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完饭了,又不知道是哪个人居然提议去唱k,宁夕夏觉得自己必须得拒绝了,要不然真的该放祁云夜的鸽子了,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包间里面太闹腾了,宁夕夏只好出来接电话,心有点着急,连连按错了好几个键。
突然后背一沉,一股陌生的清香在宁夕夏的鼻尖萦绕。她抬眸,韩轻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跟着她出来了,他把手搭在宁夕夏的肩膀上,嘴角挂着他惯有的笑容。
他低头,声音倒是是温和低柔的很,“跟谁打电话?”
宁夕夏将肩膀上的手甩开,声音中透露着满满的疏离,说:“你别又发神经!”
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宁夕夏没办法,猜测许是祁云夜在忙,她只好将手机放回包里,转身准备回包厢,视线却正正地落在了某个站在大理石柱那边的身影,还有他和她之间再逐步减短的那点子距离。
祁云夜大概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他的嘴里还叼着半截没抽完的烟,橘色的火光在这大白天下还是挺清晰的。
下巴微扬,走路的姿态慵懒,倒有点不想他平时的风格。
黑色的打火机在祁云夜修长的指间旋转,隔着一定的距离,宁夕夏看他脸上的情绪也不明。
祁云夜的视线在宁夕夏和韩轻樾二人身上游移。
这是宁夕夏第一次在他眼神中看出对她的漠不关心,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难过多一些,还是对不起多一些,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等我一会。”
留下韩轻樾和祁云夜还在走廊里对视着。
“祁总,又见面了。”
祁云夜睫毛轻轻颤动,他忍着自己全部的情绪同韩轻樾说:“可我真不想和你见面。”
“那可真不巧。”韩轻樾眼尾上挑,眸里载着江湖气,走向前,两人的衣料相碰,发出的窸窣声有些扰人。
回到包房后,宁夕夏只想快速快战,“各位真不好意思,待会有点事,得先走了。”
导演笑道:“这么快?”导演拿了酒杯举向宁夕夏,“来,宁总要走,我先和你喝一杯,就当做你临阵脱逃的补偿了。”
“行,来。”
其实刚进来不久宁夕夏面前的酒杯就被人倒满了,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没碰。这会还是满满一杯而且好像不得不喝了。
宁夕夏拿了酒杯和导演轻轻碰了一下,在一片注视下硬着头皮喝光了。
这酒度数高,很快就见效了。
宁夕夏现在头晕得厉害。
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是祁云夜的微信。
【祁云夜:出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难揣测到他的语气,是不高兴的。
宁夕夏知道,他肯定心情不好了。
宁夕夏忙忙站起身,旁边的人拉住她,劝道:“你醉成这样了,我扶着你走吧。”
宁夕夏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的,朋友来接我,王浩我就留在这里,让他留下来买单,我就先走了。”
出来以后,宁夕夏不知道祁云夜会在哪里,微信上的消息也就只有单单两个字,并没有提到什么其他时间和地点。
宁夕夏刚准备拿出手机,要拨通祁云夜的手机号码,询问一下他在哪里。
喝完酒后的她脚步有些虚浮,走着走着踉跄了一下,堪堪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她熟悉的味道。
祁云夜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还夹杂着很浓的酒味和一丝丝烟草味,不难闻。
边上时不时有人经过,甚至有刚才包厢里剧组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去的。
他们面带疑惑地看向宁夕夏和祁云夜,似乎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两个人。
娱乐圈的人最是八卦,宁夕夏还没打算让他们看到,还不知道之后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宁夕夏趴在祁云夜的怀里动了动。
“云夜哥哥,你先松开我啦。”
只是他抱的更紧了些。
宁夕夏低声轻叹,只得妥协,而且今天晚上的祁云夜确实有些和以往不同,感觉特别地腻歪。
“云夜哥哥,我们换个地方抱抱,好不好?”
真的是这里人太多了,实在是惹眼的很,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宁夕夏她不想。
祁云夜抬手推开了在宁夕夏身侧的一间包厢门。
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开灯,只有窗户外霓虹灯偶尔照射进来时发出微弱的光亮,整个包厢色调都是偏暗的。
这下,祁云夜终于是肯松了手了,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宁夕夏。
她双眼明亮,还带着惺忪的醉意,祁云夜心里的渴望就如细小枝桠一般,一点一点往外延伸,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念头。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宁夕夏。
“云夜哥哥。”宁夕夏轻声叫了一声祁云夜。
只是祁云夜仍然没有回应她。
偌大的包厢,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在空中缠绕,纠缠不清。
祁云夜透过眼睛,看着那样娇美的宁夕夏,就如从前那次在美国时一样又一次地听到有美妙的声音轻盈地跳跃着穿透黑暗,穿透寂静,流进他的耳朵,流进他的心底,在他的身体中缠绕流转,汇聚成莫名的强烈渴望。
祁云夜不动声色,心底却波涛。寂静不再,黑暗却在动摇。
祁云夜今晚应该也是醉的厉害了,他现在光是站着都好像有些不平稳了。
左右晃了一下,宁夕夏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他一把,然后腰后就是一紧,轻轻靠在桌角边上。
宁夕夏刚想开口,唇就被他给堵住了,整个人也是被他抱起坐到了桌子上。
祁云夜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就把宁夕夏给包围起来,他身上的清香夹杂着酒味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今天晚上的祁云夜不像以往那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来了。
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那晚的记忆再一次出现了,伴随着祁云夜多年的寂静和黑暗瞬间龟裂,异样的陌生的情绪从他的身体深处奔涌而出,强烈且灼热,他竟有些微微颤抖。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宁夕夏的瞳孔略微放大,脚背紧跟着不受控制地绷直。
