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梁揉了揉额头,坐到了座位上:“付锐不同意由民间资金捐助孤儿院的行为,他的意见是,单城虽然不是经济发达城市,但依靠市政府的财力,完全可以自己兴建孤儿院。kenkanshu.如果本该由市政府承担的义务,却由民间资金来资助,一是显得市政府工作不到位,二是会让外界误解市政府财政出现了问题……”
听了这话,施得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对付锐的故意刁难行为嗤之以鼻,而是蓦然闪过一个啼笑皆非的想法,杜清泫果然比毕问天高明,引导他介入流浪儿童救助的事件之中,不但为他制造了一个大个的麻烦,让大个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绪,还让付锐出面阻挠孤儿院的建设,好一手一箭双雕的好计。
如果他知难而退,放弃孤儿院项目,放弃二小和大个,等于是他自食其言,没有过关。如果他迎难而上,那么他又会深陷孤儿院事件的对抗和较量之中,一着不慎,会进一步衰减运势。
怎么办?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
微一思忖,施得笑了:“既然付市长身为一市之长,有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的觉悟,他的意思是要专门拨款上马一座孤儿院了?”
“呵呵……”月国梁听出了施得话中的反讽之意,笑了,“你算是说对了,付市长说了,资金问题由市里自己解决,不需要民间资金,不过他又说了,由于市里近期要上马好几个重大项目,孤儿院项目,可以先等一等。”
说来说去,这就是官场上常见的既要脸皮又无耻消极的拖延手法,一方面阻挠施得的好事,另一方面,又冠冕堂皇地以各种理由放到一边,延期再议。一延期,说不定一年两年就过去了。
问题是,二小和大个他们,还能等得了一两年吗?付锐之流少盖几栋豪华行宫,少买几辆豪华汽车,少吃几顿山珍海味,小刀就不会病重到奄奄一息却无人救助的地步,二小和大个也不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无学可上。好吧,退一万步讲,施得不想评价官老爷们的胡吃海喝和挥霍无度,他现在虽然还不是巨富,但也多少有点钱有点能力了,愿意为社会做一些事情,却还要被官老爷们认为他出钱捐助孤儿院是打脸。也不知道官老爷们在享受民脂民膏鱼肉乡亲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脸上在火辣辣的发烧?
估计没有,他们的脸皮早就修练成了铜墙铁壁,就算在路上遇到乞丐,遇到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和流浪儿童,他们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失职,在他们的眼中,高楼大厦是他们的政绩,但因高楼大厦而被拆迁的流离失所的百姓,则是别人的失职。
“夏花倒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也主动捐款100万?好事,这是好事呀。”月国梁微微感慨,感慨之余,心中对月清影没有及时跟上施得的脚步而大感遗憾,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淡了,她只喜欢水到渠成的感情,缺少竞争意识和奋发向上的精神,夏花的出现,让她原本有希望和施得在一起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不过,他还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毕竟,施得一个非常难得的优秀的年轻人,“清影怎么没有跟进捐款?她估计是最近太忙了,忘了,这样,我替她做主了,她也认捐110万。”
110万,正好比夏花的100万多了10万,暗含压夏花一头的意思,施得岂能不明白月国梁的暗示,只不过他和月清影也好夏花也好,似乎都太关注事业了,对感情上的事情,越来越淡了,当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也未必就一定要在月清影和夏花之中选择其一。
想起父母的失踪以及不幸的童年,如果说施得对家庭生活没有一丝阴影那是自欺欺人,再加上和下江黄素素的初恋无疾而终,他现在对待爱情的态度,慎之又慎。
不过话又说回来,月国梁替月清影认捐,是好事,既为月清影增加了福分,又让月国梁提升了运势……运势,对,月国梁最近运势如何呢?施得想到此节,又暗中打量了月国梁几眼。
咦,怎么这么奇怪,月国梁的运势下跌的速度虽然减缓了不少,却还是没有止跌回升,不应该呀,现在付氏父子虽然依然一个大权在握一个逍遥法外,但月国梁最近不管是主持三姓村地皮的开发,还是积极推动孤儿院的建设,都是天大的好事,应该极大地提升他的运势才对……难道说,哪里出现了差错不成?
