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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完结

  施得原以为他已经过了黄素素一关,不成想,只一个黄素琴就让他已经平静的心海再起波澜,都说初恋最美最动人,其实初恋也最伤人心最让人念念不忘。gugeyuedu.

  忙乱的第一天上班,终于落下了帷幕,下班时,施得很热情地和黄素琴等几个同班的女护士打招呼告别,他的热诚和潇洒,让他成为万花丛中的一点绿,成为众多女护士取笑、调笑或玩笑的对象。

  在高干病房区的护理工作,比施得想像中轻松一些,主要也是最近生病的高干少,高干病房区没有几位病人。仅有的几位病人也都有秘书、手下或是司机、家人陪同,根本不需要护工。

  笑话,高干还需要护工,怎么会是高干?哪个高干生病,不是前呼后拥一群人来孝敬?高干跟前不缺人护理,但偏偏护士和护工安排得又比别的病区多,社会资源的分配,向来不会公平。

  施得来医院上班,当然只是一个伏笔,或者称之为跳板也可以,却没想到,期待中的局面暂时还没有打开,却接连出现了意外。

  黄素琴不能算是意外,顶多算是插曲。月冷算是意外,如果不是她再次故意找事的话,施得也不想将她定性为意外。

  “施得,你来一下。”

  眼见施得就要迈出医院大门下班回家的时候,月冷从人事科的办公室探出头,冲施得喊了一声。

  不少人路过施得身边,都对施得投去了同情、可怜外加幸灾乐祸的目光。显然,都清楚被月冷找茬的后果。

  施得很无辜无奈地冲人笑笑,然后以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的表情,毅然决然地迈进了月冷的办公室。

  “施得,你今天的表现……差强人意。”月冷用了一个很修辞的词,将一张表格轻飘飘地扔到施得的眼前,“我对你今天的评定是……差评。”

  施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算了,和事儿妈黄素琴好男不和女斗,和无理取闹的月冷也可以做到好男不和女斗,不和她一般见识,她还能拿他怎样?难道她还真能开除了他?相信她也没有这个权限!

  不过,还是不要和月冷闹得太僵了,不能因小失大。

  第022章步步推进

  月冷见施得不说话,以为他理屈词穷了,就又冷笑一声:“如果你连续三天被我评定为差评,你就有被辞退的危险。”

  施得虽然不缺一份护工的工作,但他来医院的出发点很离奇,目的很复杂,布局很长远,不能让月冷因为置气而搅了局,否则真要被月冷辞退,就因小失大了。

  “月科长,我第一天来,许多规矩都不懂,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多海涵。”施得知道心高气傲的女人最要面子,他就低声下气求她一求,给足她面子,让她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看她还能如何,“您看我一个人在单城,举目无亲,谋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不容易,您别一句话就让我没饭吃了。真丢了这份工作,我得睡大街上去,您心地善良,真的忍心让我流落街头?”

  不料月冷也不知道怎么就对施得意见大了,不为所动,依然冷冰冰地说道:“说这些没用,你如果能力有限,不能胜任护工工作,就算你说得再好听,我最后也不会给你好评。”

  “月科长,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施得见月冷无理取闹得过分了,也火了,“我的评定,好像应该是属于护士长的权限。”

  施得的顶头上司是护士长,按理说他进了医院之后,经过人事科办理手续完毕,就和人事科没多大关系了,以后除非调动工作、调换岗位,才会经过人事科。而月冷明显是没事找事,手伸得过长。

  “你说得没错,但我还就告诉你了,我的意见就代表你们的护士长倾繁花的意见。”月冷不是得理不饶人,是无理闹三分。

  施得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个自恃美貌过人又大有来历的美女,再加上手中小有权力,她的傲慢会如毒草一样塞满心间,不容得别人对她有半分的不敬,施得才懒得理会月冷的清冷。她的清冷是她的事情,他和她素昧平生,没必要对她礼让三先。漂亮怎么了?只有一个漂亮脸蛋而没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花瓶罢了。

  施得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月冷,她拍案而起:“施得,你什么态度!”

