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女人,可都非富即贵,一定得小心侍候着,“小姐,这是……?”
云子轩懒得说什么,直接把兰枫抱起来就走,在哄闹声中回到了高台上。400txt.
报牌的女人连忙叫下一个,连连抹汗,今日的怪事还真是特别多。
兰枫除了面纱,坐在她腿上,“你不是不上南州的吗?”
“为了找你,谁还管这些?”云子轩双手环在他腰间,这些天的心惊胆颤痛彻心扉只有自己知道,吻了吻他的发际,心终于安稳地回到原处。
“我还在奇怪你发什么神经,原来是认了出来。”慕飞看着两个人,心里有些欣羡。
几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坐在那里,不过除了齐浪和其他几个兰枫还不认识的女人似乎有心情在看外,另外三个是明显地心不在焉。
“她们两个怎么了?”兰枫好奇问道。
云子轩双手开始在他身上翻着衣服,像是很不满意,“吵架了。”
“哦。”
等到春会结束,已经是那天傍晚的时候,齐浪还真把伊臻带了回来,兰枫很想跟她说,你就风流吧你,早晚后院起火。不过还没说话,一团红色迎了上来。
“兰枫啊,”红衣讨好笑道,“你还真有手段,什么不用做,就能被人看上了。不过这赎金,总……”
“怎么我带回自己的正君,还要给你赎金?”
红衣看着那女子,“这位,是……?”
“我妻主,你说我白日做梦那个。”
红衣一怔,正巧见到伊臻,“咦,怎么你也在这里,你爹爹不是说你被逆云山庄赎了?”说起来就气,和他斗了半辈子,总也比不过他。
这些人都是一起的,既然伊臻在这里,想必都是逆云山庄的人,他怔怔地问道,“那这位是?”
“我们庄主。”
庄主的正君?红衣看着离开一群人的背影,不就是逆云山庄的主君。天呐,原来他不是在做白日梦,是真的。
哼哼,回去就和那老家伙说,你那个不过是给副庄主收了,我这个可是嫁了庄主做正君,这下谁赢谁输,很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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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定要走吗?”
“怎么了?”
“可是,人家还没喝到红豆的喜酒。”
“以后可以补嘛。”
“好吧。”
云子轩等他上了马,回身对慕飞道,“你什么时候回飞鹰阁?”
“等成完亲,小红豆一直把这里当做家,我们还是在这里成完亲再回去。”她脸上带着喜气,眉眼间都像是透着红色。
“还有,无绪什么时候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慕飞点头,“自己小心。”
“知道。”
云子轩翻身上马,其实她也想喝完喜酒的,可是风少文的第三封信已经来催了,上西荒送亲的队伍下个月就要启程,她只得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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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
“这么急干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赶回来?”
风少文摇头,“朕还真不知道。”
“拿来。”
“你……好,朕不和你一般见识。其实这写的还真不错,何必毁了去?”
云子轩一把抓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也不细看,通通在手里捏成了碎屑。
“过几天,朕会封你做送亲的特使,陪同戚小将军一同前往西荒。”
“不是我家老二?”
“你家二妹是文官,不适合。”
“那我干吗要去掺和?”
“你猜十皇子这次去和亲的对象是谁?”
“哪个王女?”
风少文笑得诡异,“越思狂。”
云子轩微微偏过脸,眼神怀疑,“那个西荒第一名将?”
“很奇怪,是不是?和亲从来都是王族,这次却挑了一个将军。”
“确实。”
“子轩,朕登基时日尚短,可以相信的人不多,你就当帮朕这个忙。”
“你的几个心腹大将呢?”
“她们需要守在皇城,远去西荒也不合适。”
“就我这种闲人合适,是吧?”
风少文但笑不语。
“帮你其实也可以,反正我也想带我家小东西上西荒转转。不过嘛,只要你答应我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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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子时,守卫禁宫的御林军惊异地发现一道白衣闪过,待得揉眼却又不复再见,还以为遇上了妖鬼。
风少文站在窗边摇头,“你就是宁可翻墙也不肯被召见,朕就这么不待见?”
番外相思红豆(一)
“哥哥,我们去哪里?”
两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穿着褪了色的灰衣,背着脏乱的包袱,在瑟瑟秋风中蹒跚地前行。
“我们回去好不好?”
“小星,我们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可以再回去?”其中一个抚着另一个的脸蛋,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有着痛,却咬着牙,“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到那天晚上,他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肚子发出了咕咕声,弟弟半趴在哥哥身上,两个人一起蜷缩在一家人家的后门口。
他很冷,也有些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只手搭到了他肩上,他抬眼,看到一张绝色出尘的脸,“没有地方去吗?”
淡淡的声音,他点头。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叫声姐姐,我带你回去。”
姐姐?他很惊讶,姐姐怎么会这么漂亮?“姐姐。”
那女子轻轻浅笑,“看到你们,就像以前的我。”
他叫醒弟弟,跟在她身后。
从那以后,他便是逆云山庄徐泽安的弟弟,他只叫做红豆,弟弟叫做糯米,至于曾经的名字,已经和他再无瓜葛。
五年后。
“小糯,说了不要溜出去玩,姐姐找我们怎么办?”
糯米拿着手里的宣纸,“哥哥,我去给你买纸的。”
红豆点了点他的额头,“好了,现在该回去了。”
糯米乖乖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走进山庄,“咦,那个是谁?”
“哪个?”
