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屋,屋子里黑洞洞的,很安静。
白砚伸手开灯,“嘭”一声,礼花弹喷出漫天彩条,天花板上飘满了粉红泡泡,裴挚头上倒扣着一顶棒球帽,一手拿着彩纸礼花筒,另一条胳膊对他展开,“surprise!”
客厅中间桌上有个蛋糕,他经纪人在一边笑容可掬,“祝你27岁零一个月生日快乐。”
白砚终于觉得不对了,警觉而且狐疑地望着本来不该碰到一起的两个人,“生日都过一个月了,庆祝?”
裴挚扔掉东西过来揽住他的肩,“就当补过,你今年生日那天我不是不在吗?”
白砚不说话了,不对,裴挚这几天太安静了,一定又什么重大阴谋。
果然,他经纪人从背后抖出一摞纸,“还有,恭喜你,一次晚宴人家就邀请你代言,这是初步合作意向,细节什么的,都可以继续谈,谈好咱们再签。”
白砚:“……!!?”不接,又接新代言,退休时间至少又得后推几个月。不是,哪家的代言?
经纪人兴奋得大叫:“白砚,你了不得了,你打败孟姝拿到了这家的中国区形象大使。”
裴挚搂住他的手用力拍拍个的胳膊,对他竖了下大拇指。
白砚从云山雾罩中拨出重点,“你刚才说我打败谁?”
经纪人说:“孟姝啊,影后啊!”
白砚:“……!”我谢谢你们。
很好!
非常好!
从今天起,他成了当面和气、背后夺食的心机婊。
孟姝跟他的塑料花友情可能会被载入娱乐圈史册。
还在孟姝剧组的那位草台班子小花,接下去的几个月就当渡劫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影帝八月出生,是大型猫科动物座。
第6章标签
人惊怒到极点是什么感受?
脑门爆炸,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杀人?不不不,也不全是这么凶残,还是有美好之处的。
就比如这天白砚在回家车上听了会儿昆曲。
这时候隔了半个小时,耳边似乎又飘出了咿呀残音: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反复吟唱啊,无休无止啊。
妈的!
所以白砚也不算很生气是吧,看,他还能控制自己。
不说谎,他连发火的诉求都没有。
白砚把意向书抓到手里,对经纪人说:“你先回去。”
真是没道理,他都这么平静了。给他制造惊喜的两位怎么还是一副讶异外加惶惶不安的样儿。
现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经纪人似乎朝裴挚瞟了一眼,又对他说:“中国区形象大使,白砚,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你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我跟裴先生……”
白砚说一不二,“回去!”
何必邀功甩锅两不误呢?也没打算训你。
经纪人脸色青灰,张了张嘴巴,转身走了。
悻悻的背影消失,白砚没心思搭理站在一边的小混蛋,转身,到阳台,掏出手机,翻出小老板的电话。
打电话干嘛?当然是让有些人去该去的地方。
心大,管不住了,还留着干嘛?要走就干净利落,解释或者道歉什么的,都不用了。
“……他现在不适合跟着我,你可以考虑给他换个艺人,他要不愿意,也可以另谋高就。”
小老板今天脑子依然不好使,“什么?为什么?你经纪人跟你五年了,怎么说开就开?”
白砚喉咙火烧火燎的疼,不想多说话:“你不能去问他?”
小老板总算又识相一回:“行我知道了。”
对,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这样不是挺好?
不,好像还缺点什么。
白砚转身,眼光在屋子里搜寻剩下的一位。
怪了,客厅没有人,只有天花板一片粉红和一地五彩纸片相映生辉。
忽然,他腰间一沉,低头,裴挚本挚半跪在他脚下,正死死抱住他的腰。
头还紧贴在他腰杆,眼睛睁大直愣愣地朝他望着,这次活像条惊头慌脑的柴犬,“我错了!”
白砚没踹开人回房,纯粹是因为踹不开。拖着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上楼难度系数更大。
他低头看着裴挚,“你骨折的钢钉拆完没?”
裴挚眨眨眼:“没。”
“剩下的什么时候拆?”
“年底。”
行,到年底,要是裴挚还在他眼前晃,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那没什么可说的。
能动手就不哔哔。
白砚气得腿软,拉过藤椅坐下。
裴挚用奇异地姿势配合他的行动,待他坐下后还盘腿坐下地上一直抱着他的腿。
像什么样?白砚抖抖手上的稿纸,“你去对面坐着,这事你占头功,我可不能怠慢你。”
裴挚脑袋贴着他的膝盖,连脸都挤变形了,还是无比执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