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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完结

  第四章意外收获

  先前我们闯进来,确是让内侍们鸡飞狗跳的慌乱不已,连老皇帝也勃然失色,放出皇帝的威严,正欲怒斥我们,“尔等便如此刻也不……”可是肚子却不争气,一闻到抬进来的烤羊的香味还是腹滚如雷狠狠抗议一场,让抬羊的军士想笑不敢笑,硬憋了一张奇怪的表情,我却没有顾忌忍不住痛痛快快的放声大笑,结果引的其他人再也忍不过,笑成一片。kanshupu.这一笑倒是让什么哀伤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这位大名鼎鼎的唐明皇狠狠啃了一大快烤羊排,又啖了两大陶碗羊羹玉黍浓粥才意犹未尽的缓过气来,而我低头守侯,一边用眼角偷偷瞟着躲在屏风后面那群娉婷婀娜的丽人,没有任何餐具,那么小的嘴,那么细的腰身,不发出一点声响硬是把两只烤羊啃的干干净净,真让我好生佩服。

  在这期间老皇帝也听完了头还包着纱布韦见素的汇报,出饱喝足恢复了精神与气势的玄宗皇帝和先前后园那个生死别离哀伤欲绝的垂暮老人简直判若两人,这位就是史书中号称性英断多艺,尤知音律,善八分书,仪范伟丽,有非常之表的唐明皇。

  和我想象中天庭饱满方面大耳大的福址之相大不一样,相当清瘦俊朗颇有几分传说中修道者的风范。倒是他的太子李亨略微富态的福相中又透出几分年少时英姿颖发,仪表非常。

  也就是这位倒爬灰爬的轰轰烈烈倾城倾国,最后连江山都差点丢掉的天下第一人。显然真的是爱极了杨太真,才让我不小心看到这个一代天子可能是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的柔情一面。不过这未必是好事,据说越强势的上位者,越是忌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这么说,梁卿平乱救驾功在社稷,又救了皇家的人,要什么封赏,朕许你两个要求”,恩,我这才回过神,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惊诧不一,这随意的要求,可是天大的恩遇,而且还是两个,连照壁后面的美女们都探出头,想看看是何许人物,目光交错间让我不由得心痒痒的,若是要一个来应该皇帝不会拒绝的,不过马上又打消这个主意,现在好象不是时候,连自己都没着落,还想带着养一个。

  再说这些君王最喜欢玩高深,嘴上说的和心里希望的未必一回事,还是不要随便的好。而一时间所有人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来想听听我的打算。

  “仅仅救个小丫头就可以抵上一个要求,这公主还真有分量啊,不会是老皇帝的xxxx吧。”我尽管心里嘀咕归嘀咕却对这落难中皇帝的许诺并不抱太大期望,不得不学影视里的套路结节巴巴说了一通什么护君侍驾是臣子应尽的责任不需要恩赏云云的话,然后推让再三做出实在被推脱不过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提了两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要求。

  一个是请求恩准赦免所有兵变士兵,这倒是出乎皇帝意料,却正合其意,参加兵变的太多根本没法追究,还不如借机下台安定人心,倒是马上就准。

  另一个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为据说在潼关陷敌的哥舒翰元帅平反正名,让皇帝颇感惊讶,但经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和哥舒翰元帅的恩遇(天晓的他在那里),踌躇再三,皇帝还有几分嘉赏,似乎留下此人好象挺忠义的,知恩图报的印象,最后意味深长的说“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那,就准你所奏吧”

  最后虽然准了我的要求,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并从随身携带的珠宝中捡出金花一对,给随身配剑作为赏赐,虽然结果令在场诸人大失所望之余亦大叹可惜了。

  不过花是沉甸甸镶宝石心的真金,而这把剑做工的确烤究,镶金嵌玉,连流苏也是紫缨金烙,抽出来青光凛凛,明可鉴人,见过的人都说是把宝器,我也偷偷找了几枚铜钱,果然一切就断的好用。赶紧收好,日后没得干了,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也算不无收获。

