关于继母在医院之中凄惨离世的一段,也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也许是郑雯婷的包子勾起了他对继母的思念,也许是郑雯婷的母性大发激发了他埋藏已久的情感,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陈了自己的内心,也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他对继母之死的遗憾和内疚。
本来刚才夏花一捣乱,郑雯婷刚刚泛红的眼圈又恢复了正常,结果施得一说,她不但眼圈再次泛红,而且眼泪还哗哗地流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哽咽地说道:“施得呀,你的身世真是太不幸了,可怜的孩子呀,阿姨认识你太晚了,要早早就认识了你,阿姨说什么也要抱养了你,不让你受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
夏花也哭了,她以前只是隐约听说过施得的身世不好,没想到,施得从小受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和施得相比,她的人生确实可以说是幸福得像花儿一样开放。原来,在看似无所不能坚定从容的背后,施得有一个如此不幸的童年,也不知道当时他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了那么多的凄风苦雨。
这么一想,夏花天性中的母性也发作了,如果不是郑雯婷在场,她说不定上前就抱住了施得,然后借施得的肩膀当港湾,让她好好哭一场。
对于施得既想挽救继母的生命,又想留住爱情的人生豪赌,夏花并没有觉得施得对继母残忍,相反,她认为施得有情有义,是一个有担当有气节的好男人。男人一诺重千金,不管是对下江黄素素的承诺,还是对继母的许诺,都得兑现,否则就是失信。
信誉,是一个人的根本。
当然,对于施得继母的离世,夏花也是深感痛心,多好的一个女人,最终却孤独地含恨而死,都说天道最是公平,为什么对施得的继母这么不公?
让夏花没有想到的是,郑雯婷先是替施得的身世唏嘘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抹眼泪说道:“施得,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你的继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女人再伟大,也要有精神支柱的支撑,她守着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你,又失去了你亲生父亲的消息,却比对亲生儿子还好对你,我也是女人,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女人的一生,两个男人是主心骨,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丈夫不见了,儿子又不是亲生的,她还能撑下去,我觉得她如果不是太伟大,就是不太正常……”
“妈,你不要乱猜好不好?人死为大,你不要说一个死人的不是。”夏花推了郑雯婷一下,不想让老妈再说下去。
施得却摆了摆手:“不要紧,阿姨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何爷也有过类似的推测,何爷是以一个运师的身份来推算,而郑雯婷则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将心比心,她的话,也可以作为参考。
“就是,你看施得也说我说得有道理。”郑雯婷推开夏花的手,皱了皱眉,“施得,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我是瞎猜的——我总觉得,你的继母说不定不是你的继母,她可能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哎呦,我的亲娘呀,您既然是瞎猜的,就不要瞎说了。您见都没见过施得的继母,怎么就敢说她才是施得的亲生母亲?哎呀,您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呀,我说话一向谨慎,从来不乱说,您怎么能这样信口开河?”夏花不干了,上来就对郑雯婷一顿炮轰,因为她觉得郑雯婷的话太刺人了,施得也许会受不了。
夏花一旦尊称一个人为“您”的时候,其实是她对一个人极度不满的时候。
郑雯婷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施得你别往心里去。”
若是以前,施得说不定还真会火起,曾经在他的心目中,继母是最神圣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完美形象。但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何爷也一再说过他的继母也许隐藏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对于继母,他也不再如以前一样盲目维护了。
倒不是他对继母不再信任,也不是怀疑继母的人品,而是他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或许在继母对他全心全意的爱护的背后,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是好是坏,施得不去猜测,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真正是温馨还是残酷,他都会毫无保留地接受。
有时人就得面对现实,逃避或是回避,都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有可能加深内心沉重感,从而引发严重的心理问题。
大多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是内向的性格,不善于和人交流,也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事。
“没关系,阿姨的话,也不是信口开河,说不定也是事实真相,谁知道呢?”施得微微叹息,摇了摇头,“一个人最无法选择的就是出身,不管继母到底是我的继母还是亲生母亲,她抚养我长大的恩情,恩重如山,在我的心目中,她始终就和亲生母亲一样伟大而崇高。”
“说得好。”郑雯婷又被施得的话感动了,一擦眼泪,“夏花,你什么时候有施得一半的孝心,妈妈就开心死了。”
“得了,亲妈,在您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一无是处的逆子了?whatever,随便了,反正我以后嫁人了,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有了孩子,他也会叫你外婆。外婆是什么意思知道不?就是外人家的婆婆。”夏花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一脸的不服气,“既然这样,妈,您以后别再指望我了,您请便吧。”
“你……”郑雯婷被夏花气笑了,伸手打了夏花一巴掌,“什么时候改了你这个多嘴多舌的毛病,你就是好闺女了。”
第063章四大不靠谱
“话多有什么不好?话多的人身心都健康。”夏花成功地将话题从施得不幸的身世上引开,她没大没小地一抱郑雯婷的肩膀,“行了妈,午饭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该我和施得出发了。您呀,下午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去公园打打太极拳,然后散步一小时,再找几个老头老太太说上半个小时废话,然后您就身心健康得如向日葵一样了。”
因为施得有言在先,郑雯婷就信了夏花的话:“行,下午我就去打打太极、散散步、说说话,要不是施大师先说过,光听你说,我才不会当真,当真,我就信了你的邪!”
