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一定想不到,一转眼瑾妤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皇帝虽加赞赏,但是老爷子也只是皮笑脸不笑的看向起身的安瑾妤。
“老臣确实没想到,已经四年未进京了!”这话一出就连皇帝贵妃的脸都挂不住,皇帝说是什么,他答得是什么!
皇帝始终没忘记当年安烈支持自己时,而苏老爷子的嘴脸,苏家,也只有将军府是站在自己这的,苏老爷子为代表的川南依然支持太子爷的。在自己也算是给了他老脸,这个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对瑾妤亦是这种态度。
“瑾妤参见苏老王爷!”这句话一说出来,安瑾妤倒是显得格外大度有礼。
上座的皇帝瞧见安瑾妤这一行为,不由得想笑,之前听谁传出,安瑾妤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胆小怕事,今日看来不过是些流言。
“四年未见老王爷,王爷依然是秀骨清朗!”安瑾妤甚至不等他叫自己起身,就直接站了起来。但是出奇的是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莫不是安将军久在塞外没人教养安小姐,都不知道该叫我什么了!”老王爷气的直接站了起来,这才进京,不想又见了云瑶那个贱人的女儿,还不知廉耻的叫自己老王爷。
“瑾妤自是称您江南王?有何不妥当吗?”若不是两人中间隔着几米,老王爷恨不得飞扑过来把安瑾妤掐死。
”你顶的是安家的姓,我家夫人和你奶奶是姐妹,你说该叫我什么?你竟然在天子面前叫我苏老王爷,当真是白吃了十几年的饭!”老王爷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对着安瑾妤就是破口大骂。
但是安瑾妤只是轻笑,依旧站在原处,红衫轻拂,风姿绰约。
“老王爷,天子在上,你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瑾妤,可是以大欺小。说什么顶着安家姓,瑾妤的姓,是顶父母的。养子苦心,若不养,即不亲。弃养即无亲,这个道理,老王爷不知否?瑾妤与老王爷自出生到今日,总数不过见三面,老王爷却说我顶着苏家的姓,难不成姓安的都得对王爷攀亲不成?”
紧跟着她双手高举向皇上施了一礼,红唇艳勾,眉清目秀,“再者瑾妤自出生之起,吃的即是皇粮,娘亲父亲常说受恩于天子,国佐瑾妤,嫤妤自问未往老王爷家中去过一次,吃过一粒米。天子威严在上,老王爷承袭的是静平侯的爵位,瑾妤不称您老王爷,难不成叫您苏老爷子吗?母亲自幼教瑾妤以礼待人,嫤妤未曾敢忘!”
这一些话不可不说在理,又不可不说这个安瑾妤不一般,这牙尖嘴利的本领真是云瑶的翻版。
“你,你,你这个逆女!”苏老爷子被气得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
“好个不养不亲,无养无亲!好一张嘴,这就是你母亲教你的吗?”苏老夫人也被气的站了起来。
安瑾妤轻盈一笑,红唇白齿,妖娆动人,“夫人莫不是忘了,你我今是两脉,欲让瑾妤称您一声奶奶,夫人可曾在母亲孕期时来看过一日。可在百日宴上抱过一次,又可在父母丧之后慰过一次一遭,此人生前之幸,生时之本,双体之痛。再无巨大罪遭。这三者夫人皆无,却在金殿之前那,说瑾妤牙尖嘴利,自问家母君氏是九洲扬名,知晓者莫不盛赞,为国忠贞,为妇节洁,为母慈善,又哪点是别人可以诟病的?”
真是笑死她了,这么一对夫妻,人生不过见三次面。把她弃在京城,这时却跟她摆起架子来,你若是不要脸,那他就把你的这张脸给撕了,莫欺她当日年幼,该记得的她是清楚的,这老爷子自己尚且见过三次,老夫人还是还是两遭面。跟她摆大,还是赶紧滚进了棺材为好!
这种话一说完,首位上的三位都不言语,特别是皇帝恍然间又回到了当年的江北大营时的场景,他亲兵攻城,安烈不放心,带着云瑶同往。那时对阵的就是苏老爷子,安烈千万人去救他,身负重伤,云瑶在大营里怒斥苏老王爷,派来的使节,一时气盛,动了胎气,早产了安瑾妤。
安瑾妤出生时还是乱世,皇帝还是四王爷,与几位同宗征战,平定天下。登基后,安烈又为他定了边疆,不想旧病复发,再也没能回来。
临死之时只与他传了一句话,勿罪父母,善我妻儿!
南楚王对安烈是兄弟情义,二人自识至分别二十余年,除了为云瑶,二人动过气外,再没有红过脸。自己这个王位上有一半的位子是他大下的。但自己一回想就觉得自己亏欠他,亏欠云瑶。这一夫一妻接连去世,只留下一个闺女,本以为留在京中就好,却不知苏家待她如何,安监池是苏老爷子派的人,老爷子对子如此,更别提对孙女了。
“好了!”皇上主动开了口,“二位且别争了,朕觉得瑾妤也没错什么,不养不亲,无养无亲,人之常情!都入座开宴吧!”
天子都如此说了,众人心里也都明白了,皇上是不待见川南苏家的,在他心里只有一个苏家,就是将军府,曾经为他戎马一生的苏将军!
苏老爷子和夫人气的不轻,一直用那如刀似剑的目光投向安瑾妤。安瑾妤也是淡然,根本就自动无视了这种低等级的攻击。开脸笑这个点的伤害就能打击到她的脸皮,那自己今后也不用混了,这么样的淡定看得身边的藤月好不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