  “哥舒翰……靖节果勇,入忠烈祠,镒忠正,追授太傅、成国公……”同时嘉奖全军诛贼无罪有功,两道诏书一出上下反响强烈,欢声如雷,兵变士兵上下感激那不用说了,还有许多同情哥舒翰遭遇的将官也心生敬意,毕竟能舍弃功名利禄的诱惑为故帅陈情正名的壮举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最后一个要求是我穷极无聊才想出来的,对于哥舒翰我也只是听说个这个名字,不过看来我这一着到是做对了,已经获得相当将士(其中就包括哥舒翰元帅的旧部)的尊敬,日后要指挥这些兵士就顺当的多了,其他幸免于乱得以保全的大臣也自然也顺应形势,好评如潮,连可能从中煽动兵变的太子诸人也表示出对我及时解决了兵变保全宗室(因为兵变最后失控,殃及与杨氏无关的王公大臣,连皇室宗亲不免受累,连公主也查点遭殃,幸为他所救)的感谢,而切真切客气的很,颇有拢络之意。反正知道日后的皇帝是这家伙,我也客客气气的应承下来,一时间似乎成了最吃香的人。

  (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做了一件大大的傻事,事实上当时他们先前从逃回来的大将王思礼得到的消息,是关于哥舒翰被俘没有死还不光彩的投降安禄山,封做了司空的传闻,只是担心动摇军心而隐而不宣,虽然这可能是敌军的策略,也未经证实,但我的误打误撞的提议给了朝廷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解决方法,而且默认他已死亡并追赠,未尝不是一个安定人心好办法。起码在日后最大限度的抵消了哥舒翰投敌这个消息传扬后对天下大局的影响)

  第五章残局

  事后收拾残局清点人数,约有数百人死亡或失踪,查了死的活的伤的,除了诸如吏部郎中郑昂、翰林学士张渐之流杨氏亲信余党被杀的差不多,连御史大夫魏方这样的和杨国忠不是一路的老臣,也在出来劝阻时被乱军不分青红皂白给砍了好些人,素有贤名的左辅韦见素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了我们,也老命不保。

  还有一些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贵妃他姐姐滹国夫人,查问多人之后才在前队有人言曾见过,原来她见机不好溜的快,在兵变前已跑到前头去。现在兵变虽平息,然士卒中对杨氏心存不满大有人在,派其他人她不放心,非要指我亲自去找,没办法美女软言相求我是没有免疫力的,更何况是个皇帝在一边盯着你不说话。

  我带人直追了十几里,觅着行踪,在一个叫陈仓县的小城外一片竹林子里,发现了一大伙气汹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的,却是带衙役、百姓从陈仓县官店一路追杀虞国夫人一行过来想痛打落水狗县令薛景仙一干人。见了官军来也不跑,还有欢呼,想拦下问话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客气的,一个冲锋过去,惊的他们四散,也不想闹出任命,只是用了刀鞘拍打,总算驱散人群,才把围在中间,身边的从人早死的死逃的逃,只把脖子抹了一半的虞国夫人,和一对哭哭啼啼的小儿女给抢了出来,虽然除了杨太真我对这一家子都没有好感。

  只剩半口气的她还问我们是官军,还是叛贼,我索性答都算是,结果她惊的就这么一口血梗在喉咙断气了,没办法我只好把剩下那个带头的薛景仙抓回去交差,倒是那些百姓什么又有返回来的,求我们不要带走这个小官,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民如子纭纭……

  那一对小家伙也吓的只哭不止,被我和部下一人挟一个带回到行宫后,也不会说话,急的杨太真把那些太医们使唤的手忙脚乱,也无济于事,还是我懂小时候的偏方,毫不顾及他们的脸色,每人来一个耳光就打醒过来。

  于是经过以上种种,现在我从一个冒牌校尉一口气蹿到左金吾卫中郎将,为龙武将军陈玄礼副佐,分节右羽林军,加上前次的数日内一气连升四级,而且作为禁军军职侧卫帝非同小可,可谓是异数了。