此刻祁云夜的行为完全都是靠着本能来完成的,不受大脑脑神经的控制,所有的动作可以说是无意识下发生的。
宁夕夏惊得几乎是要从桌子上弹跳起来。
“我之前就不该对你这么好。”祁云夜的声音倒是清明着,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了的人的状态。
宁夕夏冰凉的体温与祁云夜的手上那炙热的温度以及当前的气氛极其不相符。
宁夕夏已经完全呆住,第一反应是,他喝多了,现在已经是在恃酒行凶,第二个反应是他居然会喝多,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让他喝醉。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毕竟是在外面,想着祁云夜应该也不会这么过分吧。
祁云夜的手有些灼热的很,跟平时有些凉凉的感觉并不一样。
宁夕夏看着祁云夜,温度通过肌肤传到她的心房,让她整个人也跟着燥热起来。
她从来没有以这种情况下和他对视过,突然之间有点儿害怕,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宁夕夏的眼中满满都是祁云夜的样子,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好像换了一个人的那种感觉。
黑暗中,祁云夜微勾着嘴角,他自己知道,今晚的行为不是玩笑,不是惩罚,是恐惧,是担忧,是他身体和直觉最直接的反映。
祁云夜盯着宁夕夏红肿的唇,手撑在一处,鼻息间满满都是她独有的香气。
黑暗中,祁云夜有些干涸的嘴唇轻轻勾起,笑了笑,情难自禁,再度覆上了宁夕夏。
这厢宁夕夏稍稍有一点儿挣扎,他便是将她死死地固定在桌子上,使她动弹不得。
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了,宁夕夏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她堪堪用手捉住了祁云夜,口齿不清地叫着祁云夜:“祁云夜,不要。”
颤抖的声音使祁云夜身体里的血液运行的速度更加惊人,他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正盯着宁夕夏,完全是食肉动物发觉到了自己的食物的感觉。
指腹轻微扫过去,明明包厢里里空气是流通的,宁夕夏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周身的体温在不受控制地往上爬。
宁夕夏扭动了身子,手臂撑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可是全身都软了,根本使不上劲来,只好牙齿一口咬在了祁云夜的唇上。
祁云夜晃了一会神,似乎这才突然清醒过来。
两人默默地对视,最后还是祁云夜先挪开了视线。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与她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的声音因压抑而沙哑,像是从被划花磁带里传出般,“夏夏,对不起,你让我先缓一缓。”
就在祁云夜靠着宁夕夏缓神的时候,包厢的门把手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扭。
祁云夜眼角一跳,人立刻清醒了过来,一只手把宁夕夏给搂紧怀里护住,另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胛骨处,厉声地喝道:“谁?”
一阵无声过后,一道轻笑声响起来,是韩轻樾的。
“祁总,做人不能太过分。”
“滚!”
宁夕夏听到是认识的人的声音,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羞愧地一动不动地缩在祁云夜的怀里,身子被他死死地给按住,呼吸之间也全是他的气味,有点儿闷得气都喘不过来,张口在他锁骨上小小地咬了一口,以示泄愤他对她做的这些事情。
祁云夜本来恼火得就是一塌糊涂,正要发作,锁骨处传来一丝细密的痛,倒是有点酸酸甜甜地直入心底。
韩轻樾想要打开这间包厢门的手顿了一顿,眼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却有点紧:“怎么?恼羞成怒?祁总,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在美国的事情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祁云夜心里一个大惊,搂着宁夕夏的手越发得用力。自小应付这类场面最是不虚的,可现在却也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他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不仅仅是韩轻樾,还是……
“你想怎样?”祁云夜的声音略微低沉,但仍然是好听的不像话。
“只是想拿回我的宝贝而已。”心情好的时候,韩轻樾都会比较合作的,不像之前那样死样子。
“你的宝贝?”宁夕夏看不见祁云夜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打了个结。
“是啊!我的宝贝!”韩轻樾的声音也突然紧绷起来,又冷又硬,开口:“借了你这么久了,我也该是时候拿回来了。”
祁云夜低头,垂眸看向宁夕夏。
他面无表情,却咬紧了牙,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突然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就在韩轻樾还要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外面又响起了一道声音,“韩老师,你走错了,那里才是我们的包厢。”
“哦。”是被人打扰到的不耐,韩轻樾眼皮轻起,松开了转动门把手的手,塞回裤袋子里,向着剧组的包厢那边走去。
同剧组的人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祁云夜所在的包厢门,看刚才韩轻樾的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的来,不应该没发觉这不是他们的包厢,真是个奇怪的人。
待韩轻樾走了以后,宁夕夏这才顺势从桌面上离开,背对着祁云夜把凌乱的衣服给整理好。
祁云夜轻揩被她咬伤的嘴角,带着一抹腥甜。
宁夕夏整理好以后,回头看到他擦嘴的动作,心下一惊:“那个,咬伤了吗?”
祁云夜垂首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宁夕夏走过去,指腹轻扫过祁云夜的唇角,好像都给他咬破皮了。
她略微皱眉,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很疼吗?”
祁云夜眼里还有着未散尽的情欲和醉意,在他眼底翻滚,眉眼暗沉的有些不像他。
领带被扯松了一点,因为刚才的亲吻,他的外套也是有些凌乱。
祁云夜抬眸看着宁夕夏,唇角微撇,撒娇着:“疼。”语气里要死的还带着一丝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