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太皇太后这个亲皇祖母都不过如此,待安王府以及其它皇亲宗室,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这会皇位还不稳呢?
皇上就如此不待见宗亲们,若是皇上慢慢坐稳皇位了,岂不是更不把皇亲们放在眼里。86kanshu.
这皇室宗亲在京城最大的靠山,可就是皇上了,因为王爷大都没有什么官位。所以在皇上跟前得脸,得到皇上重用的王爷,那才真能罢王爷的架子。
若不得宠的,还硬要架王爷的架子,搞不好人家就会说你对皇上不敬,或者告你一个谋反的罪名。之前有王府就是这么败落的,安王妃与安王爷吵架归吵架,可是心里明白着。安王府不好,安王妃也得受罪。
“母后,是儿媳不孝,让您受委屈了。可怜咱们南宫家的天下,却不能让南宫家的人受利,反而得看旁人脸色过活。母后儿媳妇不甘心呀!
您的孙子可是让人打的除了眼睛,其它地方全都没一块好肉了。
这大夫可说了,非得躺上半年不可,还有那脸上的伤,也会留下疤痕,这不是让那孩子将来不好娶妻吗?”安王妃说到儿子,又掉起眼泪来了。
太皇太后眼时机差不多了,朝边上的顺公公看去,立马顺公公识趣的退下,顺便把殿里的其它宫人全支出去。
太后为难道:“可惜明儿不在京城,不然定要为贺儿讨回个公道,哪能就这么任人欺负呢?”
安王妃眼里一亮,确实,之前南宫王爷与自家王爷还算亲近。王爷还常说南宫王爷敬香他,若南宫王爷真有京城,
求到他名下,他定会为自家儿子做主的。可是如今人都不在京城,而且又是那等尴尬的身份,还真不好说什么。
“母后说的可不是,南宫王爷对宗亲们一像亲厚,只可怜王爷身在北疆,无法为贺儿讨回公道。可是儿媳妇咽不下这口气,贺儿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凭什么让一个外姓们欺负。
皇上怎么能如此不分轻重,只知道维护许家,却不管我们这些宗亲们的死活呢?这让大家如何对皇上臣服忠心!”
说完安王妃才想起自己有些失言了。可是太皇太后把屋里的太监们清走,不就是为了与自己说贴已的话吗?
太皇太后看着安王妃的表现,很满意。看来皇上这是存心自己做死许家再能耐又如何,只要皇室宗亲们全支持明儿,到时候由自己主持着开全族大会。
直接列出皇上的诸多罪状,废掉皇上不是轻而易举。“安王妃,你也别难过了,哀家知道你们从皇上登基就觉得委屈,哀家更委屈。
哀家本不想计较的,可是如今看着皇上越发不像话了,哀家真看不过眼了。哀家跟着几代皇帝,如何能看着皇上走歪路,把这南宫家的江山,拱手让给旁人呢?
明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死脑筋了,不知道变通。想着守好本份做一个好王爷,为皇上打江山。
却不知这守住南宫家的江山更重要。可惜就是没人劝这个实心眼的孩子,哀家说了多少次他也听不进去,不知由安王出面如何?”
安王妃这下才慢慢明白,太皇太后是想由安王出面,劝南宫王爷夺了皇上的江山。这样是不是太那个了,安王妃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这事可大可小,还真不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拿主意的。
本来只是进宫像太皇太后求安慰的,没想到却给自己揽上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安王妃的犹豫全落在太皇太后眼里了,不过太皇太后并不在意,急什么。安王妃只要把话带给安王就行了,安王知道该怎么做。
☆、第六百六十一章安王被罢职
宫里宫外都知道安王妃进宫求太皇太后作主,结果最后只能无功而返。虽然太皇太后给足了安王妃赏赐,可是这些东西与脸面比起来,真算不得什么。堂堂郡王让一个无官声的世家公子打成重伤,安王府确实没脸面可言了。
而宫里的皇上对于太皇太后如此老实,没有掺合安王府的事情,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不过皇上却并不担心。反正太皇太后也几年可活了,手里又没权利,宫权全在皇后手里,一个老太婆还能翻出天去。
所以皇上根本没理会此事,反而因此对安王府更加不满,这些皇室宗亲们,犯了错事不思悔改,反而还想着进宫闹事。真当自己这个皇上是摆设,就算太皇太后亲自来求情,皇上也一定不会买账。
何皇后倒是希望此事皇上能公正处理,可是皇上好像对此事根本不上心,完全不想理会。何皇后希望皇上能发作许家,可是却又不方便出面说许家的不是。
也就没再理会此事了,何皇后觉得与其为一件小事,而让皇上恼了自己。倒不如纵着许家一些,反正许家自己要作死,怪不得旁人。就像那个许艳,不就是作死吗?
