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承诺不过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weiquxs.如今它在烟火耀光的帝宫上方悠悠鸣唱,仿佛已持续了千百年之久。
许你一世情深,慰我几生守望。
蓦然回首,青梅已成熟蒂,沧海化为桑田。那人却一直都在,也许会偶尔沉寂,却从不曾远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束鸟,还有一篇双九番外,因为涉及到v章内容,明天会发布在这里。
刘绪和昭宁的番外放在免费区,请大家稍后~~
安平和小齐的番外也写了,但不会放到网上了。前后一共近两万字的番外将会作为实体独家收录在纸书里,包涵两人的一些前尘后事,算是对全文的一个完善,还望大家届时能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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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九番外
十四岁之前,我的日子都过得十分舒心。
我的母亲是汉人,准确的说是我父王的俘虏,但这并不影响父王对她的喜爱,加上我乖巧懂事,他对我们母子一向宠爱有加。
我自幼习文学武都极有天赋,父王曾于众人跟前直言不讳地说过我最像他,必然能成大器。然而长在蜜罐里的我不知人心险恶,以致于后来父王去世,大哥金珏将母亲活活砍死,我才知晓过往不过是繁华一梦。
我被父王的心腹余冀护送着逃往梁国,九死一生。
到达那日,恰是九九重阳节,幼时常听母亲提起,如今她已不在我身边了。
为抛却过往,我彻底丢了西戎名字,化名双九,藏身市井。
护送我来梁国的余冀武功十分了得,他将我带到梁都,一直试图寻机求得梁室帮助。如今西戎国内为争夺王位,几个兄弟已经乱成一团,正是好时机。
奈何梁宫高远,无门无路,根本无法得见梁帝。我们又不放心将此事假手他人,万一被金珏发现行踪,必然会惹来追兵。
就在此时,我们偶然结识了赵王萧竛。
在他的安排下,我与余冀都进入了军营,两年后分别被选入了禁卫军。
虽然是两年时光,我却感觉过了很久。中间多少磨砺,多少艰辛已不想多言,如今说起,只是一语带过的事情而已。
安平殿下的名号,我早有耳闻,她在京中的风流名声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日赵王府的春日宴,她兴致所至,忽然前去。那时我刚进入禁军不久,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护卫她?赵王府的管家给我送了信,我便顺势也混入了赵王府,借机接近她,果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之后赵王动用人脉将我安排入宫中禁军营,又特地策划行刺她,我趁势现身,终于顺利留在她身边。
彼时金珏已经顺利登上王位,他的心狠手辣果然奏效了。
赵王早已与我约定好,假意与金珏合作,换得他信任,待他日我夺回王位,必倾全国兵力为其登上皇位开道。彼此白纸黑字,画押生效。于是他很快便将崇德陛下夫妇身在青海的消息透露了给金珏。
后者自然大喜,很快便挥兵而去,希望擒住二位陛下来要挟身为监国的安平。奈何诡计被其识破,兵力大损……
计划虽然遭了破坏,对金珏的惨败我却大感爽快。同时相对的,我对安平也越发欣赏,这个女子实乃人中龙凤,若能与我比肩,共治天下……
我曾这般认真的想过,很多次。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容貌让自己这般顺利的留在了她的身边。
在齐府被蜀王刺伤时,还以为她那焦急的神情是真的对我有意的。甚至是她送我玉石时,我都还怀着这样旖旎的心思。可惜,在战场上她直接拆穿我时,我才知晓她一直都在怀疑我,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戏。
怪只怪我意志不够坚定,她一颦一笑,洒脱自然,无心一眼,便换我一世沦陷。
金珏向安平求亲谁都能看出是缓兵之计,我自然要破坏他的好事。与西戎联姻不错,但只能是跟我。我甚至都计划好,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便主动向安平坦诚身份。之后与她联手,共踏山河,什么赵王金珏,统统都滚一边去!
