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釉下一句话,就更加过分,他问吕少言:“他们是谁?”
“卧槽!”众人几乎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那天挨了那么一顿简直是毕生之奇耻大辱,结果人家连他们是谁都没记住。
也太过分了吧!
“那天你家司机来接你时,你还记得吗?”吕少言提醒道。
“哦。”苏釉想起来了。
那天他还以为对方认错了人,结果回去摸到那封情书才知道,对方找的确实是自己没错。
他把棍子往外一推,推到何显手里,目光略显散漫地往何显脸上一罩:“想报仇?”
何显猝不及防地握住了棍子,刚要松手,却见吕少言也松了手,这会儿棍子就跟个烫手的火棍似的,只在自己手里了。
“老大,”其中一个男生悄声道,“东方不败怎么这么好心让我们报仇?别是钓鱼执法吧?”
故意骗他们先动手,到时候来个反杀,他们有理都说不清。
闻言,何显疑惑又戒备地看向苏釉,却只对上一双冰冷又略带嘲讽笑意的眼睛。
那双眼睛那么好看,可此刻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只废物。
侮辱性极强。
人家都让打了自己还婆婆妈妈,难怪对方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何显只觉得血往上冲。
“我担保不是。”吕少言耳朵尖,听到那男生的话立刻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你照他腿上打一棍子,从此恩怨两消。”
“但是……”
吕少言想说但是不要太大力,可还未等他说完,何显的棍子就举了起来,抡在皮肉上的声音在悠长的巷道里格外刺耳。
吕少言差点咬到舌头,整个人当场愣住了。
苏釉没有吭声,但人却弯了下去,细白的手指紧紧按在了天蓝色的牛仔裤上。
不仅吕少言呆住了,何显也呆住了,他先将棍子捏紧,随即又松了手,棍子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不躲?”他问。
苏釉没说话,抬起另一只手来在空气中挥了挥,意思是说:滚。
“我靠!”吕少言也醒过神来,忙上前一步推了何显一把,“让你打没让你使那么大劲儿吧?”
“阿言!”苏釉咬着牙阻止吕少言。
“从今恩怨两消。”何显说,声音轻飘飘的,云里雾里一般。
随后他看了吕少言一眼,带着人走了。
“早知道还是该我亲自动手。”见人走了,吕少言忙蹲下身去看苏釉的腿。
苏釉摆了摆手,面色惨白,额头覆了一层细汗:“打电话给路桥。”
“哦。”吕少言鼻尖发酸,忙手忙脚乱地在苏釉书包里摸手机,哆嗦着拨了出去。
——
下班时间,龙城很少有不堵车的时候,尤其从路桥公司去机场还要经过商业区,更是堵得厉害。
车子走走停停间,严鹤炀的电话打了进来。
严鹤炀出发的比较早,已经快要到了。
“我这边往机场的方向还在堵车,”路桥偏头往外看,“如果到晚了,你给辛免说一句吧。”
“知道了。”严鹤炀指责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说早点出发?”
又问,“马上见到辛免了,你就一点都不激动?”
路桥笑了一声,声音从听筒传到严鹤炀耳朵里,听起来带点漫不经心:“有什么好激动的?”
莫名地,严鹤炀心底升起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冷心冷情的,「激动」这俩字儿都跟你绝缘了吧?”
对面像是笑了一声,路桥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电话刚刚挂断,立刻又在手心里响了起来。
明明是同样的铃声,可这次却莫名给了路桥一种很是急迫的感觉。
而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路桥更是微微一愣,因为,这还是苏釉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指腹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下,路桥按了接听。
出乎意料地,对面并不是苏釉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男孩子。
“你好,是路桥哥哥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孩子的声音里隐隐带了点哭腔。
路桥的眉心蹙了起来:“我是。”
又问:“苏釉呢?”
“苏釉,苏釉他腿断了。”对面男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有人打架,他拉架的时候不小心被打了一下。”
手机蓦地被握紧,片刻后又慢慢放松,路桥温声道:“你先别慌。”
又问:“可以先把电话给苏釉吗?”
“嗯。”男生啜泣着说,片刻后对面传来了苏釉的声音:“哥。”
因为疼,他的声音还在颤抖,只叫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
“你现在在哪里?”路桥问,“把电话给刚才那孩子,让他发定位过来,我让人过去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