又一想,好吧,孤儿院的建设还没有真正落到实处,暂时还不能算成是月国梁的福分,但就算孤儿院对月国梁的运势提升有限,三姓村地皮闲置多年,现在提上了日程,即将破土动工,一旦开发,不但可以变废为宝,还可以带动周围许多产业的升级以及增加无数就业机会,月国梁作为主持这个项目的主要领导,必然会因此受益匪浅,哪怕不是运势飞涨,也应该止跌回升才对……
第069章公门里面好修行
只是月国梁的运势不是缓慢上行的趋势,就让施得不得不严重怀疑莫非是三姓村地皮的开发出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纰漏?
公门里面好修行,是说人在官场,如果出发点真是为了百姓谋福为了国家发展,那么他手中的权力可以变成无边的福分降临到自己身上,比如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曾在旧日钱塘门外的石涵桥附近修筑了一条白公堤,苏轼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浚挖的淤泥构筑而成的苏堤,都是不朽的千古功绩。
但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身在公门好修行,身在公门也好作恶,如果为官者的出发点全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拿无数百姓的利益铺就自己的升迁之路,那么毫无疑问,根据天地平衡之理,以及天道好还的原则,自私的为官者会福分迅速耗尽,或被绳之以法,或官运中止,等等。
天道好还之理,谁也逃不过。
施得当然不会知道,杜清泫出手破坏了三姓村地皮之上的一处风水之眼,用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迁坟之举,就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阻止了月国梁运势的止跌回升。不过如果让施得知道了幕后的真相之后,他说不定会再次怒火中烧。原因在于别看杜清泫做事不如毕问天阴险直接,但杜清泫的出手,往往一剑封喉,让人十分难受,并且处处受制。
忽然又想到了市里的局势,施得就想知道付锐的现状,问道:“月伯伯,付市长现在是低调还是高调?”
“呵呵,怎么说呢,付市长最近工作上高调了不少,不过在他故意高调的背后,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情绪不是很高,听说,刘欣最近在闹更年期,天天无理取闹,让付市长焦头烂额。清官难断家务事,付市长的家务事,外人不便过问,但家和万事兴,家里闹腾,难免会影响到工作上。也许正是家里一团糟,付市长才在工作上有意高调。”
“更年期?”施得想了想,乐了,“不对吧,根据付伟强的年龄推算,刘欣早过了更年期了,怎么可能现在才更年期?”
“也是呀,清影妈妈的更年期,我记得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施得一提醒,月国梁才想起哪里不对来,“就是,难道说是传言不对,付市长是被别的事情分心了?”
施得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刘欣应该不是更年期了,而是被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会是谁呢?从家庭入手,以阴招衰减付锐的运势,既非是他的手法,又不是何爷的行事风格,那么不用想,肯定是毕问天了。
不得不说,这一手够刁钻够狠,既可以影响付锐的运势,又可以连累到付伟强,一举两得。不过目前看来,刘欣的闹腾对付锐的影响还十分有限,应该还不到风暴期。相信以毕问天的手笔,不会只是让刘欣闹上一闹为止,后续,应该还有热闹可看。
当然,付市长早晚还会被别的事情分心,石门的蝴蝶翅膀,在夏花的一手推动下,已经开始扇动了。至于什么时候变成一场风暴席卷到单城的官场,以施得推测,应该就在一周之内了。
也就是说,付市长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付市长的运势,此时也应该到了顶峰了。物极必反,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不符合天地运行法则的人或事物,会遭受到早日灭亡的恶果。
“黄书记的区县干部调整,已经提上了日程,不出意外,一周之内就会开始着手进行……”月国梁继续向施得说起市里的局势,“最近赵海洋的立场有所改变,积极支持黄书记的干部调整,也对我的工作多了几分支持力度,我现在的工作,比以前好开展了许多。还有郑经纬,也比以前更活跃了不少,大体来说,现在市里的气氛比以前安定团结了许多……”
不错,施得明白了一个事实,虽然表面上看月国梁的运势还没有明显的止跌回升,但月国梁在市里的处境不再和以前一样被动,而是开始顺水顺风了,这说明月国梁的气运正在逐渐好转之中。那么他有必要再继续推动一把,为月国梁运势的提升,注入一剂强心剂。
将身上的录音带悄悄拿了出来,放在了月国梁的书桌上,施得淡淡一笑说道:“遇到一点儿难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请月伯伯来定夺吧。”