定北侯府,刘月正教儿子写字,边上的候夫人兹爱的看着两个孙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月儿,你说太皇太后是真放手了,还是另有打算?”
刘月的眼睛依旧盯着儿子手中的笔:“太皇太后的心思深着呢?反正月儿可不信她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不如再看看,一定就能瞧出端倪来了。反正无外呼就是围着那个位置争,于定北侯府而言,谁做都一样。”
确实都一样,如果南宫明登位就会逼自己离开孩子们,可是现在这皇上也太不靠谱了。
偏偏刘月就不是那等私心的人,不希望老百姓因为有一个无能的皇帝,而受苦。更不希望定北侯府由许家慢慢蚕食算计,刘月不由苦笑,还真是没一条路可以走。有一条路,可是莫离会走吗?
“可不是,这朝局就是那回事,咱们守住定北侯府才是正经。可是娘就是担心,担心前方的离儿。”侯夫人一直忧心儿子,最怕因为内乱,而让在外杀敌的莫离受到影响,那样就太不值了。
刘月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婆婆:“娘,您不用担心,夫君会小心的。而且朝中有爷爷盯着,只有那些人不是傻子,就不会打注意打到北疆。谁会要一个山河破离的江山呢?”
其实刘月自己也没底,也担心京城的变故会影响到北疆的战事,可是刘月不能乱。婆婆本就为此茶饭不思了,若自己再不冷静一些劝着婆婆,怕是婆婆非忧思成疾不可。
侯夫人想想也是,可是心里就是不能平静。“希望如此吧!”
安王听完安王妃的话,脸一直沉着,太皇太后在后宫如今可是无权无势。
皇上完全不把太皇太后当祖母敬着,也难怪太皇太后真动心思了。太皇太后想让自己去劝南宫明,说白了,就是要由自己提出谋反的意见。
然后南宫明再做出不得不为皇室宗亲们讨回公道的样子,拉皇上下马,再自个坐上新皇的位置。
这样对于南宫明来说,面子里子全有了。而且不存在什么谋反的名声,完全是为皇室宗亲拨乱反正,反倒成了有功之人。
而此事对安王府也有好处,安王知道南宫明有能力,有本势,更有太后多年经营的势力。想要推翻新皇并不难,难就难在一个合理又合适,又能堵住百姓和百官的借口。
而自己就能给南宫明这个借口,更能帮着南宫明说服其它宗亲。而南宫明将来能给安王府的,肯定是天大的富贵和体面。可是若南宫明败了,安王府的下场可就惨了。
皇上本就对皇室宗亲不亲,也从不把安王府放在眼里。只要安王府真与谋反牵扯上了,怕是就只能等死了,根本没有一点生还的机会。安王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到底是赌一把,还是咽下这口气呢?
安王妃看着安王变色一直阴沉,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谋反的事情可大可小。太皇太后明知道王爷是个老实的,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王爷来办呢?
若自己不进宫求见太皇太后,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非。“老爷,是妾一时冲动,才给咱们王府惹出这么多事来。最多咱们就忍下这口气吧!也好过连累王府。”
安王一时了拿不定注意,只能点点头:“此事王妃不必忧心,本王再想想法子吧!”
