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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存!

  安宁王洪赫成此时正从他行辕的二楼房里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向下面望着。这里是他冶下的外部兵所。

  这个地方驻兵,不是因为外有强敌,而是,这里有矿,还是兵粮的一个出粮地。因为地形之势,冬季没有那么冷,春秋两季可收获,所以,这里虽然偏远,到也渐渐形成了集镇。这里除了本地人,常年驻扎的军人家眷,再就是一些流民。不过,这里也是朝庭发配犯人的地方。

  这里离他的王都不是太远,但骑马也要一天的路程。当他从父亲那里接手这安宁王府的时侯,每年,他总要有几天过这个地方住几天。并不是他喜欢这里。而是,叔父告诉他,上天给了明示,辅佐洪氏的奇兽,必将出自高寒之地。

  他相信,因为他相信叔父,而叔父相信那道士。他们明国本为汉人进驻,到了这边也开始信佛教。现在,明国中多数信奉佛教,可能是因为本就是汉人的关系,很多人骨子里却更信着道。

  叔父就是,叔父早年曾不只一次的远去那个大齐国,每一次都带着了一些新奇的东西和信息,并且,他也是父亲最信任的人,父亲死时对他说,他让叔父去那齐国不是求物,为的是给洪家求一个宝。所以,可以相信他。

  他二十六岁接承了这明宁郡,那时,明国的战事已成显大势,他的安宁郡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加之,他听了叔父的建议,上书归附了明帝耶律氏,所以,并没有遭到太大的冲击。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洪氏还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他看着下面那些年老体弱,行制松懈的兵役,还有那些在他行辕里做小生意的边民,院门口的乞丐,流民。他心中一阵阵的烦躁。

  这是他的行辕,同时也是当地的一个对外的衙门。上面是他的地方,下面则是对外事务的公所。所以,当他看到那些穿着样式四六不着棉服的人在院里聚集时,就知道这是又有发配来的人家啦。这些人不用他管,这地方有一个衙门还是朝庭的人来管这些人。

  他们是发配来做役工的,这边的收入除地方上的所需,大多也归安宁王。等于是他出了地方,安置朝庭犯了事的人。

  他看着这些人,想着,是不是这次就有那个叔父说的那个人哪?这些从明都过来的人,大多是一些文士,叔父说过,不要小看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他们的作用,远比那些大力士有用的多。可他暗中结交了几个,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叔父让他不要急,一定要有耐心。可是,现在人家都快逼上门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下面。这时,一辆怪异的囚车驶进了院子。院子里照例响起了亲人间的哭喊呼号声。他正想转身进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如果是个女人,他不必奇怪,这明都刚过来的女人大多容貌娟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女人的举止。

  当门打开后,里面的女人们纷纷从车上下来,急切的找到自已的家人哭泣。可这个却没有,她可以说是形容潇洒的走下了囚车,就好像是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是来春游一样。下了车,也没去找人哭,而是四下的看了看,最后抬起头向着阳光,闭上眼睛,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他没看错,那女人真的就伸了一个懒腰,还是大大的!她那傲人的前胸更是高耸入云。

  这样的姿态自然引起了旁边人的注视,可她好像没看见,继续环顾四周。安宁王从二楼看下去,也能看出这女人的身材火辣,应已是妇人,年纪应该以上二十有多,当她四下环顾之时,更是让人们看清了她那明艳,娇美的容颜。

  是的,明艳!因为,她那双明亮有神,又勃勃生机的眼睛,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贫瘠之地,会有这样一个如此美丽而又鲜活的生命!

  安宁王在上面也看着她,一个美丽的女人,可惜啊,再过不久,这个女人只怕也会像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些女人一样,调零,破损,而后沉沦于这个苦难之地。

  就在他为这个美女有些伤怀之际,那个女人却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先是一个老衙役模样的人走到那女人前面说了什么,那女人愉快的挥了挥手,那老衙役居然还对她行了一个半礼才走开。

  然后,就有一个青年男人向她走了过来,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显然是向那女人介绍着那个男人,然后,就听到那女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那男子大怒道。

  “我记得,我记得你以前长得还不错,怎么现在胖成这样?酒色泡的?”她不理他,还是笑着说着。

  “你,你还敢如此放肆!你丢尽我们苏家的脸,就,就该沉塘,还让你到了这里,你到这里做什么?还嫌人丢的不够,看我不打......”那男人好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安宁王皱了一下眉头,还真是个‘有出息的’。可惜了,也不知这男人是她的什么人......

