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蕊点头。
门房的人都是宋程氏的人，老夫人作为宋家辈分最高的人，肯定会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娘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你一定要将这件事传得整个京城的都知道吗？”老夫人愤怒的看着宋凝蕊。
宋凝蕊挑眉，看着老夫人问：“祖母怎么就肯定我是将消息传出去给了柳大人呢！”
“你还能做什么！你让你身边的那个拾叶出去不就是为了让柳彦柳大人帮着你查明这件事吗？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虽然老夫人并不确定柳彦一定知道这件事！但柳彦手下的人却是能探听出任何消息的！当年的事就算是在隐蔽，也肯定是有蛛丝马迹存在的。更何况这件事对皇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反倒是他们，若是因为这件事泄露了，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灾。
宋凝蕊深吸口气，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柳大人官居一品，并不是我能随叫随到的！您是不是将我想的太过于厉害了！或者您是不是将柳大人想的太闲了！”
老夫人一滞。
“祖母，您总是觉得我肯定会做出不利于宋家的事情，所以只要是拾叶出去了！您就会觉得我是派了拾叶去调查你害怕的事情！祖母，您的先入为主暴露了您的心虚！我本来已经相信了我娘的事情没有任何意外！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老夫人一僵，知道这不过宋凝蕊的推脱之词，但却是让老夫人心中慌乱了。
“大丫头！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宋家的姑娘，以后总是要出嫁的！你现在欠了柳大人的人情，以后要用什么来还呢！女孩子家不要总说什么以后结草衔环来报，你不知道人世的险恶！如今柳大人帮了你，谁知道他日他会不会借用这恩情在后面捅你的刀子！”
宋凝蕊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话就算是老夫人不说，她也知道！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就没有只欠着不还的恩情。
“祖母，您说的我都明白！今日出去也不是因为别的事情，不过是柳大人有东西要给我罢了！”
宋凝蕊自然不会说她母亲的嫁妆单子是她想要的！左右柳彦已经帮了她这么多了，那就继续帮着他背一口黑锅吧！
老夫人来了兴致。
“什么东西！大丫头，你如今可是已经在西峰学院上课了！以前你可以说自己不知道，现在你应该知道男女之间不能私相授受的！若是那柳大人给了你什么东西，你一定要拿来给我瞧瞧！”
明目张胆的想要看柳彦送过来的东西！
宋凝蕊赞同的点头。
“我本来也打算将那东西拿来给祖母瞧瞧的，毕竟这件事和我有关，也和宋家有关，和姜家有关，和程家也有关！”
宋凝蕊将事情说得含糊，也说的严重！老夫人听着心里更悬的厉害了！
“什么东西关系了这么多人家！”
老夫人心中思量，难不成那柳大人真的将姜锦当年去世的真相告诉了宋凝蕊！应该不会，若是这件事的话，那宋凝蕊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平静的状态了！
“是我娘的嫁妆单子！听拾叶说是从雪川送过来的！”
老夫人神色淡漠，手却下意识的捏紧。
“柳大人什么时候竟然连这么琐碎的事情也开始管了！莫不是你写了信给你舅舅吧！”
宋凝蕊自然不会承认，而且老夫人也查不到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她做的。
“我从来不知道我娘有什么嫁妆，而且我和舅舅五六年没有见过了！现在连舅舅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会写信给舅舅呢！想来应该是上次柳大人决定送小植去读书的时候，看我拿一百两银子都有些吃力，所以大发善心想要我手里多一点体己银子吧！”
老夫人心中暗骂柳彦多事。
“大丫头，你母亲的嫁妆如今是你继母管着！你年纪小，你继母也是怕你年纪小被那些掌柜的糊弄了！”
宋凝蕊点头，笑着感激的道：“那就多谢继母这么多年的辛苦了！只是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我母亲的嫁妆是不是该点一个数！也免得小植在外面读书连买笔墨纸砚的银子都没有！”
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宋凝蕊，这丫头着实聪明的可怕！他们都以为大丫头是想要查明姜锦的死因！却不曾想这丫头竟然暗中做了这么一件事！
柳彦从今年大年三十之后看起来对宋凝蕊似乎多了些关心！但还不至于连这样的小事都要管！
这件事不过是宋凝蕊那柳彦当借口罢了！但老夫人不至于因为这些说辞去找柳彦对峙，她又不傻！
“你不过是觉得小植手中没有银子罢了！你若是担心，我明日就让账房给小植多一些银子就是了！”
这是不打算让她接手她娘的嫁妆了？
“祖母，我听说若是母亲不在了，那母亲留下的嫁妆就应该是嫡系子女的！我娘不在的时候我和小植都太小了！继母帮忙掌管是寻常事！不过这嫁妆单子应该每年对一遍才对！那这些年对的账呢！宋家家大业大，我外祖家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武将之家，想来应该不会贪墨我母亲的那点子嫁妆吧！”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
“大丫头，这些话是谁给你说的！”
宋凝蕊看着老夫人怀疑的目光，笑着回答：“这些不是常识吗？我虽然在后罩房五年，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您之前和我说，这世上的事都是纸包不住火的！我今年已经十二了！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到时候我该学习管账理家的时候，您打算怎么办呢！”
老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
“你想要什么！你若是要你娘的嫁妆，那明日我便让程氏将账本交给你！”
宋凝碧眯了眯眼睛，这么勉强，看来真的有些问题。
“祖母，我记得我娘在京城还有两个店铺！我想要去看看！或者我让拾叶带着人去看看！这账本给了我，我总要知道继母给的账本和铺子里的账本都没有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