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历将军一下子呆住了,他太激动了。
城外那个皇家围场附近有很多的商家,无一例外都赚钱,那里几乎都是上京城里王公贵户们的买卖。
听说那里的商家日进斗金。他不敢想像,只是因为母亲的一翻好心,能让他们手里的这座荒山变成一个像那皇家围场那边一样的地方。
他不懂商,但是,码头,漕运,贵人们休闲的食聊客栈有多赚钱,他是知道的。特别码头。他是一个将领。对于这个太明白了。
想想这个地方日后可能的样子,他有点激动了。
可是,他回头又看了一下这光秃秃的山,又有点不敢相信。
“这......这山,行吗?”他小心问小言。
“可以......我刚才看了,那个支流可以拓宽,而且因为这里的水流,反而可以停泊大一些的货船,只要我们要修码头时,选位要别出心裁一些就行”小言道。
“而且......”苏琼放下手里的水袋继续说道:“这面的山路都快让那些采石的人给打出形了,我们只要从新规划一下就行,这山上的流石吗......只要有树,有草就没有问题。至于草和树吗......”
苏琼扬了一下巴示意了一下山的方向,继续说道:“你记得这山那边的树了吗?其实这山并没有这么贫瘠,这么多的石头是那些采石者的乱砍乱伐加上后来又不管了,把土面给压了造成的。只好制理好,这山上就能种树植草......你想想,这邻着水,怎么可能是一座石头山哪”。
“对,对!......那边。那边就是上京城,我们......这能成,能成”小历将军笑着叫了起来。
“那么,我们下面做什么?”他开心的对小言说。
小言转头看苏琼。
“看什么,当然是钱了”苏琼歪着头笑道:“下面就是小公爷大展‘钱’展的时侯了,这地方,加上这里以后的人员开销......小公爷,没个几万两银子,怕是不行的”
小言和小历将军一下子都不笑了。
“......小公爷,你不会告诉我,你没钱吧?”苏琼眯着眼睛,一脸的坏笑说道:“可不能啊,昨天是谁大义凛然的,连奴役别人的这种事都不做,那么,下面,你不会掉链子吧?”
“......”小言皱起了他那漂亮的小脸。
“还有.....”苏琼又想起什么的说道:“从昨于到现在,可都是我给的银子,这可是我跟风起他们好不容易赢的......你老不会不还给我们吧......您不是那种人啊......您是那种为了感激我们雪中送炭,还会多给我们一些的那种人,对不对?”
“......”
小言看着苏琼,那如星晨一般的眼睛眨了眨,小嘴一抿不说话了。
“哈!”苏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小公爷高风亮节,舍已为人,这个我是深有体会的,那么......下面的银子,就请小公爷尽快的准备好......我等着哟”苏琼换上一付笑眯眯的样子说道。
“可是......”小言眨眨眼睛。
“没有可是”苏琼立刻变脸:“老大,我可只有那么一点银子,你不会不还我吧......拜托!我才是工薪一族,真正的无产阶级!好吗!”
说完,苏琼一转身走了。
小历将军虽然早知道这个小丫环不像话,可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通房丫头。昨晚,他是亲眼看到这个小琼进到了小公爷的屋里。
天啊!这么嚣张......好有气势啊。
小历将军看看走远的小丫头,又看看坐在那里仇眉苦脸的小公爷,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小公爷?......”
“唉!......”小公爷摇摇头,最后对小历将军说道:“看来,我也要卖家当了......”
“......”
他们本想再看一下这里通向上京城的小路的时侯,历府的一个下人来找小历将军,请将军回一下观里,夫人有事找小将军。
左右这边的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规化好的,小公爷和他的小丫环就一起回了玄真观。
一进观,历府的那位大管家就来见礼,又忙拉着小历将军去了客房说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看上去好像并不想让小公爷知道似的。
小言以为是人家的家事,也拱手说请便。等他们走了,苏琼眯着眼睛对小言说:“我跟你打赌,一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流民区的那位赵先生让那位管家给安排到玄真观里住下了”
“......”
这位赵先生被安置到了观里的客房,再加上昨天那位管家对着那位赵先生的一跪,这都是让苏琼感到很好奇的地方。
按理流民区那边的人只有孩子,而且除了怀抱中的孩子,只有女孩会先被安置到了观里,怎么那位赵先生也被安排进来了。
能做出这种安排的只有风起和历府的那位大管家,再加上她真的看到那个老管家给那个书生跪下了,还哭了......所以,她很好奇。
那个赵姓书生说了,他有冤枉要伸,所以不能卖身......
