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不变,低声问道:“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边摩挲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元亨笑道:“那些个帝都来的官员无非就是些酒肉庸官,我只要在事情办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美酒美人送过去,他们自然不会怪我现在冷落了他们。”
“大人果真是聪明。”秦观起身为元亨的斟酒,同时不动声色摆脱元亨的抚摸。“来,这杯我敬大人。”
元亨看也不看,直接仰头喝下。
看他眼光越发恍惚,秦观继续问:“大人,我来的时候刘总管告诉我,大人与朝中的一位高官有关系,所以万万不可开罪大人。”
触及眼前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元亨一双眼睛眯起,伸手揽住他的腰。
秦观扶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横梁上,沈容和忍笑忍得肩膀直抖,导致龙祁钰频频回顾,生怕他不小心暴露了两人的行踪。
见秦观似乎有要反抗的心思,元亨冲他笑笑,道:“刘总管说得没错,所以古月,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那是自然。”秦观微笑,眼底一片危险。
“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位高官?”忍住在自己腰间作祟的那只手,秦观刻意诱导他。
掌中就是绝色美人,元亨自是心猿意马,听见秦观的话几乎是想也未想就应道:“这朝中能够独霸朝政的只有当今左相。”
左右看看,元亨冲他神秘兮兮的笑道:“不怕告诉你,当今的董皇后就是我的侄女,左相便是我侄子。”
秦观心中了然,难怪容城水患之事能够多次领取大笔赈灾款项,可之后却一直无人探查。
“水患一事,听闻皇上前后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大人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呐。”
元亨脑子里早已想着待会儿与他颠鸾倒凤的情景,哪里还有理智,不在意的笑笑:“古月啊,这里面的名堂你可就不懂了吧。容城水患领的三十万赈灾款,现在虽然在我手里,可最后我一定是分文不剩,即使有,那也是残羹剩饭,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人就不怕被人发现,会引来杀身之祸?”
“账簿……嗝……一直都在我身上,恐怕也没人有会想到。”说到这里,元亨不耐的皱皱眉,猴急道:“别说这些事情了,古月,不如我们……”
他的话音未遁,就见一脸微笑的古月忽然变了脸色,紧接着脖子一阵疼痛,他便失去了意识。
“秦大人,你出手是不是也忒快了点。”被龙祁钰带着跳下横梁,沈容和挑眉看着被秦观一掌打晕的元亨。
厌恶的拂开腰间的手,秦观转头看向沈容和,眉头一挑:“沈大人看戏看得可满足了?”
沈容和莞尔一笑:“还不是秦大人入戏三分,表演得太精彩。”
秦观轻哼一声。
沈容和笑容愈深。
两人在一旁眉来眼去,旁若无人,龙祁钰低低咳嗽两声找回存在感。
俯身在元亨身上摸索一阵子,龙祁钰果真找到一本账簿,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的便是那三十万两银子的详细情况。
“这里还有一封信,写的是左相董元卿和元亨关于那些赈灾饷银的事情。”沈容和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你何时得来的。”龙祁钰抬眸看他一眼,接过那信大略看了一遍。
“他进来的时候我就拿到了。”沈容和莞尔。
“……”龙祁钰沉默着看了他一眼,不语。
秦观几下便将身上的红衣脱去,换上一袭白衣,看着倒在地上的元亨,顿觉心头一阵强烈的不适,忙挪开视线。
暗暗疑惑他到底从哪里找来的白衣,沈容和转头看向龙祁钰:“如此一来,也不怕这元亨不肯开仓拿银子赈灾了。”此次容城之行,可说是基本无恙了。
龙祁钰点点头,在触及晕倒在地上的元亨时眸光一沉,“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这人……”顿了顿,龙祁钰继续道:“此人留不得,可……”
沈容和了然颔首。
留不得,可如今……也杀不得。
“也罢,此时还未到时候。今日我们就先回去,明日再到元亨府上拜访。”略一沉吟,龙祁钰说道。
沈容和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翌日一早,龙祁钰等人便到知州府上拜访,那小厮依然不肯放他们进去,沈容和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秦观,道:“你进去通报,说是古月来了。”
秦观持着扇子的手僵了僵,褐眸中掠过一丝异色。
沈容和以拳头掩唇,轻咳两声。
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那小厮狐疑地看着几人,最终留下一句:“稍等。”便匆匆进去了。
不过片刻,小厮又回来了,这次身后还跟着那个元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