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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明。kanshuqun.及长,白豪(白毛)生于日角之左,隆准龙颜,目有精曜,顾眄炜如也。”一副帝王之相。可惜魏书没有这么客气,不仅未描写他的神异,反而揭露了他不可见人的身世,“晋将牛金子也。”赫赫六个字,真可以让人无地自容,堂堂晋国皇帝,司马氏子孙却是外人之子,汗颜!到底是否确有其事呢?司马睿是何血统呢?其实我们看看美国人的大选便会心知肚明,党派之间、各个候选人之间互相攻击、讥讽、恶意谩骂;揭短、挖老底,甚至造谣中伤。北魏与东晋,以及以后的南北朝就是处于这么一个境地。为争正统不择手段,“牛继马后”就是北朝政权精心炮制的一个丑化东晋王朝的故事。话又说回来,你或你的父母若身正不怕影斜,别人又怎么能丑化得了你呢?

  无论他姓司马还是姓牛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对历史来说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开创了江东政权,使晋国又延续了一百多年。司马睿十五岁继承父爵为琅琊王(王国区域大体在今山东临沂县北部一带),八王之乱中,诸王各怀异志,司马睿“沈敏有度量”非一般之人,因自己并非帝室直系,故而恭俭退让,以“不争”免祸。时人对他并未特别看重,只有侍中嵇绍异常推崇,对人说:“琅琊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

  司马越在皇室内乱中脱颖而出,司马睿的封地琅琊国与司马越的封地东海国相邻,因此司马越对他另眼相看,拉拢有加,司马睿也借机成为司马越的党羽。被朝廷拜为员外散骑常侍,后迁官左将军,成为东海王集团中的一名骨干,与司马越参军、世族豪门王导成为至交,二人雅相器重,契同友执,为“王与马共天下”的江东政权打下基石。

  我们再来谈一谈王导,王导,字茂弘,琅琊(今山东临沂)人。祖父王览光禄大夫,父亲王裁镇军司马,族兄就是上文介绍的太尉王衍。琅琊王氏最终成为显赫的家族,成为高门大族、簪缨世家的代名词,始于王导。王导少有风鉴,识量清远。年长之后,参东海王越军事。后辅佐司马睿渡江,在建业(今南京)建立了东晋,历任三朝丞相。

  王导素有雅志,才干过人。名臣桓彝(桓温之父)初过江,见朝廷微弱,忧惧不乐,对人说:“我以中州多故,来此欲求全活,而寡弱如此,该怎么办!”后来见到王导,与之纵谈世事,归来后对人说:“我见到了一个管仲,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一则“新亭对泣”的典故向世人表明王导的志向,过江的名士每逢风和日丽,总喜欢到新亭饮宴,正喝着,有个叫周顗的人突然哭着叹息道:“这里的风景和中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山河不一样了。”众人相视流泪,王导勃然变色道:“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后人评论王导时,说他无北伐之志,克复神州云云,就是做做样子,鼓鼓劲,从来都没有身体力行。其实做事情要量力而为,江左原本实力弱小,大家小国,侨吴两姓,矛盾错综复杂,搞得不好,非但北伐无功,甚至会连累江东沦陷。王导一生致力于调和各方利益,发展地方经济,说句不客气的话,王导一手奠定三百年南朝基业。我们还是回到司马睿这里,八王之乱中,司马睿跟随司马越奉白痴皇帝北讨成都王司马颖,荡阴之战败北,司马越逃回东海国,司马睿和皇帝百官均为司马颖所掳。他的亲叔叔司马繇因劝司马颖投降遇害,司马睿乘大雾弥漫之机逃出邺城,在黄河渡口河阳津被守兵拦劫。当时司马颖下令“达官亲贵,诸关一律不准放行”,他的随员宋典从后面赶过来,随机应变用马鞭敲打着他笑说:“舍长!朝廷不准贵人通行,你怎么也被拘捕了!”守兵以为他真是一名小小的舍长,不再审查他,任由通过。跑到洛阳一看,城中大乱,他马上把他母亲夏侯氏接着,慌慌忙忙跑回自己封国去了。

  第七章牛继马后2

  风水轮流转,司马越在东海国再度举兵,任命司马睿为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镇守下邳。司马睿借机请求任命王导作为自己的平东司马,司马越答应下来,随后他率兵打败二王,迎回白痴皇帝,执掌晋朝中枢大权。匈奴汉国兴起,北方大乱,眼见局势极度恶化,王导向司马睿献计,说徐州四战之地,不如避开战乱向江东发展。司马睿听从他的计策,请求司马越允许他移镇建业。司马越也有经营江南之心,他听从王衍的话,让王澄领荆州,王敦领青州,同时加司马睿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镇守建业。司马睿如愿以偿,随着晋廷一支中心力量移镇江东,北方流民掀起向江南迁徙的狂潮,江南民族大融合开始了,江东地区实力增强,各方矛盾也趋于尖锐。