月国梁也不多问是什么,默然地拿出一台录音机,放进了录音带,按下了播放键……几分钟后,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既欣喜又担忧的神色。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会出大事。”月国梁将录音带收了起来,他见过付伟强多次,自然听得出来是付伟强的声音,“而且现在时机也不对,等机会合适的时候,再点燃这枚炸弹。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没别人了。”施得说了谎,主要是他不想向月国梁过多解释曾登科几人,以月国梁的为人,肯定不相信曾登科几人可以保守秘密。
“好。”月国梁站了起来,转移了话题,“该吃饭了。”
饭后,施得在苏姝娥的火热的热情中,狼狈地逃离了月家,心想以后如果没有月清影作陪,说什么也不自己来了。他刚驶出家属院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拐到主路上,手机就及时响了。
半个小时后,施得坐在了勿忘我茶馆的一个雅间之中,对面是木锦年和花流年,身边元元,没错,除了木锦年和花流年之外,额外多了一个元元。
元元还是依然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却穿了一身大黑的风衣,黑色的风衣衬托得她的童颜洁白如玉,反倒更多了魅惑人心之意。施得才发现,他一直当元元是小女孩,其实想想,元元20多岁的年纪,早已是成年人了。
在接到木锦年电话,说是请他喝茶时,施得本不想赴约,他打算明天一早去石门,今晚不想多事,想早点休息,不过在听说木锦年有要事相商并且还有元元会在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主要是施得想听听毕问天在背后还有什么手段,毕竟,两家联合对付杜清泫,互通一下有无,才有利于联合作战。
木锦年亲自动手为几人倒茶,一边倒一边说:“施老弟,听说三姓村的地皮手续已经下来了?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福星。”
施得呵呵一笑,摆手说道:“福星什么的,就太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锦年兄,月市长让我通知你,明天你就可以去他的办公室办理地皮批复手续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木锦年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还要再等几天才会下来手续,而且说不定月国梁还有意刁难他,让他意思一下才会给他,没想到是直接去办公室办理,他高兴地一拍桌子,“太晚了,要不我非要开瓶酒庆祝一下才过瘾。”
“施哥哥晚上肯定不喝酒,他是注重养生的人,你晚上请他喝酒,是害他。”元元插了一句,目光流转,以仰望的眼光看向了施得。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被美女打量,更喜欢被美女欣赏或仰望,施得也不能免俗,不过元元虽是美女,却不是一般的美女,所以施得没让内心的自豪感膨胀,反而更加提醒自己,不要被元元的假象蒙蔽了双眼,要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
“说得是,说得是。”木锦年嘿嘿一笑,朝元元使了个眼色,“元元,你不是也有事要和施得说,女士优先,你先说。”
“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施哥哥,毕爷让我转告你,不出意外,付锐的运势在近期会受到家庭问题的影响有所下降,现在正是对付锐穷追猛打的最佳时机。”
这么说,刘欣意外的更年期,真是毕问天的手笔了?施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家庭问题的困扰,恐怕对付锐的运势带不来实质性的影响,前天我刚见了付锐一面,付锐的运势还在上涨之中……”
元元俏皮地一笑:“太深奥的问题我不懂,反正毕爷说了,家庭问题会严重地影响到付锐的运势,现在才刚刚开始。”
意思是说,刘欣的闹腾,才刚刚开始?施得明白了,一想也是,以毕问天的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只让刘欣更年期,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后招,问题是,就怕杜清泫察觉之后,会出手破坏毕问天的局。
元元似乎猜到了施得的担忧,甜甜地一笑:“毕爷约了杜清泫面谈,他会提出和解的条件,以迷惑杜清泫,让杜清泫暂时顾不上理会付锐的后院起火。”
毕问天到底是毕问天,施得这一下放心了,也不再关心毕问天和杜清泫的会谈能不能成行,成行之后,到底有没有收获,毕问天和杜清泫的暗中过招,以他的层次和境界,关心也没用,他扭头问木锦年和花流年:“锦年兄和花姐找我,又有什么好事?”
