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堂,是禁卫营在宫中的地方。
门外,数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守卫把守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就这么对着秦观拱了拱手:“副统领,大统领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眸底迅速掠过一抹异色,秦观不动声色的敛了眸,对着几人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语落,他神情自若的走上前,没有犹豫推开两扇房门。
“吱呀——”
房门应声而启。
屋内正坐着十余个人,围拢在桌前玩行酒令,一群人玩得正酣。
听见开门的声音,桌边的人纷纷回头,看着秦观悠然踩着步子而来,其中一人笑道:“喂!秦副统领,你要是再不来,这几坛美酒可都要进了陈越这小子的肚子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名唤陈越的男子笑骂一声,主动将身边的位置让给秦观。“副统领,请坐啊。”
周围几人纷纷往旁边移,好让秦观能够入座。
秦观脸上表情不变,站在门口没有动。
原本坐在桌前跟其他人大口灌酒的黑衣男子回过头,皮相生得并不差,却被左脸颊上一道长及三寸的疤痕给破坏了,看上去极为煞人。只听他不耐烦地喊道:“秦观,你小子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你再不来我们都快把酒给喝光了。”
视线自那人脸上静静滑过,秦观一挑眉,漫笑道:“难得见到陈大统领也这么玩忽职守。”
那黑衣男子正是禁卫营统领,陈留守。
一双鹰目极为犀利,陈留守直接将桌上一坛未开封的酒扔给秦观,“现在只管快活快活就好,别提其余事情!”
“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用扇子一头轻轻一惦,那坛酒便轻松落入手中,秦观直接拿着酒走到桌前坐下。
酒一开封,顿时有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飘出,秦观深深嗅一口,笑道:“这是……在地下埋了整整二十年的陈年佳酿,好酒!”
陈留守哈哈笑道:“就知道你识货,所以才专程留给你的。”
秦观但笑不语。
“别光顾着说话,来来,都喝酒!”陈越直接取过秦观桌前的酒,给其他人的酒杯里注满。
桌前的人纷纷举起酒杯,秦观自然也不例外。
陈留守将酒杯和秦观的重重一碰,笑道:“来,干一杯!”
秦观淡然一笑,在他的注视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陈留守微醺着眯着眼睛,对着的秦观笑道:“秦观,你来禁卫营几年了?”
秦观看他一眼,如实应道:“五年多了吧。”
陈留守笑了笑,握着空杯子的手紧了紧,“你小子在禁卫营这几年可说是风生水起,我当初做到大统领这个位置可用了整整十二年,你五年就到了副统领的位置。”
目光在他将杯子越攥越紧的手上掠过,秦观避重就轻的答道:“这都是兄弟们给面子,才会让我当上副统领。”
陈留守听完又是一笑,笑容却隐隐夹杂着一丝狰狞。“我听说你和那个沈容和关系挺好的。”
他说得意味深长,秦观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眸底一片潋滟,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沉吟片刻,他才开口:“你似乎喝醉了。”
陈留守的笑容却是越发狰狞,猛地用力抓住秦观的手,轻佻地哼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那小子分明是断袖!”
他的话不大不小,足以让其他人听到。
秦观却是神色不变,淡淡地说:“你喝多了。”
“你以为当真是兄弟们敬你?我告诉你,你之所以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全是我陈留守罩着你!”
挑了挑眉,秦观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眼底尽是邪佞,陈留守哼笑道:“今天我把话给你挑明白了,我不管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意思,反正你今天别想干干净净走出这道门!”
眼角的余光瞥见其他人正小心翼翼看向这边,秦观低头睇一眼正被死死抓住的手,淡然道:“那还真是多谢陈大统领抬爱了。”
听出他话中的讽意,陈留守的脸色一僵,旋即恶狠狠地道:“秦观,你别装傻,今日我可不会放过你。”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刚才喝的酒被我下了迷药,今日可由不着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方才还忙着玩行酒令的其余人突然从桌下抽出刀,齐齐架在秦观的脖子上。
垂眸看着明晃晃的刀,秦观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留守,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口气:“陈大统领,刀剑无眼,可得小心收好。”
“你——”陈留守怒极。
“我就不信今日治不了你这张嘴!”陈留守挽了挽袖子,大步走到他身旁。
“等等。”不等他走近,秦观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