早朝是安王站在王爷队里,见到一脸春风得意的许阁老,脸色并不好看。什么玩易,不过就是皇家的奴才罢了,这会做奴才的居然压着主子了。
瞧瞧他那得意的样子,真把他当成皇上的祖父不成,再得脸也只是外祖父。安王也算看出来了,大臣们巴结许阁老的心思,可比巴结自个这个王爷多。
而其它宗室王爷郡王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完全就是被无视的主。安王不由想到父皇还在时,自己也算是王爷的身份,到哪儿不是受人敬重,偏偏到了皇上这会,自己这个王爷却比权利也没了。
皇上看着朝中百官,突然觉得也该敲打这些大臣一翻,以前父皇不是时常会训斥大臣,哪怕是大臣宠妾灭妻,也要拿出来好好警示其它大臣。
之前不是出了许公子与安郡王争小倌的事情吗?此事安王府不甘心,安王妃跑到宫里闹,还是许阁老明理,直接把许家哥儿关着思过。这皇室宗亲们可不能仗着是皇亲,就不把国法家规当回事。
“安王,安郡王身子如何?”皇上淡淡问道。
安王心里一喜,不会是皇上终于想明白了,决定为自家儿子做主吧!上前一步恭敬的跪下,一脸委屈:“回皇上话,靖儿身子还是老样子,全身上下全包着,吃饭都吃不上,只能喝点米粥。难得皇上心里还惦记着臣子。
臣真是感激不尽,相信皇上必定是会还臣子一个公道。”
皇上冷冷一笑,看着跑在下面的安王,眼里满是不屑。安王当年对自己这个不得全的庶皇子,可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当初安王可是支持仁孝太子的,若不是仁孝太子死在母后手里,自己这个皇位也不会得来的这般容易。
而这些以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皇上可会记在心里,皇上看似温顺老实,却是最记仇不过了。所以安郡王与许家公子发生纠纷,皇上才直接无视,根本不想理会。
“公道,朕还想请教安王,如何会教出像安郡王这般纨绔的皇家子弟,居然去玩小倌。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还不思悔改,反而求朕讨回公道。
朕若在当场也必定不会容他胡作非为,拿着皇室的俸禄,居然不为朕分忧,不为百姓解疾苦。反倒拿着大把的银子,同人去争一个小倌。朕倒要问问安王,你到底要朕如何为安郡王讨公道?”
安王现在算明白,皇上不会帮着自家说话的,这会反而把儿子说成这般不堪。那么同样寻小倌取乐的,不是还有许家少爷吗?
怎么不拿此人说事呢?只会一味的要求皇室宗亲安份守已,旁人倒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到底是何天理。
“皇上,臣知靖儿去外面寻欢作乐不对,确实有负皇上所托。可是皇上不要忘记了,靖儿是受害者,靖儿让许少爷打成重伤。难道许少爷就没有犯错,没有违返国家法律吗?”
许阁老立马跪下,一脸歉疚,“皇上明鉴,老臣从臣那不争气的孙子回府后,就直接把他关起来了,从那日到今日都未出房门半步。
臣自知臣孙儿犯下大错,臣不能等着皇上来罚,必需得先行处治。今日安王爷提起此事,老臣再次向安王爷告罪。
不过老臣得说句公道话,安王爷也该管教安郡王一些,哪能让安郡王成天寻花问柳无所事事。
这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没能教好孙儿,老臣已经很是自责的,安王爷也该好好反省一二才是。”
安王爷只觉得胸口怒火难消,许阁老,好个许阁老。当年许家不过是一个四品不官罢了,若不是靠着女儿,靠着皇上,会有今日吗?这会倒是会拿乔,说旁人的不是了,也真亏得他说的出口。
“安王听到没有,许阁老所言甚是,安王该以教育安郡王为首要任务。至于这朝中大事,还是交由旁人来忧心吧!
