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妤一个转身,红裳袖抛开,流苏摆动,绣带飘扬,轻轻群底不粘尘,袅袅腰肢如风折腰。但听歌喉嘹亮,犹如月星奏仙音,唱的是祭天词中的《初元》。“初朝沐雨,布其恩泽,洁其丹心,悲仁还至……”一点朱唇,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好似春笋一般同,杏眼桃腮,目如满月,好像牡丹初绽蕊。
安瑾妤腰肢袅娜,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拂水,莲步随着鼓点动起,一张一弛,一收一长。
君逸寒不由得醉在其中,面前美人红衣绝代妖娆,身材婀娜,曲线曼妙,眸若秋水,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让他恨不得将其拥入怀中,一夺芳泽。
安瑾妤也时不时的大量面前的男人,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
这个人当真是藏得太深,就连自已完全看不透他!
当舞一毕,全场寂然。
只有鼓点还在低低的余韵,皇帝久久才回过神来,立即起身大喊一声“赏!重重的赏!朕二十年未曾有见过如此舞姿,果真和云瑶当年相差无几,甚至别有千秋。他年五国祭天,瑾妤可随朕往,为我南楚争夺荣光!”
红衣轻拂,跪地谢恩,就连一边的君逸寒都不由得惊叹的为她拍上一掌。“我当真是没见过这般的舞蹈,遇安小姐之舞,三生有幸!”
“皇叔谬赞,若不是皇叔,献曲,这祭天之舞应是没这般的能力!”
君逸寒当然知道这个,牙尖嘴利的安瑾妤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这个小妮子极有可能还在心里骂自己呢!
“也是,除了本皇叔,这世间再无第二人能奏出这样的曲子来,”安瑾妤有些好笑地瞧着他那副自恋的模样!这个人真是万里挑一的奇怪,明明才识,文学,什么都是上乘,却偏偏要做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大恶之徒,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是为珍宝迷了眼。
“瑾妤可有什么想要的?但凡是你想要的,朕都答应给你!”皇帝这个时候也难得夸下海口,安瑾妤轻盈转身再一次拜倒在地,这一大礼下来倒是让皇帝有些诧异,“不必如此多礼,但说无妨!”
“瑾妤别无所求,只希望有一件事情皇上能够答应,嫤妤马上就到了成亲的时候,希望皇上能让嫤妤自己挑选夫婿!”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说出来,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在南楚这个地方,竟然没想到有人会说女子自己则亲的说法。
“这……”一听这话,皇帝也犹豫了,他主动和旁边的燕贵妃,皇后看了看,三个人也面面相觑,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应该怎么回答呢?
“瑾妤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哪有女儿家自己解除婚约一说的?”皇后连忙着急的接道,“快别说这些胡话!”安瑾妤知道皇后是好意,但是今天这个婚约她是一定要拿到手。
“启禀皇上,娘娘,瑾妤说出这番话,绝非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是发自肺腑而言。瑾妤病弱,父亲单单余我一脉,若是他日自己也嫁了出去,将军府便真的是名存实亡了。我苏家无后,单单我一个女儿,瑾妤势必要为安家留下一系根脉,家父一生戎马二十年,此生最大遗憾便是没有一个儿子,瑾妤没有一个兄弟。瑾妤自己感觉,若如此嫁出去,只怕无颜日后归于黄泉面见母亲,今个儿陛下您也在,要是您能答应嫤妤的请求,瑾妤不胜感激!”
“瑾妤他日若是到了地府见了父母只怕也脸上无光,还请陛下明鉴!”她双手摊开,跪倒在地,动人的红裙在风里来回飘摇,坐在首位的皇帝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果真是他们的女儿,这脾气这性子完全和安烈,云瑶如出一辙!
当年安烈推了老王爷说好的亲,非要娶云瑶为妻,甚至闹出了安家,戎马十载,。云瑶也是,当初自己许她十里红妆,皇后之位,她都未曾动心,却只愿嫁一个匹夫为生。
这边一听到提到安家,柳氏和安监池连忙起身,走到中堂纷纷跪下,安监池面有愧色,“陛下,都是下官的错,疏忽了对嫤妤的教养,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安监池竟然自己走了出来,看到安监池他又想了起来昨日安瑾妤在路上差点遇害之事,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皇后,昨日劫匪之事到底是如何?
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刘家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但是安家那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难不成安家里还有风云,他也有几分犹豫。
“陛下,”皇后轻轻拂身也欲为安瑾妤说两句,“陛下戎马几十年,安将军也是跟随着陛下驰骋疆场,开疆扩土,云瑶英年早逝,单单留下瑾妤一人,她独居这将军府已有四年了,对那的情谊,可非外人等能说清楚的。安将军为了南楚耗尽心血,陛下不如为他保个后,看着将军府也代代盛兴!”
燕贵妃倒是没有说什么,她早在后宫的时候就听了君逸寒的话,君逸寒提议说要她纳瑾妤为五皇妃,但是自己更看重康亲王的女儿,她对这位安瑾妤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瑾妤身后,无权无势,不能为她的儿子当即作出什么铺垫。
场上的这么一逆转,台下的看众们可都不由得窃窃私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