  下面那男人刚一抬手,就被边上两个女人给拉住了。那女人也没有露出怕的样子,还是笑着对他说道:

  “我记得,你是我弟弟吧,现在家里无父母,那么,我就是老大,我现在给你立个规矩,以后跟我说话注意一点,否则!哼哼!”她走上了两歨,双拳握要一起,手指啪啪乱响。

  安宁王还有院子里的人,都有点愣住了。那女人恐吓完了,又一笑,纤手一挥。

  “我累了,你先到的,有地住了吧?带路!”

  安宁王看着下面那个男人就这样被另两个妇人拉,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走了出去。他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不过,很快苏琼就笑不出啦!她此时就站在她未来要住的破屋子外面......

  “这房子能住人吗?你是怎么找的?”她问那位弟弟。

  “哼!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有这房子就不错啦!”那小子还敢跟她顶嘴。

  看来不揍他一顿,这家伙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啊,苏琼正想教那小子认下人。边上却有一位同来的妇人说话了。

  “苏家姐姐,这不怨苏家兄长。这片本是专给犯官的住所,只是一些战乱时没人住的房子,大家都是这样的”

  苏琼一看,正是那个敢骂她的那个左什么的胡大人家的那个中年妇人。她对这女人印象还不错。

  “是吗,谢谢,你们也住这?”

  “是,就那个小院”她指着边上再过去两处的一个大一点的院子。

  “唉,你家的房子好一些吔,这房子是分的吗?怎么分的?”

  “是,是按人口和......官阶分的”那女人小声说着。

  苏琼这个气啊!他现在是要人没人,要官没官啊,这是什么境遇啊!

  天啊!‘你弄死我得了’他仰天长啸!

  这时,从房子里面走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苏琼眯了一下眼睛,回头看了一下梅姨娘问:

  “我那个侄子?”

  “是”梅姨娘还是一本正经的脸。

  “很好!这会子,是上有老下有小啦”苏琼真的要哭啦。

  他也太难吧!

  这次被查办的有五家,一家最轻只是撤职贬为庶民,一家最重,家里人都快死绝了。其他三家都被配到这里来了。明国重武轻文,所以,对于有些规矩上没那么较真,那他们这样的犯官家眷是可以用钱赎出的。

  所以,家中的媳妇的娘家会争取把自家的女儿赎出,这样,也会帮着把女孩子,没有长到八岁的男孩一起赎出去。免得孩子们到这样的地方来,要是那样,除非特旨招回,这一家人,这孩子就都没有指望啦。所以,能一起来的,不是家中老人,就是一些夫妻恩爱的中老年妇女。

  可苏兄弟的孩子却还在这里,说明那媳妇是不想等了。而她这个大小姐又被人休回了家,现在,在京城他们苏家一点关系人都没有了,那就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苏琼走进这间破房子,是真的破!连个厅房都没有,中间一间还带厨灶,左右各一间,那男子已经占了左面的那一间,她只能去右边这个啦,一进屋,她居然看见屋子最里面有一个小围墙,她想了一下,明白了,这屋子是以前人家用来养牲口的。

  苏琼的生存环境从腐朽堕落,一下到了困苦极弱。都是旧社会,这差的也太远了吧!

  她看了看地上的稻草,转身对梅姨娘招了一下手,让她放下包裹跟自已走。梅姨娘没说话,跟着她就又回了那个他们刚到的院子。苏琼找到那个陈老衙役要那些已没用的稻草和木板,那几衙役一听,就赶紧帮她们送了过来。最后,还把路上吃剩下的一些东西都送了她,让苏琼心里很不是滋。她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这边苦成这样,她跑了行不行?早知道这边穷成这样,那陈头的银子她不分行不行!

  到时了晚饭的时侯,那个待香过来请大小姐出去吃饭。她出来一看,得!还是那些衙役留下的东西,连口热水都没有。她抓起一个饼子,一边吃,一边走出了房门。

  外面有个小院子,乱七八糟的。这地方也怪,她们来时,还有一些地方下了雪,能冻死人,可这个地方,好像是埋在了山坳里,气侯倒还没外面那几个地方冷。

  她现在只能先这样了,要想办法先活下去,她想着,怎么也要弄清楚这是是那里,法度如何,民风,世间的基本规矩等等,才好下一歨的决定。也许......还能同小萝莉同一时空,那么,也许他还能再见到她......