第070章诱导
“好事,当然是好事了。”花流年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光焕发,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七八岁一样,黄子轩调整干部在即,她接手的舍得古玩行现在生意火爆得不得了,照此下去,怕是在冬天之前差不多就能赚回收购价格,所以她一见施得就喜笑颜开,“施兄弟,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有向你献身的冲动了。”
施得顿时吓了一跳,忙说:“可不敢,花姐花容月貌,人间仙子,可不能委身于世间任何一个男人。”
“哧……你的意思是说我得单身一辈子了?你许我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呢?”花流年风情万种地白了施得一眼,“施兄弟,你刚才的话伤了我的自尊,言外之意好象是我配不上你一样,你们男人中哪里真有对送上门的美女拒之门外的柳下惠?”
施得咳嗽几声,不好意思地说道:“锦年兄在,元元也在,花姐,还是不开这种玩笑了。”
元元嘻嘻一笑,神情坦然:“施哥哥说得没错,其实女人单身挺好,何必非要嫁一个男人?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被家庭生活牵绊,不随波逐流,不流俗,就和一股轻风一般,飘荡在天地之间,随心所欲。嫁了人就不好了,要相夫教子,要洗衣做饭,很快就会被生活磨练成一个失去了快乐和自由的家庭妇女。”
“先不讨论女人是不是嫁人的问题了,先说正事。”木锦年见跑题了,忙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流年,是你说还是我说?”
“还是我说吧,你笨嘴拙舌,说也说不清楚。”花流年抿了一小口茶,又摇晃了几下身子,用搔首弄姿形容是对她的贬低,但用落落大方形容又是对她的高抬,不过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咯咯一笑说道,“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赵苏波和善济集团合作开发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的一个商圈,名字叫善济商圈,基本上定了,苏波负责拿地,善济出资,合作模式和锦年与风华集团的合作模式一样。第二件事情是,毕爷说,你的父母似乎有了异动,应该不在京城了……”
“真的?”施得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一下站了起来,“毕爷是推算出来的,还有别有渠道?”
“应该是另有渠道,是吧元元?”花流年不是很肯定地说道,将难题踢到了元元脚下,也是她只负责传话,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毕竟,她虽是毕问天的关门弟子,论亲近程度,远不如元元更得毕问天信任。
“嗯。”元元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毕爷在京城的渠道传来的消息,似乎是你的父母察觉到了有人在调查他们,连夜离开了京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施得又慢慢地坐回了座位,现在单城的局势将开未开,不过显然在近期会有一次大范围的波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行了,石门方面,滨盛刚刚步入正轨,也不用过多操心,现在他最投入的事情就是和杜清泫的较量,而和杜清泫较量的支点,除了他和元元之外,还有他的父母的下落也一直让他萦绕于心。乍听到父母有了消息,却又是不知所踪的结果,他在惊喜之余,不免微有失望。
父母的下落,一直是施得心中的痛,也是他的心结。虽然他不如碧悠一样对父母耿耿于怀,恨大于牵挂,但身为人子,还是想见到父母,更想当面问问父母,当年为何离他而去?继母到底是不是他们离去的罪魁祸首?
“不用担心,施哥哥,以我看,你的父母有自保之力,他们当年离开你,现在避而不见,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人生有许多事情,在外人看来很平常,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是无比艰难的决定。我相信,等你们全家重逢的一天,你肯定会原谅他们当年的不辞而别。”元元劝慰施得,她一只手放在施得的肩膀上,一只手抚摸施得的后背,似乎她是一个心理专家一样。
施得尽管知道元元善于心理战,不过也得承认,她的一番话合情合理,微微一笑:“我明天一早去石门,但愿爸妈从京城出来去了石门,这样,也许就能在石门意外重逢了。”
“施哥哥明天要去石门呀?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单城闷都闷死了。”元元开始施展她的心理战术,抓住施得的胳膊,以撒娇的口气哀求施得。
“施老弟要去石门?”木锦年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好,尽管去吧,单城这边的事情,有我和流年照应就行了,再说还有毕爷和何爷坐镇,不会出现差错。”