  江东地区原本士风强悍,“吴人轻锐,易动难安”,晋灭吴国之后,江东地区是个多事的地方,司马炎不敢轻易派年幼的皇子出镇,江东多年没有强藩。司马睿移镇建业的政权若没有江东士族的支持难以维持,而江东的望族们对南渡的士族有戒心,也看不起皇族中地位、名望均不高的司马睿。

  王导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没有强权难以保障过江士庶的利益,因此他对族兄驸马王敦说:“琅琊王仁德虽厚,而名论犹轻。兄威风已振,宜有以匡济者”。王敦是司马炎的女婿,久为扬州刺史,曾奉司马越之命都督青州与司马睿平级,平时为人狂妄傲慢是不会看得起司马睿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过江士庶必须捧起一个人来,只有一个稳定的政权才能维持各方的利益。终于北方的高门士族们达成一致,三月初三,依江东当地的风俗是禊节,百姓和官员都要到江边去“求福消灾”。这一天,王导让司马睿坐上华丽的轿子到江边去,“乘肩舆,具威仪,(王)导及诸名胜皆骑从。”当时高门士族都坐车,很少有骑马的,江东士庶一见司马睿这派头,都惊了。江东望族纪瞻、顾荣等人原本就没出来,趴门缝里一瞧,见司马睿自个坐着肩舆(肩扛的小轿),众多的高官名士没一人敢做车,少见,怕是司马越也没这派头吧?“见其如此,咸惊惧,乃相率拜于道左。”这才纷纷出来拜见,王导又亲自到顾荣、贺循家里去,请他们出来做官,两人二话不说满口应承。“吴会风靡,百姓归心焉。自此以后,渐相崇奉,君臣之礼始定。”

  王导帮着司马睿一边拉拢吴人,一边吸收北方的名士做官,“荆扬晏安,户口殷实,”王导参赞政务,朝野倾心,司马睿尊王导为“仲父”;王敦镇守扬州手握军权,时人称“王与马,共天下”。凭借司马睿与琅琊王氏诸兄弟的艰苦经营,终于奠定东晋王朝和琅琊王氏家族在江左的根基,因而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语。王与马的结合,并不仅仅是司马睿与王氏兄弟的结合,而是皇权与高门士族的结合,它开启了东晋百年门阀政治与皇权共天下的格局。

  第七章牛继马后3

  司马睿安生日子没过多久,石勒打败司马越的大军,率精骑三万入成皋关,与汉国的大军会合。此时刘渊已死,其子刘聪为帝,刘曜、王弥统率汉军与石勒一道攻入洛阳,俘虏晋怀帝。石勒鉴于自身实力弱小,把功劳让给王弥、刘曜,率兵退屯许昌,打败青州刺史苟晞,苟晞降而复叛被杀,纯系咎由自取,随后诱杀汉国重臣王弥。王弥和石勒是占据关东地区匈奴汉国军队中两支最强的队伍,王弥是东莱(山东莱州)士族,晋惠帝末年,随刘伯根起兵反晋,伯根败死后即自领一军,屡败晋军,后归附于老朋友刘渊,刘渊依为心腹,与刘曜、石勒等军一道攻入洛阳,在群雄角逐之中,二人互有相图之心。石勒先行下手杀死王弥,收编其军队,称威关东。匈奴汉国皇帝刘聪闻讯暴跳如雷但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先是派遣使者斥责石勒擅杀大将,目无君王,接着又加封其为镇东大将军,安抚其心,希望他继续为匈奴汉国攻打晋朝军队。