  施得理也未理月冷,推门就走,月冷在市第一医院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冷落,气得一时失控,起身冲到门外,手指施得的后背:“施得,你给我……”

  话说一半,一下愣住了。

  施得是站住了,不是被她一声断喝而吓得站住了,而是他的前面站了一人。来人英俊潇洒,长身而立,站在他的面前,如玉树临风。

  施得只是站住了,倒没什么感觉,但紧跟身后的月冷一见此人,顿时芳心狂跳,几乎站立不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木锦年。

  木锦年只是冲月冷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并未留意月冷的失态,却热情而又不失恭敬地一把握住施得的手:“施先生,你怎么会来当护工?太委屈你了。你要是用钱,一句话,多了不敢说,十万八万我还是拿得出来。我今天找你一天了,后来才听碧悠说你在市第一医院,这不就巴巴赶来了,走,今晚说什么也要一起坐坐,我做东。你要是不赏脸,我还就不走了。”

  木锦年的热情中有三分恭敬四分拘谨,甚至还有五分敬畏,月冷惊讶得目瞪口呆,一向眼高过顶、目中无人的木锦年,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护工这么谦让十分?

  施得本不想和木锦年一起坐坐,但见木锦年的出现似乎正好解了他围,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连头也没回,和跟木锦年扬长而去。

  没有人告诉月冷答案是什么,再说也无人知道木锦年和施得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交往。月冷心思浮动,一个人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半晌迈不开脚步,浑然不知所措。

  木锦年……不知过了多久,月冷才清醒过来,木然地回到房间,关紧房门,心中不停地反复咀嚼木锦年的名字。想起当年她对木锦年的痴恋,想起木锦年对她的无情,想起为了等他回头,她到现在仍然孤身一人,她不由恨得牙齿格格直响。

  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苦于和木锦年之间没有一个桥梁可以沟通,现在好了,忽然有了施得,她就可以随时借施得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和木锦年见面了,想到深处,她忽然脸红了几分,低头含羞一笑,艳如朝霞,完全不再是冷美人的形象,而是瞬间春暖花开的明媚春光。

  只不过她的笑容转瞬即逝,片刻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孔。她起身去浇窗台上的君子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悄然一笑:“施得肯定得帮我这个忙,如果他不帮,我就不让他过关……不对,如果把他赶出了医院,他就不能为我牵线搭桥了,要不,我放低身份请他吃饭?”

  “哼,谅他也不敢不答应,肯定会求之不得!”或许是平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太孤独了,月冷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个没完,“不过我亲自出面请他吃饭,万一他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太没面子了?对,让黄素琴出面。”

  “听说木锦年的媳妇得了乳腺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用力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太坏了。”

  月冷一人思忖了半天,只顾沉浸在她对木锦年的痴恋之中,却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个事实是,施得刚刚说过不出多久她会请他吃饭的话,她只当施得是胡说八道,不料才过了不到一天,她就主动想要请施得吃饭了,到底是惊人的巧合,还是暗中有什么玄妙?

  这么深刻的问题,月冷当然想不到……

  月冷在木锦年出现的一刻是什么表情,施得不得而知,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上月冷一眼,就被木锦年热情地请上了汽车,也没有再同木锦年客气几句,汽车就发动了。

  施得当然清楚木锦年前来请他的原因所在,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若是按照碧悠的想法,现在应该尽量避免和木锦年深入接触,毕竟木锦年背景复杂,而且他的身后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运师也不得而知,万一误入了对方的圈套,不但有可能为自己带来灾难,甚至会殃及何爷的安危。

  但施得却和碧悠的想法不同,碧悠保守而内敛,她的想法也是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出发点,而他的性格之中有冒险和主动出击的一面,他不想坐等对方上门,他要主动进攻,因为他的原则是,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尽管说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究竟有多强,也不敢肯定毕姓老者就一定会对何爷不利,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形势确实不妙。

  汽车一路北行,沿中华大街一直开到单城市中心公园。

  在中心公园旁边有一家金碧辉煌的玉器行,正是木锦年的锦年玉器行。虽然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能站住脚,可见木锦年也有不小的能量。

  玉器行一楼是销售柜台,销售柜台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玉器。二楼是办公区,穿过一楼的柜台,木锦年十分恭敬地恭请施得上楼。

  从未见过木锦年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的玉器行的工作人员见此情景,都私下议论纷纷,还以为施得是哪个高官的公子哥,否则也惊不动木总亲自出面。要知道,别看木总只是一个玉器行的商人,却也是大有背景之人,而且为人骄傲,轻易不会对别人毕恭毕敬。

