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个人干的,没四五个人架住她,我也打不晕她。89kanshu.”
“找到了什么?”
“我们从长乐寺向外开始搜查,已经派出所有人马了,没找到主君,倒是发现长乐寺后山藏五石散的地方。”
“那个就交给官府吧。”
“嗯。”
屋里发出了响声,云子轩睁开眼,摸了摸还疼痛的脑门,想起早上的事,直挺挺地坐起身。
“慕飞。”大吼声传来,慕飞身形一闪,“我先走了。”
云子轩推开房门,齐浪正站在外面,“她溜了?”
“嗯。”
云子轩也不说话,只是站着,半晌,齐浪才担心地问道,“你,不出去?”
“阿浪,我这个妻主,一点都不合格,是不是?”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也不等齐浪回答,就穿过回廊向外走。
“你要还不合格,那我们都算是什么?”齐浪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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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枫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云子轩已经救了自己,再一看又不对,身上虽然捆绑松了,但是衣服还是那身衣服,泥迹也还在手上身上,要真是云子轩,肯定早给他擦干净了。那是谁?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门被推开,“哎呀,你醒了。”
娇娇滴滴的声音,花枝招展的打扮,三十上下的红衣男子,“你是谁?”兰枫问道。
“红衣,叫我红衣就行。”
还真是名副其实,兰枫也不想管他红衣青衣,“有水吗?”
“当然,来,快喝。”兰枫接过水仰起头大口大口喝着,那男子满意地打量着他,“我说,既然来了我这楼里,我就会好好待你,只要你好好听话,该弹琴的时候就弹,该跳舞的时候就……”
“噗。”兰枫嘴里一口水全喷他身上,“弹琴,跳舞?什么?”
那男子起身闪躲,“我说你怎么一点教养没有,亏你那姐姐还说你是大家公子,家里落魄才不得已卖身。”
“等等,等等,什么卖身?”
红衣拿出一张卖身契,“看到了,白纸黑字,你姐姐五百两卖了你,从今开始,你就是我这楼里的小倌,名字吗,我还没想好。”
“五百两?”他就值这么少?
“怎么了?”
“红衣,你被她骗了。这样吧,你送我回家,倒时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好不好?”
“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指着你赢了这次的春会,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吗?不然我晖芳楼的名声,还真得被人瞧不起了。”
“春会?这是哪里?”
“南州啊,一年一度的春会,你不会不知道吧?”
南州,怎么偏偏会是南州?
那红衣还在絮絮叨叨,兰枫抓着他的袖子,“红衣,你送我回屏溪城,真的,多少银子都可以。”
“屏溪城,你家?”红衣凉凉道。
“是,我家在逆云山庄,你送我回去。”
红衣一弹他额头,“我说,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那庄主是我亲戚。”
“你怎么知道?额,她不是我亲戚,她是我妻主。”
那男子同情的看着他,“我说,我见过做梦的,不过做到你这地步的,我还真没见过。”
“什么?”
“我知道,身为红尘男子,哪个不想要个好归宿,不过你的胃口倒是大,直接把这天下首富给编排成你妻主了。”
兰枫脑子一蒙,天下首富?
红衣以为他想通了,温言劝道,“你啊,也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准备下,过几天的春会好好给我争口气。再说了,这春会上的大户小姐可多得是,说不定看上了你,你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红衣出了门,叫了两个男子进来给他梳洗换衣服。
怎么办?南州城,可是她永远不会来的地方,他得想办法逃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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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枫,这是红衣给你送来的琴。”
“放那里吧。”兰枫有气无力道,坐在桌前,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戳着碗里的饭。好在那红衣一心指望他在春会上替他长脸,也没让他卖艺或是接客。
昨天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让他继续用着,惹得兰枫欲哭无泪,难道他的名字就这么像个妓子?
琴棋书画,很抱歉,一窍不通。
“麻烦你帮我叫红衣过来。”
等到那永远一身红衣的男子进了门,兰枫一本正经道,“我要出门。”
“去干什么?”
