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蕊想要彻查这件事。
老夫人讶然的看着宋凝蕊。
“你看的懂账本？”
宋凝蕊笑着耸耸肩，指了指身后的拾叶：“我看不懂，不是还有拾叶吗？”
老夫人表情僵住。
“祖母，我相信肯定您肯定会答应的吧！”
“不论我答不答应，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那自然不一样！我和您说，请求您的同意，那是因为我尊重您！想要您的认同！而且我也想要给继母留面字！程家是祖母您的娘家，程家的女儿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于程家而言也是不光彩的！您说是吗？”
霸占亡妻还是嫡妻的嫁妆，还被人告发！那程家几十年内是别想抬起头了！
“大丫头，你这是在威胁我！”
“祖母，话说这么难听就不好了！我的一片诚心可昭日月。我做的一切都是宋家，为了程家的名声着想！您应该感激孙女考虑的周到才是！”
巧舌如簧！老夫人心中冷笑。
“那若是查出有什么问题呢！”老夫人几乎可以认定这账目肯定有问题，以宋程氏的性子不做出什么那就奇怪了。
宋凝蕊不在意的道：“若是有问题，那就要看是掌柜和管事的问题，还是继母的问题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一向不是个爱惹事的人！祖母您也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人一定要我这么反抗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谁愿意冲锋陷阵呢！”
老夫人心中直叫，冤孽冤孽！
当初宋程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选择了装聋作哑。那现在宋凝蕊要开始处置这件事，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她也一样没有什么权利置喙。
现在的宋凝蕊也不是以前那个愿意忍气吞声的性子了。
“祖母！多谢您的首肯！”
宋凝蕊站起身准备离开，老夫人叫道：“大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
“祖母放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虽远必诛！”宋凝蕊语气平淡，眼神却是凶狠。
老夫人只是闭了闭眼。
当初是她做错了吧！这丫头性子太野了，聪明有余！可惜了！
“大小姐！”
“现在就出门吧！透漏个风声给莆宁院吧！至少要让宋程氏那边应该知道！”
狩猎的时候若是不让猎物知道自己是猎物，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拾叶实在不知道宋凝蕊到底要做什么！敲山震虎是为了让潜在的敌人退却！但宋凝蕊分明就是要打草惊蛇！
“放心吧！宋程氏就只有那么点头脑，比松子儿大不了多少！我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这脑子怎么也是个核桃！”
拾叶噗嗤一乐，哪有挖苦别人，还贬低自己的。
“小姐自己有分寸就好！”
“嗯！”
宋凝蕊和拾叶前脚出门，宋程氏后脚就知道了消息。
顿时急的在屋子里乱转。
宋凝蕊这是要做什么！
一定要将这屋子搅得天翻地覆才算完吗？为什么老夫人也不管管宋凝蕊，还要认同宋凝蕊。
宋凝碧看着自己母亲团团转的样子，撇开眼没在去看。
宋程氏想了想，直接去了长生院。
宋程氏一进院子，听到那木鱼的声音，就知道老夫人在礼佛！现在是下午，一般老夫人都是在上午礼佛。
难不成宋凝蕊已经来过了，老夫人的心乱了？
“夫人，老夫人说她知道您一定会过来！这件事老夫人不打算管！您有这个时间来找老夫人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和大小姐对账！”
这就是完全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宋程氏有些着急。
“倚梅，你去通传一声，我一定要见到娘！”
倚梅一脸苦色。
“夫人，您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的！若是惹恼了老夫人，于您与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宋程氏失望而归。
一下午都是心神不宁。
宋凝蕊出门的消息，不仅仅宋程氏知道了，舒姨娘和宋秦氏也知道了。
舒姨娘是叹了口气，心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宋秦氏却和宋新商量着这件事。
“家里越来越不太平了！我都想搬出去住了！左右我们的银子在京城买一个小一些的三进的宅子还是够得！”
宋秦氏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们三房人小式微，不论这宅子里最后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可能被牵连其中！左右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宋新苦笑。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若是能这么简单，我早就搬出去了！就算是不能搬出去，我一个进士出声，给人做个幕僚还是可以的！”
他们三房是被人压着啊！
老夫人如今劝宋程氏，还有当年劝姜锦的时候那是一个大义凌然！但当初老夫人自己对妾侍，还是庶出的孩子可都从来不手软的！所有宋新一个进士出声的人只能在家中打理庶务！老夫人不发话，他就不能离开宋家。
他不止试了一次，但不止失败了一次！
后来就没有了这些想法了。
宋秦氏叹了口气，两夫妻相顾无言。
宋凝蕊去了东西的一家绸缎铺子！那铺子就是她娘的陪嫁，在闹市之上，生意很好。
宋凝蕊进去的时候，店小二殷勤的过来招待。
“这位小姐，不知道您看着什么！我们铺子里南北东西所有地方的绸布缎子都有！西南的蜀锦、江雨绸，还有江南的颜青红、雨花锦，包括宫中的贡缎我们都有！您想要哪种，什么颜色，是素色还是提花锦！”县小二指着柜台上显眼的那些布匹殷勤的招待。
宋凝蕊环视了这铺子里的绸缎两眼，的确是琳琅满目！
“你们掌柜的呢！”
店小二警惕的看了一眼宋凝蕊，问：“小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们掌柜的！”
“这铺子是我娘的陪嫁！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宋凝蕊两眼，冷哼一声道：“宋家三小姐，嫡出二小姐我不是没见过！也不是长得你这样啊！你就算是想要冒充东家来骗一两匹布，也该去好好打听打听才是！”
“宋凝碧？”宋凝蕊冷笑，“什么时候这姜家绸缎铺改姓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