  此时晋朝北方重镇中并州刘琨和幽州王浚各自仰仗鲜卑诸部的势力称威一方,石勒认为不能和他们抗衡,把目光瞄向江东。公元312年二月,石勒在葛陂(在今河南新蔡)修筑营垒,课农造舟,将备攻打建业。司马睿大惊,江淮一旦失守,江东危矣,马上征调江南所有兵马屯于寿春(安徽寿县),以镇东长史纪瞻为扬威将军,都督诸军讨伐石勒。石勒的军队遭逢大雨,三月不止,军中饥疫流行,死者太半。天时不利,军粮不继,人心惶惶,石勒进退两难,召集文武商议对策,张宾献上了著名的“葛陂对”,分析天下形式,提出战略方针,指明石勒的出路,奠定了后赵国的基石。他首先提到不能依附晋国,不讲和。“将军攻陷京师,囚执天子,杀害王公,妻略妃主,擢将军之发,不足以数将军之罪,奈何复相臣奉!”然后又认为南下条件不成熟,建议放弃南下计划,“去年既杀王弥,不当来此;今天降霖雨于数百里中,示意将军不应留此地。”江东地势险要,有大江天险,三国曹操六越巢湖不成,江东不是那么好打的,本来就不该来。“将军您转战南北,流行羁旅,人无定志,难以保万全、制天下。”没有根据地,流动作战也不成,既然南下之路不通,就该转而北上,取河北!他说“邺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阳,山河四塞,宜北徙据之,以经营河北,河北既定,天下无处将军之右者矣。”河北是中原的中心,打下河北,天下就没有超过将军您的了。现在晋军近在寿春,撤军会不会招致追击呢?张宾又说:“司马睿之所以大发江南之兵而来,是怕我们取建业,如果我们退兵,他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追击呢?”张宾看透江东将相,司马睿作为一个帝室疏亲初到江东,必定不被江东士族重视,看看统兵的将领就知道,纪瞻是江南望族,江南之兵怕不是司马睿能够指挥的,他现在第一任务就是安定江东,不出问题,怎么肯出来和我们打仗呢。接着,张宾又制定了撤军的方案,让辎重先走,将军您亲率大军逼向寿阳,等到辎重远去,再率轻军北上,如此一来,何忧进退无地!石勒大喜,黑暗之中看到光明如何不喜,撩衣襟吹胡子很是得意,马上把先前的长史罢黜掉,升张宾为右长史,从此不称其名,号“右侯”。石勒采用张宾之计,派侄子石虎率骑兵二千为先锋向寿春转进,亲率大军接应,却命令辎重部队北退。纪瞻果然不敢攻击,退回寿春死守。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北上一途着实不易,虽说都城陷落,晋民尚在。长期流动作战,使早先攻占过的河北河南各地随占随弃,加之石勒恶名远扬,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百姓坚壁清野,据坞堡死守,以至于军粮短缺,士兵们互相吃人,惨!好不容易走到黄河,晋将向冰聚集了几千人在枋头(河南浚县)修筑营垒,石勒欲过黄河,又怕向冰趁羯军半渡之机发动攻击,张宾献计劫船渡河,石勒偷袭向冰泊在河中的船只,渡河大败向冰,夺取大批军资粮饷,军势得以复振。

  石勒乘胜欲攻邺城(在今河北省临漳),张宾认为眼下最大的敌人是并州刘琨和幽州王浚,劝他避实击虚先取邯郸、襄国(在今河北邢台),广聚粮储,扎牢基础,防备二敌派兵攻击,然后继续尊奉汉国以图幽、并,才是霸王之业。石勒此时对张宾言听计从,马上发兵占据襄国,修城墙,挖壕沟,积粮草,改变以往流动作战方式,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并州刘琨正与匈奴汉国交战,无暇顾及冀州之事,近在冀北的晋国幽州刺史王浚不干了。公元312年十二月,王浚派鲜卑段部段疾陆眷及段匹磾、段文鸯、段末杯等共5万人进攻襄国。鲜卑人剽悍,石勒屡败,众将都想固守不战,张宾又出主意说,“鲜卑人认为我兵势寡弱,不敢出战,他们必定懈怠。我军趁他攻城之时突然出击,一战可胜。”果然石勒因此大败段部,生擒段部大将段末柸。旋即又释放段末柸与段氏在渚阳(今河北冀县)结盟,段氏遂收兵撤还辽西,石勒趋势攻下邺城,冀州形式向有利于石勒一面发展。

  此时的王浚却看不出形势的变化,依旧奢纵淫虐,甚至不可思议的做起皇帝的美梦。张宾看穿他的野心,对石勒说,“王浚借鲜卑、乌桓人的力量,狂妄自大,有做皇帝的意思,最想得到天下英雄的支持。将军威声震于海内,您投靠刘聪则平阳无敌,您投靠王浚,则幽州称雄,王浚想得到将军,就像楚国项羽想得到韩信一样,(是占有三齐之地的韩信,不是那个站岗的韩信。)我们该怎么办呢?用骄兵之计,抓住他急于称帝的心理,遣使投降,等到他对我们疏于防范之时灭掉他。”张宾厉害呀,没有他,石勒能不能被今天这么多人记得,难说啊!

  石勒依计向王浚献礼投降,写了封拥戴王浚称帝的书信说:“(石)勒本小胡,出于戎裔,今晋祚沦夷,远播吴会,中原无主,苍生无系。伏惟明公殿下,州乡贵望,四海所宗,为帝王者,非公复谁?(石)勒所以捐躯命、兴义兵诛暴乱者,正为明公驱除尔。伏愿殿下应天顺时,践登皇阼。(石)勒奉戴明公,如天地父母。”一翻花言巧语,开始王浚不信问石勒的使者说:“石公一时英武,据赵国旧都,成鼎峙之势,何故向孤称籓,怎么让人不大相信啊?”石使马上大拍马屁说:“明公州乡贵望,累叶重光,出镇籓岳,威声播于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