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所在的会所就叫三千,是郑家的产业,也是龙城最有名的销金窟。
路桥厌倦地看了一眼台上台下坐着的红男绿女们,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郑铭的脸。
“我说了啊——”谭淞看一眼路桥,没等对方同意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洛颀把她和前夫生的那儿子接到路家去了。”
“郑铭手里的烟差点惊掉,“她还有个儿子?”
“人不仅有个儿子,而且来年就该高考了。”谭淞说,“说实话,我听说的时候也挺震惊的。”
“她年纪轻轻不就出来混了吗,哪有时间去生孩子?”郑铭更惊讶了。
“出来之前吧,”严鹤炀嘲讽道,“你们不知道,前几天人就开始在牌桌上营造「好妈妈」的形象了。”
又对郑铭说,“也就你妈女强人,懒得关注这些鸡零狗碎,不然你家也早该知道了。”
“我去!好妈妈?”郑铭夸张地搂紧了怀里的男生压惊。
“你是不是又换人了?”谭淞看了看他怀里的男孩子,不太确定地问。
他出去了一阵子,今天刚回来,今天这个局也是面前几人为他组的接风局。
“咳,”郑铭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上次那个还真被桥儿说中了,又当又立。”
后四个字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可桌上却没有一个人没听明白。
“他说的哪次不准?”谭淞笑着调侃,“也不知道那双眼怎么那么毒?知道的会说是天赋异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情场浪子呢。”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谭淞点了点郑铭和严鹤炀:“以后你们找了对象可一定要让桥儿帮着过过眼。”
“可不是嘛,”郑铭指了指身边的男孩子,“听说路少要来,人都变乖了。”
“行了。”路桥被他们烦得要死,忍不住看向谭淞“今天到底是不是给你接风?不是的话我走了。”
“是是是。”郑铭按了按他的肩,“这不是话赶话吗?”
“那小孩怎么样?”从进来后就略显话少的严鹤炀问。
“跟他妈一样,”路桥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隔着二里地就能闻到茶味儿。”
“那高手啊。”郑铭立刻来了兴致,“长什么样?”
“没仔细看。”路桥偏头想了片刻,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慢慢道。
“嘁——”郑铭发出失望至极的声音,又说,“不过,你爸以后有的发挥了,你不是不要家里的产业吗?啧,人家照样后继有人。”
他说话的语气略带夸张,路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今天是不是在我家餐桌下面趴着偷听了?”
“我告诉你们,这些老头子们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我门儿清。”郑铭哼笑一声,“不过呢,也就是嘴上大方,真要来真格的了,就开始一个赛一个的吝啬了。”
“他说他的,”路桥对郑铭的评价不置可否,“就算真给他又怎么样?他也得有本事接得住。”
“胡说八道,”严鹤炀说,“就算你不要,他还不能跟那女人再生一个了?你爸这是看人家年龄小,故意借刀杀人刺激你。”
灯光蓦地暗了下来,没人看到路桥嘴角那缕略带嘲讽的笑意,而同时,台上的小歌手也放下话筒走了过来。
他双手捧着一杯酒,径直来到路桥面前,在那双凤眸淡然的目光下,一时竟没敢说话。
“桥儿——”郑铭抬手指了指小歌手,“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没别的意思,人家早就仰慕你了,今天特意跟过来,就是想向你敬杯酒。”
又拍了拍路桥的肩:“给哥们点面子。”
小歌手显然有点紧张,脸上挂着笑,手却不够稳,几滴透明的酒液洒出来,在路桥灰色的衬衫上留下了几滴水印。
路桥没说话,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小歌手抿了抿唇,像是有点委屈,又有点尴尬,但他什么都没说,也直接抬头把酒喝了。
等人出了包厢,郑铭才忍不住吐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家端酒过来是什么意思?人家是要把手里的酒敬给你。”
“我不喝经别人手的酒水饮料。”路桥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们儿都在这里你怕什么?「郑铭问,」还怕有人夺走你的大龄处男之身?”
路桥懒得理他,转而看向谭淞:“求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谭淞今年29岁,比路桥他们大个几岁,也是几个人中目前唯一一个稳定下来的。
他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感情稳定,十分和谐。
如今谭淞在医院的位置越来越稳,婚姻大事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路桥一句话,就成功将焦点从自己身上转到了谭淞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