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三个人还紧靠在一起,准备要说点什么。
结果,听到沈卿卿的话,又看到她的举动,全都愣在原地了。
直到她转身离开,飘来一句话,远处再也瞧不见她的影子,三个人才回过神来。
鲁前瞪大眼睛,慢慢地朝着刚才沈卿卿所站的地方走过去。
然后,就看到两张钱票丢在地上,被夜风吹得来回拂动。
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借着月光,赫然看到两张褶皱的深绿色的纸票上,印着贰圆两个大字。
“4……4块钱?”
他震惊的瞪大眼睛,感觉这辈子也没拿过这么多钱……
刀疤男和何华听到他的声音,也跟着快步走过去。
刀疤男一把夺过鲁前手上的两张钱票,确定自己没看错,顿时如当头棒喝般定在原地。
4块钱,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跟天文数字差不多!
即便靠着劫道,他们也没劫过这么多钱!
县城本来就不大,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有时候劫点粮食,劫个块八毛的,就已经不错了。
何华看着那两张钱票,又朝着沈卿卿离开的方向望去,忍不住惊叹道:“要是早知道女侠是个好人,说啥也不该劫她,或许求求她……”
鲁前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是啊,费这么大劲,我差点就吓尿了……”
刀疤男回过神来,听到鲁前何华的话,内心如骇浪般泛起波澜,只是,他却没说什么。
转身,他将钱递给鲁前,却迈步朝着被打碎的路灯下走去。
鲁前跟何华有些不解的望着刀疤男,直接跟了上去。
何华边走边欣慰地笑道:“太好了,有了这些钱,杨四就能去住院了。”
鲁前又何尝不欣慰?
杨四的胳膊再不治,就要废了。
等两个人走过去,就看到刀疤男蹲在地上,往地上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大,你找啥呢?”
鲁前不解地问了一句。
刀疤男一边摸索着,一边回了句:“弹壳。”
鲁前跟何华对视一眼,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开了一枪,纷纷蹲下身帮着一起寻找。
最终,在5米外的路边找到了一枚小弹壳。
刀疤男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那枚弹壳,却发现,他根本看不出是哪里制造的!
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弹壳的材质很特别,似钢非钢,倒像是一种合成金属!
于是,他将弹壳宝贝似得收起来,又朝着沈卿卿离开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带着鲁前何华离开了。
沈卿卿回到招待所,探头瞧见前台的姑娘还在打瞌睡,悄摸的又溜回二房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她先进了空间,将衣服换了,恢复容貌,这才将钱票掏出来,整齐的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
然后,她又去了仓库货架上,看到米面猪肉条依旧堆成山似得摆放着,这才安心的回到房间去睡觉。
折腾大半天的时间,大力丸失效后,她已经是满身的疲惫了。
早上,她还得早起,去核对账本,还要去领粮食种子和工资补贴。
……
邬毅背着大包裹去了黑市,找好了位置,将低价收来的东西都摆好,只等着生意上门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了半天,竟然没生意上门,反而是刀疤男找了过来。
而刀疤男带着鲁前何华回了住处,看到沈建军正在杨四的房间,他就没再进去,反而让鲁前和何华先进去了。
不多时,他就看到沈建军,鲁前和何华,朱三,还有老五雷子他们,抬着杨四去了县医院。
但,他却没跟着去。
老四的胳膊折了,他心里一直不好受。
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没保护好老四,害得他遭了这么大罪。
现在,看病的钱也有了,老四的胳膊肯定能保住。
至于他,还是不跟着去看了。
看多了,心里的愧疚就更重!
于是,他一路溜达着来到黑市,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上次那个男人。
虽说,是他伤了老四的胳膊,但,同样也是他,放了他们一次。
不然,以那个男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将他们送去蹲局子。
他知道,那个男人很厉害!
让他没想到的是,来到黑市,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了。
等他走过去,看到邬毅面前摆放着的米面猪肉,忍不住低声说道:“别卖了,生意早就被人抢走了,你蹲到早上,也卖不出去!”
“被谁抢走了?”
邬毅听到刀疤男的话,嗓音低沉地开口问了一句。
刀疤男走过去,跟邬毅并排蹲下,环顾着四周,小声说道:“一个黑脸的姑娘,卖的都是精米精面,价格特别低,低到那些摊位,都从她那买了不少。”
“所以,你这些米面怕是卖不出去了。”
邬毅听着刀疤男的话,黑眸渐渐深邃,薄唇微动:“知道是什么人吗?”
刀疤男微微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她很厉害,不是咱们这种人,能招惹的!”
邬毅闻言,薄唇勾起一抹冷肆的弧度:“你去劫她了?”
刀疤男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不禁转头深深地看了眼邬毅,却不置可否地说道:“劫了,失败了。”
邬毅将刀疤男的话串联在一起,却没法脑补出他所说的画面。
他跟刀疤男交过手,知道他的身手,一般二般的人,绝对不是刀疤男的对手。
可是,他却败给了一个黑脸的小姑娘?
怎么败的?
还是一个他们招惹不起的黑脸小姑娘?
刀疤男见邬毅不说话了,低头看向摊位上的那些米面猪肉,试着说道:“要不,你也低价处理了吧?”
邬毅却摇摇头,利索的将摊位又打包好,装进大包里,背起来往厂房外走去。
刀疤男见他又要走,急忙追了过去。
“喂,你不卖了?那你这些东西咋办?”
“与你无关。”
邬毅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刀疤男有些局促的挠挠头,好半天才开口说道:“那个……我叫韩漳,你叫啥?”
他已经很久没跟人正常的交流过了。
所以,表达能力显得极为生疏。
“邬毅。”
邬毅顿住脚步,转回头看了眼韩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继续迈步往前走。
而韩漳跟在邬毅的身后,却有些不知道该说啥了。
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跟这个男人搭上话。
直到邬毅回了胡同深处,将东西还回去,拿过钱装好,离开胡同,却发现韩漳还在外面等着。
“你有事?”
他黑眸冷冷地盯着韩漳。
而韩漳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参过军吗?”
“没有。”
韩漳有些瞠目结舌地看向邬毅。
“那你的身手从哪学的?”
邬毅黑眸锋锐的扫了眼韩漳,薄唇微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漳挤了挤满脸的刀疤,沉默一瞬,才局促地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我能不能带着兄弟们,跟着你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