“买东西啊,你不是想要我赢,那得准备很多。”
“你告诉我,我找人去。”
“不行,别人买的不合心意,得自己去。”
红衣最后还是答应他出门,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跟在身后,自然是防止他逃跑的。
兰枫带着那两个人在南州城里乱转,一会买这个,一会买那个,一个时辰下来,两个护卫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我说你买完了没有啊?”
“还没呢。”
兰枫乱蹿着街道,正见到一个大着肚子的清秀男子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绣花样,他也凑上去,“这是什么?”
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宝宝的襁褓。”
“你快生了吗?”
“还没有,才五个月大。”
“我叫兰枫。”他突然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
“乐正醨。”
身后两个女子正不耐烦地等着,东张西望。兰枫压低了声音,“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乐正醨一愣,兰枫塞了一张纸给他,“看好了没有?”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兰枫回身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
乐正醨正发着呆,身后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醨儿。”手里递上香软的糕团,她刚刚过去替他买核桃糕去了。
“夜,你看这个。”乐正醨把那张纸递到她面前。南宫夜接过看了一眼,“云绝,看上去,你得欠我个人情了。”
乐正醨不解地看着她,南宫夜揽住他,小心地扶着他,“我们先回去吧,我慢慢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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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南州城的大日子,一年一度的春会。兰枫被强迫戴上了面纱,坐着马车到了搭着台的地方。
“好好给我争口气。”红衣送他上台,大声道。
兰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丢脸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争气?下辈子吧。
红色的高台,底下是用碗口粗的竹竿搭起,密密集集地扎接起来,很是牢固,男子们都在后面的隔间内,几个一间,大多带着面纱。前面有一圈高台,雕花栏杆后面是琉璃小桌,是贵客的位置,其余人,则分站在左右前三面。
高台传来一阵骚乱,后台的男子并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议论纷纷,就见几个负责的女人在高台上清了一大排位置出来,引一群人坐下,打头的是个冷着脸的白衣女子,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气度不凡的女人。
高台上也有认识的人,则是大惑不解,到底什么事需要逆云山庄庄主连带飞鹰阁阁主以及附近几大城池的当家同时出动?
兰二公子在隔间坐了一会,就站起身东看看西看看,对面一个男子看了他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兰枫隐约见到外面的人潮,唔,这么多人,要逃出去应该会很容易吧。
“你坐下吧,晃得我眼晕。”绯色翻领团袍,头上是飞云玉簪,带着半张面纱,露出一双高挑凤眼,那男子终于开口道。
兰枫还没说,坐在那男子旁边的一个凉凉地开口道,“这里不是你熏楼,人家想做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伊大花魁管。”
我和你说,这次春会的对象,是江南各大青楼选出的,其他你都不用管,最主要要注意的人就是两个,熏楼的伊臻,软玉阁的皎然,要是能把这两个给我压下去了,以后在晖芳楼,你什么时候想接,什么时候不想接,全都你自己决定。
红衣临走前还不停嘱咐,没想到这就是那位伊大花魁。不过兰枫觉得这位红衣脑筋也好不到哪里去,凭着那个卖他的女人一句话,就真相信他琴舞双绝,难怪晖芳楼一直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好吧,现在是不是该想想,一会上场该怎么办?直接落跑?好像不错,就是不知道万一被抓回去会怎么样。兰枫正在暗自打着算盘,门帘被掀开,一个女人拿着纸板,报道,“熏楼,伊臻。”
那男子站起身走了出去,旁边那个轻轻哼了一声。
趁着帘子还没放下,他看到那男子取下了面纱,底下传来喧哗。正当他视线转向高台上的时候,帘子又被放下。
第45章
“庄主心不在焉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慕大阁主也是这么一副表情?”江淮城刚调过来的当家,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捅了捅齐浪,问道。
“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台上那个穿着鹅黄色短褂,腰际带着长长金属腰链的男子突然左脚一拐,舞跳到一半,就摔了下去。左手腕压在腰链上,隐约印出了一个血印子。
有人来带他下去,刚走下台,就有一个侍从打扮的女人过来,“我家小姐有请。”
齐浪但笑不语,云无绪扫了一眼,慕飞冷冷道,“倒是好手段,和你家原来那个也有得一拼。”
云无绪转过头不理她,齐浪坐在两人中间,“我们来找主君的,你们两个歇停一下,行不行?”
