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定然会记住您的话!”
她慢慢的站直身子,重复又站回到安监池的身后,封岂也不去看她,说到底是个小人,还是见不得光的,这要是见了光还不一定会是怎样。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规矩,那么夫人还在车里,相信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就陪大家一起等夫人吧!”
他饶有兴趣的转头看了一通在场的人,果然是一个个脸色都变了,他们对于安瑾妤是没有半分的好感的,现在这么一个大热天,烈日当空,竟然为了她要站在这里等一个不受待见的人。诸位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也都暗骂着安瑾妤,特别是苏芊芊。
有句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畏,她跟着安雪瑶相处了不少日子,虽然看不起安监池一家,但是老夫人也叮嘱她莫和他们起什么,不必要的纠纷,安瑾妤才是她真正要对付的大头。现在自己住在安家,但是到底谁金贵,这还是不说自明白。
她对安家两个姐妹都是厌恶的,自打进了宫,那个安雪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管做什么都讨娘娘欢喜,相看之下,自己就太平凡,谁不想坐下五王妃的位子,自己和安雪瑶相比,身份不知金贵了多少倍,凭什么是她得燕贵妃的喜欢,她已经打点好了,明儿再上宫里时,她就要给安雪瑶好看。
至于安瑾妤,苏芊芊也是一万个不喜欢,寿宴上本来自己的一支舞已经惊艳全场,这个小贱人却借着自己为跳板凭着惊鸿舞夺得了陛下的赏赐,说到赏赐,自己被拉进宫牢里时的的惊心动魄,就更是让人心里怒火中烧了。
现在的太阳这么毒,竟然为了等她,让这么多人在这里晒着,真是过分至极。想到了这里,苏芊芊心里那股子所谓的正义感就开始汹涌的喷了出来。在她看来,这个时候自己就应该出声,只有在这个安家人都恐惧地不敢出声的时候,表现自己才显出自己身份的金贵,而不是和他们一样像一条狗在安瑾妤面前摇首摆尾。
“皇上仁心爱民,怎么可能让他们子孙在这样的烈日下暴晒!你这么说不过是借着君逸寒的名头,借势欺人罢了,她都已经睡着了,难不成她睡到明日,我们还要等到明日不成!”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走在前排,气势汹汹的苏芊芊。她自然是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但是他把这目光当成自己虚荣的满足。现在好像救世主,是在抗争以安瑾妤为代表的黑暗势力。
她傲娇的抬着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不屑的看向封岂那眼光中的意味是清晰的落进了封岂的眼里。
“苏小姐对我家爷有什么意见吗?”封岂也不恼,反而看着那张有些让人讨厌的脸上,他自然不敢替代君逸寒那个变态主子,身为下属,自己都有些恐惧,“我家爷的性子。可没我这样好,你这话要是传了过去,只怕苏小姐在侯爷心中那点地位的好,不然苏小姐就得好好去拜佛了!”
封岂的声音里还夹着少年清朗的声音。从马车里听过去还是甚为好听的,又或者是因为他跟着那个奸臣久了,说话做事也有了几分君逸寒的做派,有些油嘴滑舌,又会做势欺人,这倒真是一家子出来的。
“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借着你主子的势在这里趾高气扬,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苏家的事自有安家主做主,你一个外人,身无官职不享国俸,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朝廷命官!”苏芊芊干脆走到人前,和封岂据理力争,早有人进府去通知苏老太太,得罪君逸寒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做起事来从不留情,谁要是作死碰上来这个变态也是来者不拒,在京城这个随便一捞一大把京官的地方,人人都在心里留一个信条,君逸寒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这个苏小姐真是无知无畏!
人群里的安雪瑶倒是暗自笑了,娘亲说的真是没错,苏芊芊就是个没脑子的,只要利用好了,无论是怼谁都能拿枪使,苏老太太精明一世,谁能想到儿子孙子都是些饭桶,就知道占点小便宜,没点脑子。
“且在争论什么,这大路上的,也不怕人笑话吗?”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苏芊芊的高谈阔论,就看到一小队的护卫迅速包笼了过来,黑马慢慢走过来身上驮着蓝袍青年,一头如墨发丝被高高竖起在头上,翠玉穿过,细长的刘海散落在额头前,英气的剑眉下,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总是带着些许笑意,温煦如风。
瞧见来人在场的人除了封岂都纷纷行礼,这个人安瑾妤也是见过的,在寿宴上一直默默不语的四皇子君晋翼,她也听过这位皇子的事,当年自己也是险些说亲给他了。
四皇子的母妃是宁妃,在宫里算不上得宠,但是在宫里也不是个能让人忽视了的主,宁妃的性子好静,不掺和宫里的事,不争宠也不薄待自己。当年云瑶死之前,皇帝曾希望将安瑾妤配给四皇子,但是云瑶却拒绝了,她表示自己不想进的地方,也不希望自己女儿进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安瑾妤都感谢当年母亲做的事,若是真真答应了那门亲事,自己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推掉亲事了。
“四皇子!”封岂站在原地也算客气的行了一礼,这一礼是同辈的拱手礼,落在其他人眼里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但是四皇子也客气的回了一句:“封大人不用客气!”
这样一句真是让苏芊芊大跌眼镜,她立即起身看向四皇子那边急声道:“四殿下,这个人这般无礼,您怎么能这样待他!”
君晋翼错过封岂看了过去,不由得唇角勾起一丝邪笑,懒洋洋的说道:“本殿下待人如何需要告诉姑娘吗?”
苏芊芊被噎在哪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看的她格外的尴尬,但是一旦自己这时低头认错,或者是承认了封岂的身份自己方才说的一切不就成了空气,吹吹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