  和一楼销售区的金碧辉煌相比,二楼的办公室装修得也十分奢华而精致,由此可见木锦年也是一个处处讲究品味之人。他亲自动手为施得泡茶,一边倒水一边感慨地说:“如果不是施先生提醒得早,我媳妇再晚几个月到医院检查,怕就是晚期了。施先生等于是救了她一命,我怎么感谢你都应该。”

  “锦年兄客气了。”施得接茶在手,“不要施先生长施先生短了,叫我施得就行了,再不行,叫一声施老弟也可以。”

  “行,我就托大叫你老弟了。”木锦年很开心的样子,“能结识施老弟,是我的福气。等你嫂子手术成功了,我一定让她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看,锦年兄还是拿我当外人。”场面上的应付施得很有经验,毕竟他以前是商场中人,哈哈一笑,“不要感谢我,要谢就谢谢碧悠,如果不是碧悠,我们也没有机会认识,是不是?”

  木锦年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是,是,一定要好好感谢碧悠。”一翻手,他手中就多了一块碧绿喜人、水头上佳的佩件,塞到了施得手中,“施老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应当有一件宝玉在身。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施得推辞几下,见木锦年执意要送,就收下了:“别说,我还就喜欢玉。玉有灵气,经常随身佩一块玉,玉养人人养玉,相得益彰,还真得谢谢锦年兄了。”

  第023章节目

  施得的一谢,半真半假。半真的是,木锦年出手大方,送他的玉价值不菲,尽管他估算不出实际价格,但从水头和色泽上判断,几千元还是有的,甚至上万元也不是不可能,金银有价玉无价。半假的是,木锦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且他一直没当木锦年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那么是否可以说,木锦年送玉之举,除了表面上感谢他之外,还有不为人所知的深意?

  木锦年如果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也就好了,就算他有多深厚的背景,哪怕他能和市长攀上关系,施得对他也不会有太重的提防之心,但如果他的背后站着毕姓老者,事态就严重多了,而且性质也大不相同了。

  “客气就见外了。”

  见施得也爱玉,木锦年也是十分高兴,就又闲聊了几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闲聊也是促进感情交流的必不可少的进程。

  “看,光顾说话了,到饭点了。”木锦年看了看手表,“旁边就有一家特色饭店,施老弟,走,尝尝鲜。”

  吃饭是题中应有之意,施得也没拒绝,随木锦年下楼。他见木锦年没有再安排别人随行,心中就更加明白了什么,今天的会面加晚饭,不是木锦年临时起意的一时兴起,应该是精心安排的一出连续剧。

  一般来说,请人吃饭都要找几个人作陪,一是显示诚意,二是热闹,陪客多才能陪好贵客。今天木锦年请施得吃饭,既显得十分隆重,却又没有一个陪客,只有他和施得两个人,在特色饭店的偌大的包间中,就显得有些冷清。

  原以为木锦年所说的特色饭店是指饭店的酒菜很有特色,没想到,饭店的名字就叫特色饭店,倒让施得微微惊讶。酒店从装修到规模,看不出来档次多高,不过里面的布置倒是十分奢华。

  无欢不成席,木锦年见施得神色淡淡,以为施得显太冷清,就神秘地笑道:“施老弟是不是觉得两个人吃饭有点太没情调了?别急,一会儿还有节目。”

  施得笑笑,算是默许,他还隐隐期待接下来木锦年的表演,看看到底为他安排了什么节目,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菜品上得倒是很丰盛,特色饭店自然全是特色菜肴,二毛烧鸡、天福酥鱼、五百居香肠、临英扒兔,还有老槐树烧饼,都是单城独有的特产,摆了满满一桌,香味四溢,令人胃口大开。

  施得不能算是地道的单城人,对于单城特产也是不甚了解,从未想到单城的特色菜肴如此丰盛,他哈哈一笑:“感谢锦年兄的盛情,能凑齐这一桌子特色菜品,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几个特色菜肴都是单城下辖各县的特产,要是说到正宗,肯定是各县原产的最正宗,能从各县同时运来几大菜品,费心思是一方面,而且还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或许一桌子菜单独来算,并不值多少钱。但凑到一起,就是天大的盛情了。

  木锦年笑道:“请施老弟吃饭,不费点心思怎么成?我平常就好美食,不喜欢山珍海味,就喜欢一个特色,只要听说哪里有特色,天南地北也要跑去品尝一番。”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地笑了笑,“今天不止有特色菜肴,还有特色节目。”