然而那晚,她支走了我,偏偏招来了齐逊之。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此人,很明显,他早已注意到了我。
很多年后我还总忍不住想,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了,论心机智谋,都无法于自小便在宫中摸爬滚打的安平陛下和齐逊之相比。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的人,而我的人生里,敌人除了金珏,似乎只剩我自己。
我开始试探齐逊之,试图让他在安平面前露出狐狸尾巴。但他委实奸诈,竟然宁愿受伤也隐藏着实力。
后来连余冀也被惊动了,有一晚他来找我,对我冷嘲热讽。我自然明白他是希望我早些清醒,可是我却对他搬出了身份威吓。
大约是不愿承认自己做法的不成熟,我当时的确是因为安平而嫉妒齐逊之了……
这嫉妒到了边关战场,才变得尤为清晰。
无数次看见安平从他的帐内进出,无数次看见二人共桌同食,也无数次听见他们之间的甜言蜜语……
不愿承认,但安平的确在乎的是他。怀里的玉石成了耻辱的标志,我终究是可有可无之人。
在战场被安平揭穿的一刻,我心如死灰,满心惶恐。不是因为暴露了身份,而是因为猜到了身在京城的余冀会有何等结局,更是因为我即将站到安平的对立面,从此再也无法行走在她身侧……
之前苍天负我良多,如今连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于是在齐逊之追着我到塔什城时,我下定了决心,要让他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安平这样的女子我若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我故意趁着大风雪的时候突袭,并未带多少人马,因为我知道齐逊之之前受的伤还没好,此时能指挥应对的唯有刘绪。我故意抓住了他往魔鬼城拖,齐逊之果然追了过来,还真是兄弟情深呢。
这样再好不过,我与乌图二对一,还怕拿不下他?
齐逊之果然气力不支,这样的大雪天气,唯有我们适应严寒的西戎人能行动自如,他一个坐了那么多年轮椅的人,武艺再好,体力也是跟不上的。
最终在被我挟持住时,他竟然还要留话给安平:“告诉她……像以前一样,先走吧。”
我冷笑,毫不迟疑地拖着他进了城。
他本以为我是要当场杀了他的,但是他错了。余冀的命,雅云的命,我都记在了他身上,他只是一死,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我在他身上留了大大小小无数伤痕,甚至还划伤了他的额角,仿佛是对囚犯刺字,那是一种侮辱。
那日我举着剑威胁地指着他的双膝,冷笑:“你之前不是一直装瘸么?不如孤王成全了你。”
本以为他会害怕,谁知他闻言竟也笑了,似乎十分得意:“担心我逃跑便直说,何必用这拙劣的借口?再说了,安平就是因为我这腿疾才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你这般做,倒真是成全了我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就算双腿健全,也休想逃离!
最终手里的剑刺在了他的胸膛,看着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我才满意离去:“就算留着你的腿,你也别指望逃走,别太高看自己了!”
在快过祁连山之前,我故意每日让人去他面前禀报安平寻找他的消息,就是要让他体会那种心急如焚又无法离开的痛苦。在听到安平为他发兵十五万捣毁魔鬼城时,我忍不住一剑刺在了他的左胸口,堪堪几寸,差点触到心脏。
他惨白着脸什么也没说,只冷笑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我最恨他这模样,任何时候都淡然笃定,他凭什么?!