那位赵先生虽然一脸的病容,但是身姿挺直,举止有度,言谈间虽有一些颓废,但能看出他的出身不凡,不是小宅门里出来的,并且,苏琼能深深的感到这人身上的戾气。
苏琼很想知道,这在天子皇城脚下又有什么冤情要这样让那位书生如此的愤然。
“我们去听一下”苏琼对小言说了一句,就拉着小言往那边走。
小言让他一拉没注意,竟然跟着走了好几步,都快到人家房间门口了,才想起来他们这是要去偷听,太不像话了!
“喂!什么听听?不能这样”
“是嘛?......那看看”苏琼不理他,还是走到了房间的窗下。准备“不小心的”听一下。
小言对她这样的行为真是......
还没等小言发表一下意见,房门又打开了,那位管事又走了出来。一见小公爷,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小公爷,我家夫人和小将军有事,请您进来一下,还请小公爷移步”
小言愣了一下,有点心虚,不过,还是瞪了一眼那边站在人家窗边的苏琼,对那位管事笑了笑,道了一声好,跟着人家进屋去了。
屋里正座上是历夫人,那位赵先生和小历将军对坐在下首,赵先生座在左首。一见小公爷来了,小历将军立刻站了起来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小言同历夫人问了安,那位管事亲自为小公爷上了茶,然后就退到后面。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其实,小言一进屋就看出,平时和蔼可亲的历夫人,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所以,他一坐下就看了小历将军一眼,想从他那里找一些答案,可小历将军冲他轻轻摇摇头,显然小历将军也什么都不知道。
等一下会,历夫人说话了。
“小公爷,今天请你过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我真是没办法了,想请你......”历夫人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夫人,我跟历兄是好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小言忙表态。
“谢谢!”历夫人这时站了起来,亲身给小言行了一个礼,吓得小言和那位赵先生连着小历将军都站了起来。
“小公爷,今天这事,本来,如果我家将军在,那必是他自己要出面的。可是,如今他不在,清辉还小,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的,可是,这事又实在是......”历夫人一边说,一边竟流下泪来。
这下小言和小历将军都吓到了。忙站起身来。
“你们都坐......”历夫人挥手让他们坐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这位赵先生,你们都见过了,他叫赵远喆,清辉,论起来,他是你一位表亲家表姐的夫家兄弟......”
小历将军和小言对看了一眼......这亲,好远啊。
“你的那位表姐......你没见过,我也是在她成亲时见过几次,她......她是历家的女儿,她......她没有辱没了历家......”说到这,历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母亲......”小历将军蒙了。
“......夫人,请节哀”那位赵先生站来躬身道。
“我......我没事,我只是,想起那个孩子......我......”历夫人泣不成声了。
“夫人”那边的管事忙走了过来劝着:“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您可不能哭伤了身子,这家里外头的,可都值着您哪”。
“是呀,夫人,请节哀,要是嫂夫人地下有知,也要怨要在下的唐突了”那位赵先生也劝着。
“我没事......”历夫人摆摆手,然后对管家道:“啊富,你同他们说吧,我实在是......”
“是,夫人”管事躬身道。
小言和小历将军对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了一丝不安。
历夫人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会哭哭泣泣的无主见的妇人,如果不是大事,历夫人绝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落泪,而且,那位赵先生还在屋里。
接下来,历夫人由一个丫环扶了出去,小言他们等夫人出去之后,大家又都坐了下来,那位管事,就慢慢的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历帅是新贵,他还只是一个将军的时侯,有一次他们所属的驻军军粮被烧,这在军中是大过,那时,历将军正是那个军中的将领之一,主将想把事情压下,就对自己军中所有的将军下了令,让他们想办法筹粮。
历将军当时只是一个四品的将军,家中也不富裕,又干不出黑心夺百姓余粮的事,正在为难之际,历家本家的一位亲家,就是赵远喆的父亲,出面帮了历将军一次。让分摊到他头上的军粮得到了满仓。
为这事,历将军曾两次去到赵家至谢,历夫人更是对要嫁到赵家的那位远房姑娘多有关照,那姑娘出嫁时,历夫人还亲自去添了妆。两家关系很好。
而后,历将军远赴边境建功立业,历夫人携家眷进京,赵家因故也离开了故土。历夫人洁身自爱,从不随便与人交往。人家赵家也是书香门第,也从没有因为历帅高门了,上门来认什么亲眷,渐渐的两家也就没什么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