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听说他们不善,却不想到这种地步,你真是得劲,竟然如此大殿都能坦然坦荡起身!”他那小迷妹的表情,取悦了安瑾妤。安瑾妤端起茶杯吹了吹,“你说说恶人还需要恶人磨,不善者,你就不能善良的处理!”
这边俩姑娘聊得开怀,那边的人就可就不好受了,安雪瑶母女也坐在苏老爷子后面,处于第二排,看见安瑾妤那般神气的模样,只觉得心都快气炸了。
若不是皇帝开了口,安雪瑶想起来指责安瑾妤的无理,不就是顶了个安烈女儿的位子。这都扶上天了,对江南王都这种态度,若是他日还不把他们都赶了出了将军府。
“你别做什么傻事,这可是关键时候!”柳悠仙瞧见自己闺女的架势,就知道在生气。不只是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气,这个女人活的那么惬意,就算是圣上面前也应对自如和云瑶如出一辙,占尽风光。
“娘!这个贱人如今可以说是风光透顶,圣上也不指责她!”安雪瑶不满的嘀咕道。
皇帝摆明了偏袒这个贱人,真是可恶之极!
柳悠仙怎么可能看透这里的关系,这是因为苏老爷子当初站错了队,非要坚持太子是正统,这可好,四王爷上了位,这十几年来,可是有他受得。先是贬官,夺了权,再后来夺了世袭位子,就算安烈也只是个镇国将军,并不在爵位之列。
“你别管这些有与无,虚与实,只要把之后的节目表演好就行了,她就算是再有本事,这四年一没学琴,二没学舞。在这里拿不出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这个柳悠仙说的是真的,之前的安瑾妤那是真的什么都不会,最多看看书,但是她没想到是,现在的是上茗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丫头!而且祭天之舞,早在安瑾妤的记忆里找到了云瑶跳的样子。
这边宴席一开,歌女优伶一一上台表演,过完场后才是诸家小姐的赐福。
几家小姐也都陆续的奉上了自己的表演,很快就到了苏家,这苏夫人刚刚虽然三缄其口,但是对安瑾妤的不屑也是毫不也遮掩的。不过是个没爹娘养的,说话做事没点礼仪章法,真是废了郡主的位子。
苏家小姐叫苏芊芊,长的是别样标致。出落的亭亭大方,她一出现就献上了一支舞名倾城,应当是准备许久的,舞间湛蓝色的长裙,仿佛碧波万顷时涨时落,又如睡莲平卧如痴如醉。江南的温柔乡里养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能歌善舞的女儿家。步步生莲,柔荑无骨。翩翩然,羽化而飞,徐徐然羽雀平展。
这一舞毕,在坐的不由一个接着一个叫好。这等的舞姿真是人间难得,就连皇帝也不由的夸上几句,以示褒奖。这个苏芊芊也是个胸大无脑的主,看见如此多的人一时都为她喝彩,也有了几分傲气。
于是在启皇上,“臣女闻云瑶夫人,曾于齐山,一舞祭天,那时才是风光何等,让南楚也引以为傲,一时间天下女子毫无人敢再穿红裳服。今日见安小姐、重拾红裳服,又如夫人那般英姿飒爽。不知可得真传,让我等也见识一下!”
这么一番作死的话说完,安瑾妤就淡淡的笑了,还真是个无脑的白痴,这天底下没了王权不是,一个一个推着赶着的如此来逼她。
安瑾妤起身,不屑的看向苏芊芊。红唇斜勾,白齿银牙里挤出几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倾城舞,一舞倾城,祭天舞,佑泽苍生,苏小姐莫把二者划为一等,拉低了它的层次!”
苏芊芊听这话气可气的不轻,她自幼习舞,天底下什么样的舞未见过,祭天之舞也不过是摆设罢了,还真以为能有什么天下的安详之术,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
“安小姐如此说倾城舞,芊芊也只能自叹不如,所以更想见识一下什么样的舞姿能受神怜爱,降福佑泽!”表面上说自己如何不好,还不是为了逼她就范。
“祭天以鼓点为乐,不知在场的人可有人会。若有人能奏出初朝曲,嫤妤愿意跳这祭天舞!”安瑾妤这一话毕,人群里也一片骚动,皇帝让手下乐工查,却发现无人会。当年的祭天舞是姜大师离死前的独创,只此一曲,未留曲谱。这天下哪有人作。
遍寻全场无一人能为之击鼓舞曲,无曲之舞光是欣赏上就失了一半的雅致。
“这曲子有什么难,把你们一个个急的这般样子,在圣上面前也不觉得丢人!”
说这话的人一身华贵的紫墨色长袍,迈过门槛,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那精雕细刻的容颜让女子都不由羞愧,那样俊美的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美好。他发束紫金冠,一支玉凤簪,紫墨劲袍,高冷傲然,浴火金凤绣在胸前,金线穿锦,一朵朵微黄色的华桔花绽在袖口,银纱微笼。
皓月的眸子可淹没天地,悄挺的鼻梁下抿着一张刀削的薄唇,少年如玉,灼灼其华。可不是别人,正是君逸寒!
精致完美的脸犹如造物主以白玉雕成,毫无瑕疵,但最让人难以释怀的是他那漆黑狭长眼眸中的那份深邃。
她忽然想起来寺院的那场求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和他点头示意。
君逸寒也微微点头应答。
“回陛下,诸国使节贡品臣以清点完备,交由内务府入库了!”他在堂中拜了一礼,两袖长摆,垂流而下,俊美异常。
“辛苦皇弟了,刚才听皇弟说可以做初朝曲,以伴祭天舞可是真的!”君逸寒的实力皇帝是相信的,但是还没曾听说过它会初朝曲。
“皇兄应记得,逸寒早年随苏将军南征北战,交往亲密,这曲子也是从他那儿学的!”一听这话,皇帝大喜,立即让宫人布鼓,中殿撤席,将空间腾给他们。
相隔二十年,祭天舞他今日又有幸见到了。
安瑾妤红衣漫步到了中场,看像君逸寒的眸子中夹杂着火药味,这个男人是要跟自己对上了!
“本皇叔也只是听说过曲子未见过舞,今日有幸还请安小姐指教!”他握住双鼓锤,鼓点的声音慢慢响起,那种狐狸眼里藏着笑意,手上的鼓曲却不曾有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