但这次,我知道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我本想着折磨他到死方才会罢休,但后来想到西戎的前程,又决定留着他去跟安平谈条件,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那般狡猾,竟早就勾搭上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金玮。在他奄奄一息之时,救了他离开的人恰恰就是我的这位弟弟。
金玮长相貌美,不知被多少西域王族之女惦念过,甚至曾经金珏还想把他送去给安平。如今为了西戎的未来,我也动了拿他来与西域某国联姻的念头,但还没提出来,他便已经带着齐逊之叛逃了。
金玮的母亲生前是西戎贵族,十分有地位,他本人虽然懦弱,手下权势倒也不小。加上我刚刚为王,根基未稳,他这一走,我甚至是在好几个时辰之后才得到了消息。
我震怒非常,一面稳定内局,一面决定亲赴梁都求和,顺便追捕齐逊之。
大概是齐逊之太精于隐藏,我竟然一路到达梁都也未曾找到他们一行人的踪迹。
梁国与西戎这场大战后,所有梁国百姓都对西戎仇视万分,甚至连驿馆也不予接待。我跟一个手下坐在茶摊前晾了许久,才决定找间客栈住下,之后再去找门路递国书。
茶摊里有人在说奇闻异事,我听到了自己的故事。故事里安平与我成了生离死别的一对,甚至她发兵十五万捣毁魔鬼城也是为了我……
我忍不住想,若这故事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最终的结局是,她连见我一面的机会也不肯给。我几乎花费了所有盘缠才递送上去的国书,她只是一句送回齐逊之,否则免谈,便彻底断绝了过往。
多说无益,我提笔给她留了封信,终于还是一事无成地回了西戎,彻底地退出祁连山外,忍受寒凉寂寞……
但是我在信中很明确地也断了她的念想,我说:“齐氏已殁,罢念。”
罢念,是对她说,亦是对我。
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就传来她大婚的消息,她不是对齐逊之念念不忘的么?为何我刚说了他已死,她就紧跟着嫁人了?
我派人打听了,她要嫁的是刘绪。
我只觉得好笑,真是不要脸,齐逊之救了他,他倒反过来要娶了他心爱的人。若是齐逊之有命回梁都,不知该作何所想?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竟然变得很好,甚至不打算追究齐逊之逃走之事了,想到那三人最后见面的场景,简直有种毁灭一切的快感。然后我找出那块玉石,命人送给安平做贺礼。
我的身边不要留下任何有关她的东西,那样我就能真的忘记她了……
祁连山外的风雪寒彻心扉,灰暗的天空似乎从未明亮过。这块贫瘠的大地,我要试图养活我的国民,试图壮大我的军队,然后等待下一次峥嵘战场的相见。
我裹着厚厚的大氅,踩着积雪从山脚下经过。一脚一脚走得很缓慢,身子尽量挺得笔直,耳听四路,眼观八方,一如我当初在梁宫中保护那人时的模样。
此后千年万年,沧海桑田,我也永远是这般的姿态,无论她还记不记得,无论我是否已经忘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集在专栏里,明天就解锁,这里就不做链接了,届时大家自行穿越过去哈xd
昨天有几个妹纸说要给长评来着,我都看到鸟,不能耍赖哟,泡茶等,哦嚯嚯嚯=__,=
☆、刘绪&昭宁(上)
崇安元年秋
昭宁(一):
▽
我记得那日是重阳节,我与那人相约了一起去登高。江南多丘陵,高山不多,只有金陵城附近的东山尚算是座山,我们便约了在那里见面。
那日我也不知从何处来了兴致,竟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几个时辰出门。奈何母亲怪我装扮不得体,又把我推回房去梳妆打扮,这才拖了一会儿。
我也明白她的心思,都这般年纪了,早些与那人定下来,便把婚事办了,也能了却她与父王的一桩心事。
我自己是无所谓的,虽然跟他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说来他待我也倒不错,便就这么定了也不是不可以……
牡丹团面的襦裙,镶金嵌玉的珠钗,我头一次这般盛装打扮,在镜前扭捏了许久才好意思出门。也不知他可会觉得古怪,以前他总说喜欢我平常模样的。
因为道路难行,我照旧骑了马,不过又因着装之故,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
远远的,还没到东山脚下,有辆马车停在路当中,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只好下马,绕去前面一看,竟不见车夫。
奇怪,难道没人?
这道路不宽,被这车一挡,我的马便过不去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步行过去,忽然听见车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顿时又止住了步子。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莺莺燕燕的像是呜咽,我有些诧异,料想莫非出了什么事,刚想近前查看,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