  不过我心理也多少有数,这次主要是六军哗变,陈玄礼不能约束部下,已不足以信任了,故找了一个颇得军心又解决哗变有功的我,分其权而治,连帝驾近身值宿都换成我带回来的军兵。

  而且,事后皇帝老儿虽下诏不追究,但那只是针对士兵而言,禁军大将右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等人不管有无在背后煽动的嫌疑,都难逃治下不力的干系,所以过些日子给个空头的节度副使就把陈玄礼,连同一些旧属十多人打发到河西去收拾残部去了,我还客客气气特别的礼送了他一程。

  然后刚连跳两级的升授左金吾卫中郎将的我,就顺理成章的以副手的名义代署宿卫行军事,接管行在事务行程。

  带了这些人,又算运气好的吃掉了好几路的小规模的追兵,一路陆续也收拢了许多散军,积聚起相当规模的队伍。有提拔任用了些新部下,按照亲疏远近的,那些跟我一起跑路过来的,自然优先了。那位老皇帝似乎也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没有太多等级观念的我也和那些半路出家的部下混的七熟八烂,打成一片,虽然有人批评我上下不分有失上官体面风范,我的回答是“只要这批兔崽子在战场乖乖听话,平日里要个风范有个鸟用”(没办法和那些阿兵哥混的熟了不免染上了粗口)把他们噎回去。

  趁这期间我拼命找借口向那些部下恶补有关这个时代的军事常识,结果弄了一个不耻下问亲近部署的谦逊美名的同时,也逐渐弄清楚当时的军事制度和体系,以及安史之乱的一些前后事。

  首先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哥舒元帅之败,不在于外而在于内,哥舒翰手下本是将帅云集,很有些人马的,依潼关“堑高连天”天险,稳扎稳打几却贼兵,斩获颇盛,功勋日着,但是与当时的权臣杨国忠的关系不怎么好,加上看不起太监,对朝廷派的那些中使也是不假颜色的,招至不少人的怨恨,只是因他武勋正隆,又手握重兵的,不好下手。

  当时有副使王思礼密语翰道:“禄山造反,以诛杨国忠为名,若公留兵三万人守关,自率精锐还长安,入清君侧,这也是汉挫七国的秘计呢。”指意汉诛晁错事。翰摇首道:“若照汝言,是翰造反,并不是禄山造反呢。”。只是这话不怎么保密,也被泄了出来,流言四处。

  当时又户部尚书安思顺,与禄山同宗,前曾奏言禄山必反,所以免坐。此人曾做过朔方节度使,与哥舒翰任内有些摩擦,是时有人获贼书,献诸阙下。书中系结思顺为内应,不由玄宗不惧,且因翰疏陈思顺七罪,也不论真伪,即令赐死。

  安思顺这人是杨国忠的一条重要臂膀,极欲营救,正苦无法,又闻王思礼密谋流言,益加恟惧,遂以宰相管辖的内军府名义募万人屯要害灞上,令亲信杜乾运为将,托名御贼,实是防哥舒翰哪天突然想不开,或者看他不顺眼,想起王的建议,派兵来个清君侧什么,京中人马都被他抽调走了。

  哥舒翰也知国忠私意,上表请灞上军拨隶潼关,并诱乾运议事,枭首以徇。竟也无人敢说的。只是关于哥舒的擅专不轨的毁言欲发猖獗有市场。

  于是国忠愈加怨恨,遂日促翰出关讨贼。翰上书言:“禄山为逆,未得人心,应持重相待,不出数月,贼势瓦解,一鼓可擒”云云。玄宗颇以为然。偏杨国忠日进谗言,但说翰逗留不进,坐误军机,贼军不日可平。

  玄宗乃遣使四出,诇敌虚实,有中使边令城返报,贼将崔乾佑,在陕兵不满四千人,又皆羸弱无备,应急击勿失。想来多是于国忠授意有关。于是玄宗遂疑及哥舒翰久留不出动的动机,促他出兵。