得,夏花得意地笑了,最不爱上公园的老妈,她和老爸的劝都不听,结果施得一句话,她就奉为圣旨了,难道真应了一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算了,反正施得又没有坏心眼,老妈肯乖乖锻炼身体,是天大的好事。
饭后,稍事休息片刻,全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施得在哪里,他开车来接。施得让全有到省委住宅门口等他,然后他和夏花告别了郑雯婷,下楼而去。
才下到一楼,手机又响了,施得还以为是全有在催,一看来电是黄梓衡的号码,才想起今天一上午黄梓衡没有消息,忙接听了电话。
“梓衡,你怎么也不打一个电话过来?”施得倒不是埋怨黄梓衡,而是觉得黄梓衡太不当他自己的安危一回事儿了,当然,他也要自责,上午在夏家和夏游谈得太投入了,也忘了黄梓衡的事情。
主要也是施得觉得既然黄梓衡昨晚没事,估计暂时也不会有事了。
“得哥,我在医院呢。”黄梓衡不是忘了给施得打电话,而是顾不上。他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医院等医生最后的结果出来——大个被推进了手术室,紧急抢救中。
“出什么事情了?”施得吓了一跳,“谁出问题了?”
感受到了施得浓浓的关怀,黄梓衡心中一阵感动:“得哥,不是我,是大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去工地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女人,然后又遇到了一个女鬼……”
听了黄梓衡的离奇经历,施得才知道原来昨夜一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女鬼、催眠术、心理战轮番上阵不说,还出现了大个意外救下黄梓衡的一出,真是缤纷杂乱的一夜呀。
“大个现在怎么样了?”施得顾不上深思设局陷害黄梓衡的一帮人是毕问天的人还是杜清泫的人,他现在更关心大个的安危,大个替黄梓衡应了血光之灾,黄梓衡的血光之灾算是过去了,但如果是以大个的生命为代价,也让他心里不安。
“度过危险期了,医生了,断了肋骨,伤了内脏,就算康复,以后可能永远也干不了出力的活儿了。”黄梓衡叹息一声,“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大个的饭吃,我养他一辈子。”
“人能保住就好,以后的生活是小事。”施得稍微放心几分,又问,“二小呢?”
“二小一直眼在我的身边,让他休息他也不肯。他说,他从现在起不叫二小了,叫施暴。他还说,以后要跟你学功夫……”二小的变化黄梓衡看在眼里,以为是大个的伤刺激到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二小为自己起名叫施暴,也没有深思,“得哥,这事儿,你说是谁干的?”
“多半是杜清泫。”施得现在静心一想,大概推测到了几分,故弄玄虚大费周章,完全就是杜清泫的风格,又一想,黄梓衡的运势和元元、纪度的运势息息相关,黄梓衡被杜清泫算计,势必会连累元元和纪度,好嘛,这下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元元和纪度会怎样倒霉,毕问天一怒之下,还会不会和杜清泫继续联手。
“照顾好大个和二小,我现在没时间,回头我再见见他们,这一次,别再让他们跑了。”施得没时间和黄梓衡多说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全有站在车旁向他招手。
省委小区位于师范街上,师范街是一条小街,道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落叶乔木,是石门不多的安静街道。此时已是冬天,落叶乔木的树叶已经落光,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犹如无依无靠的流浪者。
和光秃秃的树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全有的盛装打扮,如果说以前施得见到的全有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形象,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什么没什么的三无青年,那么现在的全有,穿一身名牌西装,系一条鲜亮的领带,围一条很五四很民国又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围巾,再配合一双一尘不染的锃亮皮鞋,再算上身后号称bba——奔驰、宝马和奥迪——三大豪车之一的奔驰车的话,此时的他,傲然是一副富家公子或是港台富豪的作派。
施得差点失笑出声,全有这一身打扮,也太正式了,似乎是要出席什么高端酒会或是盛大典礼一样,不等他发问,夏花先笑得乐不可支了:“全有,你这是自己结婚呀,还是去当伴郎?哎呦,你这么一收拾,鸟枪换炮了,立马从以前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上升到了资本主义初级阶段了。”
“比喻不恰当,以马克思的观点来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显然要高于资本主义初级阶段,但你刚才的话,完全错误理解了马克思他老人家的意思。”全有嘻哈一笑,伸手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夏小姐,您请。”
“切,少跟我胡扯这个主义那个思想,都是糊人的东西。本小姐小时候不懂事,被洗脑多年,现在谁还想再为我洗脑,我先让他洗一个冷水澡。”夏花一边上车,一边回击全有,“也就是施得拿你当朋友,要是我,才懒得和你打交道,谁不知道你全有是石门四大不靠谱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