  随便是什么特色节目,施得自有计较,哈哈一笑,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酒过三巡,木锦年停了杯,微微叹息一声:“施老弟,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到医院去当护工,你要是想找一份工作,我的玉器行还缺一名副总……”

  施得可不会真认为木锦年会将玉器行副总的位子拱手让他,他摆手一笑:“锦年兄有所不知,我去医院当护工,其实是另有苦衷。”

  “哦?遇到什么麻烦了,说一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大话不敢说,在单城,我还算有点脸面。”

  “其实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用不着麻烦锦年兄。”施得摆摆手,有意假装为难。

  木锦年很豪爽地说:“又见外了不是?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说的。”

  施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不会告诉木锦年实话:“不是见外,是个人感情上的事情,不好麻烦外人。”

  感情上的事情?木锦年心中一跳,一抹失望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他又露出了浓浓的笑意:“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哈哈,没看出来施老弟还是性情中人,有唐伯虎点秋香的气魄。来,走一个。”

  木锦年是不是信了他的话,施得不管,反正今天的饭菜和酒水,个中滋味,一言难尽。不过也正是因此,施得才愈加肯定木锦年的来历非同一般。不仅仅是来历非同一般,他今天的一局,也大有用意。

  “男人要有两大好,一是身体好,二是酒量好。身体好才能干事业,酒量好才能交朋友。”木锦年频频向施得劝酒,不多时,二人喝光了一瓶白酒。

  单城人好客,有劝酒的习惯,百炼成钢,一般而言,单城人的酒量都不小。施得酒量虽然不大,但应付木锦年还不在话下,一瓶白酒之后,木锦年又叫了两瓶啤酒。

  要灌醉他?施得才不会让木锦年的阴谋得逞,必须保持清醒,连忙摆手:“不喝了,喝到尽兴为止,不一定非要喝醉。兄弟之间的情分,以后长着呢。”

  “对,长着呢。”木锦年见施得态度坚决,知道也不好再多劝,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随即轻轻拍了两下巴掌,“上节目。”

  掌声一落,旁边的屏风缓缓地打开,一阵白雾翻腾汹涌,房间内灯光一暗,两道光线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照在了白雾之中。

  背景音乐及时响起,靡靡之音,充满了诱惑和暧昧的情调,又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白雾,就如水落石出一般,白雾中蓦然闪出两个穿了一身白衣的仙子。

  说是仙子,其实是说两个女孩的衣着飘飘若仙,当然,若就长相而论,也确实是颠倒众生的姿色。如果说男人身体好和酒量好是两好的话,那么女人有三好,一是脸蛋好,二是胸好,三是身段好。白衣仙子绝对称得上三好女人,从脸到胸再到身段,无一处不充满美感。

  两道光线追逐着两个仙子,营造出一种美轮美奂的意境,就施得的见识而言,眼前一景,确实是从未见闻的好节目。

  只可惜木锦年打错了算盘,他不但低估了施得的酒量,也错判了形势,估借了施得的为人。施得的酒量是不太高,但一瓶白酒下肚还问题不大,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施得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般人是酒壮色胆,酒壮怂胆,他却是越喝酒越胆小,而且在没有醉倒之前,喝的半醉之时,反而比不喝时还清醒。

  木锦年见施得直了眼,而且醉眼迷离,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由心中暗喜,随后又轻拍手掌,两个仙子就如风摆杨柳一样贴了过来。

  施得和木锦年一人一个。

  贴近施得的白衣仙子长得稍瘦一些,本来长相是小清新的类型,只可惜脂粉太厚了,多了俗艳。施得也不推辞,逢场作戏必须有,就顺势捏着她的脸蛋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相公,我叫嫦女。”

  施得哈哈一笑,用手一指木锦年怀中的白衣仙子:“那她就是娥女了?”

  “相公英明。”嫦女掩嘴一笑,风情万种,若非浓妆艳抹的庸俗掩盖了纯真,还真有一丝古典美女的娇羞。

  “妙。”施得将嫦女用力一抱,将头埋在她的脖间用力一嗅,“香,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锦年兄,今天的饭局虽然清冷,但一转眼却成了广寒宫,有两个仙女下了凡尘,人生当此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