  哥舒翰再上书道:“禄山用兵已久,岂肯无备?臣料他是羸师诱我,我若往击,正堕贼计。况贼兵远来,利在速战,官军据险,利在坚守,总教灭贼有期,何必遽求速效?现在诸道征兵,尚多未集,不如少安毋躁,待贼有变,再行出兵。”这书达到唐廷,又有河北郭子仪李光弼联名奏陈,亦请自率部军,北取范阳,捣贼巢穴,令贼内溃,潼关大军,但应固守敝贼,不宜轻出等语。郭李所见更是妥当。只是这武人联结,正是上位者的大忌。

  玄宗迭览两疏,意存犹豫。杨国忠独进言道:“翰拥兵二十万,不谓不众,就使不能复洛,亦当复陕,难道四五千贼兵都畏如蛇蝎么?若今日不出,明日不战,老师费财,坐待贼敝,臣恐贼势反将日盛,官军且将自敝呢。”这一席话,又把玄宗哄动,一日三使,催翰出关。

  哥舒翰迫无计,只好对西大哭一场,引军东出。

  大军行至灵宝西原,望见前面已扎贼军,南倚山,北控河,据险待着。翰令王思礼率兵五万,充作前锋。别将庞忠等,引兵十万接应,自率亲兵三万,登河北高阜,扬旗擂鼓,算做助威。那贼将崔乾佑,带着羸卒万人,前来挑战,东一簇,西一群,三三五五,散如列星,忽合忽离,忽前忽却,官军见他行伍不齐,全无军法,都不禁冷笑起来。先哭后笑,都是无谓。当下麾军齐进,甫及贼阵,乾佑即偃旗退去。

  王思礼督军力追,庞忠继进,渐渐地走入隘道,两旁都是峭壁,不由的胆战心惊,正观望间,只听连珠炮响,左右山下,统竖起贼旗,木头石块,一齐抛下,官军多头破血流,相率伤亡。思礼亟令倒退,偏庞忠的后军,陆续进来,一退一进,顿致前后相挤,变成了一团糟。这崔乾佑煞是厉害,又从山南绕至河北,来击哥舒翰军。翰在山阜遥望,见思礼庞忠两军,未曾退归,那贼兵又鼓噪而至,料知前军失手,忙用毡车数十乘,作为前驱,自率军从高阜杀下,拦截乾佑来路。

  乾佑见翰军前拥毡车,不宜发矢,竟用草车相抵,乘风纵火。看官试想!毡是引火的物件,一经燃着,哪里还能扑灭?并且贼军据着上风,翰军碰着逆风,风猛火烈,烟焰飞腾,霎时间天黑如晦,翰军目被烟迷,自相斗杀,及至惊悟,又被贼军捣入,阵势大乱,尸血模糊。一半弃甲入山,一半抛戈投河。

  翰率麾下百余骑,西奔入关,关外本有三堑,阔二丈,深一丈,专防贼兵冲突,自官军陆续奔回,时已昏夜,黑暗中不辨高低,多半陷入堑中,须臾填满,后来的败兵,践尸而过,几似平地。翰检点兵士,只剩得八千多人,不禁大恸,忽由火拔归仁入报道:“贼兵将到关下了。”

  哥舒翰急道:“现在兵败势孤,不堪再战,我只有到关西驿,收集散卒,再来保关,君且留此御贼,待我重来协守。”言毕即行。归仁留居关上,竟通使乾佑,愿执翰出降。乾佑乃进屯关下,专待归仁出来。归仁竟率百余骑,至关西驿,入语翰道:“贼兵到了,请公上马!”翰上马出驿,归仁率众叩头道:“公率二十万众出征,一战尽覆,尚何面目再见天子?且公不闻高仙芝封常清故事么?今为公计,只有东行一策,还可自全。”哥舒翰叹道:“我身为大帅,岂可降贼?”说至此,便欲下马。归仁喝令随骑,竟将其足系住马腹,策鞭拥去。余众不肯从降,亦被缚住,驱出关外,往降乾佑。

  历史会改变,但改的越多往下下的难度越大,毕竟主角是人不是神,有时候,历史也会发生修正作用的。

  第六章背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