  想到这,她的心情也没那么糟了。她转过头看了一下房里那两个完全没有吃相,大口吃着她带回来的吃食的两父子,看来这帮人才是真遭了难的。

  “有水吗?”她问。

  那苏大爷才抬起头,示意了一下灶上的水壶。她走了过去,发现这里居然是烧煤的。她拿起水壶,空的,她冲着男子摆了摆。

  “没水了,要出打水的......”那孩子小声回她。

  “我不是让你去抬些水回来吗?!”男子大声对孩子说道。

  “他是个孩子!”苏琼打断他,她讨厌这样人。

  她不想再说下去,问了孩子水到那里去打,就自已提了一个捅走出了院子,那孩子却跟了出来,指了指前面,带着路。苏琼心里又一阵的难过。

  这一片有一个水井。这个时间是做饭的时侯,井边已经有人啦,苏琼只好等着前面的人打好再打。

  “曲伯伯,这是我姑姑,我们家里人到了......”孩子突然对那个正打水的男子说话了。

  那人点了点头,看了苏琼一眼,就把自已刚打上来的水倒进了苏琼的桶里。

  “谢谢曲伯伯!”孩子赶紧谢人家。

  苏琼有点不好意啦,因为,她看见那男人的右腿下半截是一根木头。回来的路上,她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到这里几天啦?喜欢这里吗?还有那个什么曲伯伯是谁?

  苏家毕竟是诗书传家,这孩子人长得规矩,说话,走路,连回话的样子都很规矩,苏琼有点喜欢他了。

  苏瞻,九岁了,同父亲还有那三家的爷爷,伯伯,叔叔们一起来的,来了两天了,不喜欢这里,很想家,可是回不去了。没想到姑姑也会来,那个曲伯伯是住在旁边邻居,他家里还有一位

  小姐姐人很好的,这两天都是他给自已一些吃的,要不,他和父亲连吃的都没有......

  回到家时,梅姨娘已经在准备灶台要生火了,待香不会用灶。苏琼想起这个待香是个家生子,从小就服待苏大少爷,一长大就让苏大少给收了,想想是不会这些的。可能也正是从小的情义吧,才这样千里相随。

  这灶不好用,只冒烟,几个人都给呛了出来,那孩子很顺腿的就跑去求人。于是,那个曲伯伯又来了,梅姨娘谢了人家,那个人就帮着弄那灶台。很快,这火就生起来,几个人又一起请那个人坐,道着谢。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着苏户。待香刚想出去,苏大爷立刻拦住她,却叫孩子出去看看,苏琼有点奇怪,探头往外一看,见是一个穿着衙役官服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院子外。这人的站姿很不好,整个人都靠在门口的木栅栏上,一看就不是一个什么正经人。

  苏琼眼睛立刻就亮了,要是今晚又能洗洗,吃吃,那就太好啦!她一把拉住孩子,示意他自已去,没想到那孩子也拉了她一下,使劲摇摇头对她说:

  “姑姑别去,这人不好!”

  一听这话,苏琼更得去了,她笑着拍了拍那孩子。快歨走了出去。苏大爷正想发火,却被一旁的待香拉了一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再看梅姨娘,姨娘也是有点尴尬的转过头去。那位姓曲的男子不觉得皱起眉头。

  “来了,来了!你好!这就是苏家,有事吗?”苏琼欢快的跑了出去。

  那衙役笑着看她跑近了,双手都抵在木栏上,身子前探进来一些,对苏琼说:

  “苏家的大姑娘?得了,我,王头,算是你们这一片的里长,你们苏家这就算是安顿好了。明,我会送些东西过来,你们可就得出役了,要不可是没口粮的哟”

  “是吗?您是里长,好的,好的,什么?出什么役?”

  “哟,大小姐,您当是来玩的?要出役工的,当然,一家只要一个人就行,其他的就去衙门那边报个名,看有什么差事,可以当当,这也要过日子不是”

  “这样啊?那做什么?”

  “这几日是田里的活计,要收谷子。做一天,就给一袋口粮。过几天,可能会有上矿的活,都说不定的”

  “这样,好的。对了,您刚才说给我们送东西,是吗?”

  “哟,真会听啊,那想不想让我送哪?”

  “想啊!您最好现在就送,不行,我跟您取也行啊”

  “嘻嘻......那么想啊”

  “对呀,怎么样,走啊”

  “呵呵......爷真想领你过去,不过,今爷那有人,上面来的几个弟兄在哪,明,明一早我来接你,晚上,再去我那取东西,好不好?”

  “还要明天啊!......好吧,你别忘了!”

  苏琼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人走了,心里真是不舍,完了,今晚上只能睡稻草板了。

  “你小心一点,他不安好心的”

  “我知道......唉!曲,曲大哥”苏琼随口应了一句,一回头却是那位邻居,

  “灶好了,进去再坐坐,喝口茶再走吧?”

  苏琼发现弄错了人,忙改口。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径自出了院门回他的院子去了。这种院子,不是那种有院墙的,院与院之间就是用木柱围上意思一下,还不高,从这家能一直看到把头那家院里的人和物。苏琼看到,他进屋时推开的门缝中,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苏琼想起孩子说过,这家有个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