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刘员外听说易茗雪想买他家的病马。
直接大手一挥,“那畜生花了我五十两雪花银,结果一天用都没中上!反而还给刘家带来了霉运。她若想要,就五两银子处理给她吧!”
“不过我可先说好,治病的钱可得她自己掏!”
易茗雪听闻刘员外的话,顿时大喜。
今天不仅能近距离观察到这个世界的马车,还意外捡到了这么大一个宝贝。
不过眼下这马病了,根本走不动道儿。
易茗雪只得给车夫塞了一吊钱,求助道,“叔,您可认识镇上的兽医?我得先让它能走动路了,才领得回家里去呀。”
那车夫因为这匹老马的事儿,本来就挺烦心的。
眼下不仅有人买走了,买的人还要给它治病,自然欢喜不已。
他收下易茗雪的钱,爽利道,“你在隔壁耳房稍坐,我这就去请兽医来。”
“有劳您了。”易茗雪连声应下。
车夫走后,易茗雪并未去耳房,而是钻进了马棚里,来到了自己新买的病马身边。
她轻轻摸了摸马头,又替它顺了顺凌乱的鬓毛,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好了之后,就好好跟着我吧!”
那马艰难的睁开眼皮,像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微微用力的反拱了一下她的手心。
易茗雪唇角一勾,回应道,“真乖。”
兽医很快就赶了过来,一副猛药下下去,不到半个时辰,那马就好了许多。
不过它积劳成疾,还需要再吃一段时间的药。
加上两次上门复诊的预付费用,易茗雪光给它看病,今天就花了二两银子。
加上早上给王木匠的定金,以及昨天买东西花掉的。
刚赚到的十几两银子还没焐热,一下子便只剩下了不到二两。
不过易茗雪并不灰心,反而还干劲十足。
她又找来车夫,“叔,我仔细想了下,隔壁镇我今日就先不去了,也不劳烦您再送我!”
“就是您看能不能再帮我找个拉板车的,我想把这马给运回去。”
那车夫是个热心肠,很快就为易茗雪找来了自己跑牛车的兄弟,一起将病马给弄上了车。
当然,易茗雪也不可能叫人家白跑一趟。
他那牛车原本一趟可坐十人,一人十文钱。她干脆就以二十五文的价格,给包下了牛车。
今日这一趟狼肉,是真没白送。
易茗雪心里高兴,坐在牛车上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一路上她都小心留意着马的状态,还时不时的往它嘴边喂些干草。
因为是坐的牛车,半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村口。
冬天不是农忙季节,很多人都蹲在村口的枯树底下晒太阳。
远远的就瞧见一辆牛车,正往他们村驶来。
一些半大的孩子好看热闹,甚至还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
在看清了车上的易茗雪和里头躺着的病马之后,纷纷发出了好奇的疑问。
“易大丫,这是你的马吗?”
“是呀。”易茗雪心情不错,点头回答他道。
“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前几天打到两头山狼,今日又捡到一匹死马!”
“诶不对,这马还是活的!你看它的嘴和耳朵都在动!”
易茗雪有些好笑,“这不是我捡的,是买的!”
这时,已经有大人围了上来。
不解道,“我说大丫,你怎么买一匹快死的马回来呀?”
“对呀,而且买这东西干啥?又不能耕田,还不能养肥了杀来吃的!而且我听说,马可比牛金贵多了,怕是还得花钱买精饲料来喂它。”
易茗雪也不反驳众人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马。
一大帮人跟着她和她的马一起,来到易家门前。
几个萝卜丁原本在村里打水,一听说他们大姐买了匹马回来,立刻兴冲冲的跑回家。
结果发现马虽然是马,但居然是一匹快死了的病马。
老三很是不解,当即发出了疑问,“大姐,你这是要干啥呀?”
包括隔壁的李二婶一家也是,纷纷质疑易茗雪的决定。
尤其是当他们听说,她买马花了五两,看病还花去了二两银子之后,更是直呼她败家。
易茗雪也不与他们多作解释,叫来几个小的,将他家塌了的堂屋简单收拾了一下。
在靠墙边儿的一片空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干稻草。
又找来一个猪石槽,一个空桶,装上干净的饲料和清水。
这才算是将自己新买的马给安置妥当。
老四是个急性子,一早就抱着一堆饲料,想要亲自去喂喂。
不过那马估计是太累了,不怎么买他的账。
反而是易宝儿大着胆子跑过去,伸出日渐圆润的小手,摸了一把马屁股。
那马居然像是在回应他一般,用尾巴轻轻的卷了卷他的手,高兴得易宝儿咯咯直笑。
易天磊见了,也伸出手去摸马屁股。不料,被它烦躁的扬起尾巴,用力抽了一计马鞭子。
惹得外头围观的易长乐、易轻轻等人,哈哈大笑。
李伯娘将易茗雪拉到一边,担忧道,“丫头,你是不是让人给骗了?咱穷苦人家,买这玩意儿回来干啥呀?”
易茗雪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婶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对了,我记得李大伯是会赶车的,是不是?”
李伯娘点头,“年轻的时候帮他堂哥送过两年货。会是会的,只是久未赶过了,怕是有些生疏了。你问这个干啥?”
“没事,就问问。”
易茗雪并没有急着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如今她是马有了,车也在造了,现在就连车夫都有人选了。
看来自己这个赚钱的门路,只怕不日就可开张。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这让易茗雪的心里很是高兴。
干脆叫了易长乐来,“去把火生起来,今天咱们吃香喷喷的白米饭!”
“好喔。”几个小的听见要吃白米饭,高兴的直蹦跶。
然而此时,院子外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
李春兰站在她家门口,脸上带着虚伪而又做作的假笑。
故作熟稔道,“唉哟,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呀,还能蹭上一顿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