“熏楼,伊臻。”报牌的女人高声道,那男子上了台。云子轩突然站起身,“你怎么了?”一晃而过,她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又坐了下来。
齐浪看着台上的男子,摸着下巴,“说起来,这个倒还真是不错。”
慕飞白了她一眼,“还收?小心收出事来。”
“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哎,算了。像你们这种连一个都搞不定的,是不会理解的。”
慕飞噤声不说话,那日云子轩借酒消愁,她本是陪她,没想到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自己当晚到底是做了什么?反正,小红豆已经两天没理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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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臻回到后台,刚坐定,就有一个人过来,是他楼里的爹爹,喜滋滋地一把抓着他,“臻儿啊,这次你可是交好运了,猜猜谁看上你了?”
伊臻没什么大反应,浅浅问道:“是谁?”
“逆云山庄,齐副庄主。”
确实有个人如他预料的激动万分,却不是伊臻,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兰枫的动静给吓到了。
他抓着那中年男子的臂膀,“你说逆云山庄,她们在外面对不对,对不对,在哪里?”
那爹爹一愣,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跟我家臻儿说话,你掺和什么?”
兰枫也不再问他,就想出去,掀开门帘,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女人拦住,“这位公子,叫到牌才能出来,还请在后面等着。”
兰枫一指天上,“快看,好奇怪的大鸟啊。”那女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公子,这种老招,你认为还有人会上当吗?”
兰枫又指着她后面,神色惊恐,“快躲开。”那女人正想说他怎么还用这招,一把长刀劈到了她身上。
刀是钝的,因为只是表演用的道具,那跳舞的男子没抓牢,飞了出来,又撞着柱角,折到了这边。虽然不至于受伤,被这么重重一击,也够她受的。趁着这空挡,兰枫拔腿就向外跑,冒冒失失地就冲到了台上。之前那男子刀脱了手,正发着愣,不知道该怎么圆场,见有人上来,又带着面纱,还以为是自家爹爹派来帮他圆场的。
“奴家下面为各位跳一支丝带舞,由我楼里一个兄弟助琴,以弥补之前的失误。”他盈盈行了一礼,回身拿丝带,琴一直摆在后面的木座上,他朝兰枫使了个眼色,还不去?
青楼的男子,大多都是会琴艺的,且不说好坏,而能来这春会的,都是个中好手,他自然以为不会有问题。
兰枫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琴,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我弹?那你不是找死。
他走到那琴后面坐下,玩心一起,右手在那琴弦上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那摆着姿势的男子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底下传来嬉笑声,那男子脸上一红,回头瞪了他一眼。
云子轩勾着唇角,慕飞很奇怪,“你……”话还没问,就见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栏杆轻巧跃过,飞身就朝那台上去。
惊讶,不解,奇怪,一阵喧闹。云子轩在众人视线中走到那弹琴的男子身后坐下,几乎是圈抱着他,双手按上琴,一阵轻松跳跃的旋律倾泻而出。
前面的男子一听见,开始挥动丝带起舞,悠扬又俏皮的曲调,云子轩并不是很善于弹琴,她最擅长的乐器还是箫,不过在这场上也不算差了,加上乐曲很少见,听的人还是很陶醉。
一曲终了,叫好声不断,不过更多是起哄的,一个女子上场助琴,意欲何为,可想而知。
云子轩站起了身,报牌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