朕可不希望皇室宗亲,尽出一些无能之辈,拿着皇家的银子,却不为皇家出力。这样的人,朕不能要,也不敢要。
朕吃着百姓的粮食。自然要为百姓操劳,朕可做不出,拿百姓的银子吃喝玩乐的事来。”
皇上说到此处,冷冷的朝底下那些皇室宗亲们看去。这些人,全是无能之辈。就因为他们姓南宫,就能过的比其它人好,还得处处受人尊敬,这些人皇上一天也不想再抬举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罢职
太上皇听完王公公的禀告,这会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了,这个蠢儿子。皇室宗亲怎么说也姓南宫,若真遇事,这些宗亲们才会支持皇上,旁人凭什么为皇上流血流汗。
再说了哪有人连亲戚都不认,皇室宗亲里,可全都是皇上的自家人。安王可是皇上的亲皇伯父呀!
结果皇上当众羞辱安王,还罢了安王本就清闲的差事,这不是蠢是什么。
这是在逼那些皇室宗样们抱团,只要他们一致反对皇上,支持南宫明做皇帝。那么南宫明就算谋反也不能称之为谋反,反而是为了拨乱反正,为皇室伸张正义。
这下好了,皇上自己把他自个逼个绝路了,旁人帮也帮不上忙了,只能看着皇上犯蠢。
皇上无言以对,这个皇儿真是一点也不像自己,当年自己怎么就看中这个皇儿呢?
这样蠢笨的事情,仁孝太子是不会做的,可是皇上却做的理所应当。许家,许家这是要夺了南宫家的天下,要虽自己的皇儿却一无所知,反而乐着呢?
王公公递上药,“太上皇,您还是用些药吧!您这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皇上也是年轻,等再过几年,皇上就会明白太上皇您的苦心了。”
太上皇并不接药:“不必用药了,朕也不想活着让人气死,倒不如自个死了来的痛快。”
王公公一阵无语,太上皇这是气的呀!“太上皇,您何不亲自再教导皇上一翻呢?也好过看皇上犯猎,您只能干着争。”
“这都是命,是朕命中本该如此。朕现在说什么皇上都不会听,他会烦,全觉得朕只为一已之私,根本不懂这朝中大事。会认为朕存心针对许家,针对他的外家。
朕一直不松口让许皇后回宫。皇上为这事,一直暗自生朕的气。朕也不想再管了,朕只想着,朕活一日就不让许氏那贱人痛快一日吧!
也算是朕对得起仁孝了,仁孝那孩子当年朕为何不再多费些心思教导他呢?”皇上自责无比,眼里有着对生的渴望,可是脸上却又无半分生气。
王公公伺候皇上多年,知道皇上的难处,“皇上,您就算再难受,也不能跟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呀!您还是用点药吧!”
王公公苦苦的求着,可是皇上还是不肯用一口。最后皇上睡着了,王公公才只能无奈的退出屋子,这天家无父子,皇上这日子过的咋同一个太监们啥区别呢?
这都病成这般了,皇上没来瞧一见不说,连宫里的太妃也没一个人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王公公正在转身,就见到太皇太后,立马下跪行礼。太皇太后淡淡道:“起吧,王公公!”
王公公这才起身,一脸的恭敬:“不知太皇太后来此处,可是看望太上皇。只可惜太上皇已经睡下了,怕是太皇太后要等一会了。
不如太皇太后先回宫,等皇上醒了,老奴再派人去通知太皇太后,也省得太皇太后屈尊在此等候。”
太皇太后平静的看着王公公:“王公公,哀家今日来此,还真不是寻皇上的。哀家只是想向王公公打听打听,皇上这几日身体可好?”
王公公知道太皇太后与皇上不和,这对母子现在形同水火了。皇上想要自己的血脉做皇帝,太皇太后想要南宫王爷做皇帝,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位置罢了。
这皇位还真是让人无奈,会让父子反目,会让母子反目,全让兄弟反目。好像没有一点好处,可是偏偏众人却追着它,想着它,念着它。
“回太皇太后话,太上皇今日身子不大好,也未曾用药。”王公公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