“和庄主站一起那个,没见过哎。”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别多看了,走吧。”
红豆回头,正遇上那女子含笑的视线,她冲他眨了眨眼,他一怔,立刻回过头来,目不斜视地走回房去。
姐姐让他们练武防身,他很高兴,这样以后他就可以保护自己和弟弟。他从练功房出来的时候,又遇上了那个女子,她站在树下,见到他的时候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红豆。”
他很奇怪,她怎么会认识他?不过还是走向她,“你好,你是庄里的人吗?”
“算是吧。”她笑得越发灿烂,“我叫慕飞,不过我不反对你叫我慕姐姐。”
调笑的语调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淡淡回道,“慕小姐。”
她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撇了撇唇,不过还是笑着。从那以后,似乎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笑得很开心,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做慕飞,是逆云山庄的情报网络飞鹰阁的阁主。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从那次之后,见到她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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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年,庄主成了亲,那天姐姐来找他和弟弟,“庄主让你们去皇城。”
红豆一惊,“为什么?”从没想过,要回去那个地方。
“去主君身边,照顾他,庄主不放心其他人。而且你们的身手,也可以保护他。”
姐姐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落寞,他并不理解,但字里行间,他听的出来,庄主对这个主君,爱愈性命。所以他和糯米启程,其实他也很好奇,能让那个放旷不羁的庄主倾心以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而送他们去皇城的人,是她。
其实他很奇怪,飞鹰阁不是应该非常繁忙的吗?
“小红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自己小心。”她揉着他的脑袋,就像个姐姐那样。他躲开了她的手,“谢谢。”
她低下了头,那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丝失落,不过再抬头时,她又笑得无比灿烂。“那么,再见了,小红豆。”
云家,红豆终于见到了那位主君。他没想过,这个主君,会是这么的,这么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孩子气,甚至有些胡闹,至少在他看来。
“红豆。”他大伤初愈,庄主看得很牢,不过他总还能惹出点事来。
兰枫叫着他的名字,“明天陪我上街吧。”
“主子,你还是呆在家里好好休养,不要出去操劳了。”因为在云家,他们不叫他主君,而是叫主子。
“轩答应了,只要你们陪着。”兰枫拉着他的胳膊,“红豆,你最好了,不会连我这小小的乐趣也剥夺了吧?”
“主子,你要上街干什么?”
“过几天是轩的生辰,我总得找到送她的东西,所以,你要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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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居然是他。红豆下意识地往兰枫身后躲,后者正兴高采烈地看着吹糖人的摊子,“红豆,你想吃吗?”
他摇头,兰枫付了钱,舔着糖,看到他有些恐惧的表情,奇怪道,“你怎么了?”
“主子,你不是要去字画店,我们走吧。”
“对哦。”他走在前面,拿着大块的糖人进了字画店。红豆回头看了一眼,不料这一眼,竟被他认了出来。
“这不是杜繁吗?哦,也有可能是杜星,反正长得都一个样子,也没什么区别。”身后带着两个护卫,两个小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保养地看上去只有三十上下。刻薄的嘴脸,语调尖酸,是他童年最熟悉的面容和声音。
他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看样子,现在过得不错嘛。”他的语气里,似乎透着遗憾。
红豆仰起脸,“是啊,我现在是逆云山庄的人,自然是不错。”
他相信他知道,如愿的,看到他突然间扭曲的脸,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他走进店,不再看他。
他不该这样子的,爹爹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没有恨过,真的没有,可是却不自觉地想看到他的不爽,他的愤怒。
“红豆,你看这个扇面怎么样?我又不懂,”兰枫喃喃低语,“而且轩好像也不用扇子。”
兰枫懊恼的神情让红豆不自觉地撇开了刚刚的不快,和他一起,真的很少有人还会牵挂着这些明明很小的勾心斗角。红豆突然觉得,难怪庄主会这般深爱这个男子。
回到云家,云子轩正等在房门口,兰枫心虚地往红豆身后躲。他该知道的,这主君,几天前才偷溜去了赛马会,今天看来,又是偷跑出去的。
兰枫把买好的扇面往他手里一塞,低声道,“收好。”
云子轩正走上前,红豆低头行了一礼,往屋里走去,回过头,见到兰枫站在墙角,云子轩低着头,一手撑在墙上,等于把他困在了里面,还有兰枫絮絮叨叨的声音,“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嘛,浪费了多可惜,是不是?前两天那么阴沉沉的,人家总想……唔。”话被堵住的声音,红豆回过头,非礼勿视,不过脸上,还是泛过一阵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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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逆云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初夏,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的热,糯米从冰库搬了很多冰回来,放在冰桶里,分放在房间周围。
红豆捧着大叠账本去书房,听到齐浪正在抱怨云子轩把事情都丢给她们,还有姐姐冷冷淡淡的嗓音。其实,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他很满足。
一趟回来,额上出了密密的汗珠。
在回廊的转角,他看到慕飞正倚在廊柱上,“小红豆,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慕阁主。”他低头行礼。慕飞伸手,手掌上是一块翠绿的玉佩,“送你。”
“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慕飞不顾他的拒绝,把绳圈套进他脖子,“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在街上小摊上看到,觉得很漂亮,就买来了。”
红豆伸手摸了摸那玉佩,翠绿的色泽,泛着温润的光泽,真的很漂亮,“谢谢。”他把玉佩塞进了里衣内。
那天下午,糯米一进屋就嚷着热,“哥哥,你怎么受得了?我再去取冰。”
他抬起埋在书里的脑袋,奇怪,好像真的没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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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们真的要去?”
“废话,不然你还有地方可以落脚吗?”中年男子坐在马车里,面色僵硬,斥责一边的儿子,“都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娘,明日里就喜欢拈花惹草,贪钱也没个限度,现在好了,官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