“如果不是现在古玩行的生意正好,我都想去石门寻找商机了,施兄弟,你和锦年都转行做房地产了,就我还在原地打转,照这样下去,和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呀。其实不瞒你说,我和贾氏集团的贾宸默关系不错,贾氏集团也想插手滏阳区旧城改造……”花流年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眼中又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算了,我还是先赚容易到手的钱吧,玩房地产,难度太高了,一般人玩不了。贾宸默还是钻石王老五,有时我在想,虽然他丑了点矮了点长相实在委琐了点,但太有钱了,女人一白遮百丑,男人一富遮千丑,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勉为其难便宜了他也行。”
贾宸默?要和碧悠订婚的贾氏集团的接班人?施得心中一跳,世界真小,花流年居然认识贾宸默,如果得以利用花流年的魅力,让花流年出面和贾宸默周旋,说不定也可以从侧面帮助碧悠——他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碧悠跳进火坑。
“花姐,你刚才说到贾宸默的时候,红鸾星动了。”元元及时插嘴了,她有意引导花流年,“这似乎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花流年眉毛一挑,眉飞色舞地笑了,“元元,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贾宸默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可不敢确定,不过通常情况下,红鸾星一动,就表明喜事将近了。恭喜你呀,花姐姐。”元元故意半真半假一说,却最后特意恭喜花流年,一步步将花流年引进了她有意设置的陷阱之中。
因为有过上一次元元说花流年时来运转的先例,元元话音刚落,花流年就接手了施得的舍得古玩行,不由花流年不对元元的话深信不疑。其实花流年倒不是对贾宸默的长相不满意,而是她信心不足,自认配不上高高在上的贾宸默,这下好了,元元的诱导顿时让她信心大增。
“行吧,反正单城的事情也不急,明天一早,我就和施兄弟一起去石门。碰碰运气也好,寻找商机也行,该主动的时候就得主动,对不对?”花流年瞬间有了决定,笑逐颜开,“施兄弟,我陪你一起去石门,你不会不欢迎吧?”
施得下意识看了元元一眼,心想元元有意撮合花流年和贾宸默,是她知道了碧悠和贾宸默即将订婚的消息,还是她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个元元,果然厉害,很有心机和手腕。
“欢迎,正好长途寂寞,有美同行,岂非乐事?”施得哈哈一笑,他很乐见花流年的搅局之举。
“我也要去,施哥哥,你不能有偏有向。”刚才元元冲施得倚小卖小,施得无动于衷,她现在再次故伎重演,又摇动施得的胳膊,“施哥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
施得心中一动,恐怕元元此举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得到了毕问天的授意,好吧,既然元元要接近他,他就给她一个机会又何妨,就微微一笑:“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怕毕爷不同意。”
“毕爷一定会同意的,谢谢你,施哥哥。”元元立刻喜笑颜开,“明天一早,我到一碗香等你,不见不散。”
“就这么定了,我一早也到一碗香等你。”花流年被元元挑动了情绪,迫不及待要前往石门拿下贾宸默了。
“施老弟,祝你一路顺风,一切顺利。”木锦年见事情已经谈妥,心中愉快,对于花流年和元元的决定,他才懒得去管。
“对了,锦年兄,三姓村地皮开发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别节外生枝才好。”施得总觉得三姓村地皮的开发可能哪里出现了纰漏,却一时想不通哪个环节会出问题,只好先提醒木锦年一下,希望木锦年稍加留意。
“我会的。”木锦年点头应下,他也知道现在杜清泫人在单城,以杜清泫的境界,不管明里暗里的出手,都会有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不过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并没有太认真,不是他不当施得的话一回事儿,而是以他的境界,实在想象不出杜清泫到底会用什么手法来插手三姓村地皮的开发,而且以他的推断,和杜清泫过招较量是毕爷的事情,他还远远不够资格。
第071章身在方外,未必心在方外
其实木锦年想错了,如杜清泫一般的高人,虽然高深莫测,但越是高深之人,出手越是简单,所谓大道至简,如果让他知道三姓村地皮的症结点就是一处孤坟的话,他不用请示毕问天,自己出手就能破了杜清泫的局。只可惜,有时想得过多反而会错失良机。
施得告别几人,回到方外居,何爷还没有睡下,正在院中打太极拳。
“施得,你明天去石门,记住一件事情,有机会的话多到公园转一转,放生以及日常生活的善事不要断,说不定你会遇到你的亲生父母。”何爷收拳之后,冲施得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施得大吃一惊。
“什么?”施得想起元元转告的毕问天的话,没想到何爷也有了他父母的消息,“他们离开京城,去石门了?”
“初步推算是这样,但未必一定正确。不过我总是感觉,你的父母应该是在石门。”何爷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夜空,“根据你的命格和你父母的命数推算,你们重逢的地点就在石门。”
施得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何爷,如果我真在石门找到了他们,他们会不会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