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清泉叮咚，“不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嗯？不记得梦里有什么人了？”
玄洛昀搂抱着左浅的腰，感受到他不再有漂浮不定的孤独，忽然觉得自己也安稳了，道：“梦毁了，不是相当于我从未做过那个梦么，梦里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总归是梦，又不是真实。只有现在，现时现刻，才是真实。”
是了。当时话说出口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此存有多少领悟。只是慢慢明白过来，有些人，只能是追逐不休的梦境，而有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真实。
在地面站久了，赤脚有些凉。玄洛昀便将双脚踩在左浅的双脚。
☆、396.第396章那你跟了我可好？
他意识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拿被子把双脚捂了起来，有些无奈又好笑道：“冷，怎么不早些说。”
玄洛昀理所当然道：“不想被你放开啊。”
左浅暗了暗，忽然靠近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道：“昀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么。”
“知……”玄洛昀瞪大了眼，感受到腰间一紧，呼吸迫近，剩下的话全被一片温软堵进了喉咙里……“左……唔……”
那一刻，玄洛昀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温软的触感，一遍一遍在她唇描摹流连，带着独有的冷香，舌尖扫过齿端，小心翼翼地往里探……
玄洛昀僵着身体，抵着他的双肩。
一青梅一竹马，早已不复年少青涩。
玄洛昀慢慢闭了眼睛，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左浅第一次吻她。
还记得从前他说喜欢她的时候，被她拒绝了。当时玄洛昀只当他是朋友，对男女之间的事很懵懂，经母亲一门心思开导并被逼着看了不少春宫之后，玄洛昀更加地坚信她拒绝左浅是正确的。
因为她无法和他做书里写的、画的那些儿女情事。
这一陪伴，这么多年过去了。左浅一直合情守礼，却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亲吻了她。
玄洛昀本以为，她一定是不喜欢的，排斥的。可是当他的吻落在她唇的时候，感觉却很怪异。仿佛如早春，东极的七宝芳斋林里，夹杂着漫漫果香的清风，亦似沾染了晨露的叶片儿。
“昀儿……”
良久，左浅松开了玄洛昀，在她嘴唇缱绻点点，轻轻将她揽进了怀，低低带着薄薄的沙哑问，“我这样对你，反感么？”
玄洛昀脑不停的“嗡嗡嗡”地响，糟乱得只听得见自己个的心跳声，如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跟了我可好？这样我便不会放开你。”
玄洛昀斜歪着脑袋看着左浅，这样似乎很圆满。可她又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觉得不够圆满。
良久，玄洛昀最终还是点了头，道：“左浅，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挺合适。怪只怪，当年我父亲母亲还在的时候，你没有这么霸道地亲过我。不然肯定我老早能接受你了。”
左浅愣了一愣，脸骤然绽放出喜悦的光彩，浅浅笑出了声道：“这，同意了？”
玄洛昀反问：“怎么，是不是我不答应你才高兴啊？我觉得你挺好啊，合计着我是该找一个伴侣，放眼整个仙界，与我有交情的也没几个，你又这么讨女孩子喜欢，跟了你不吃亏。”
“没想到吃了一回亏下来，你倒想开了。”左浅激动的将玄洛昀抱得紧紧的，轻拍了拍她的背，口吻带着点儿轻佻，“原来你喜欢我霸道地亲你？早没发觉，当年明明你不喜欢。”
玄洛昀摸摸鼻子，下巴搁在他肩：“你又没试过，而且我有说不喜欢吗，那时只是觉得你我是哥们儿，又这么要好，你亲我什么的太别扭了。”
☆、397.第397章不过好在，有你
“昀儿……”左浅轻声的唤了句，玄洛昀自他怀里抽身出来，与他两两相对无言。
那一刻，玄洛昀有些发愣，仿佛是遭了魔怔般，面对左浅的时候，竟然感觉喉咙阵阵发紧。
窗外，弦月静如白霜。
晚露洒在竹翠，一点一点累积着，直到压弯了叶尖儿，缓缓滑落，汇成一滴明珠，滴答一声。
玄洛昀有些超乎自己的控制，蹭起头。几乎同一时间，他俯下了头来。两唇紧紧相贴，唇齿相磨……
她想，她应该是有些喜欢他的。这个想法一出，让玄洛昀兀自兴奋了许久。又觉得很庆幸。幸好左浅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他喜欢她，她也可以试着多多去喜欢他。
屋里彼此起伏着的轻喘，左浅咳了两声，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深吸了口气，哑声道：“昀儿你，你先睡，我，明日再来看你。”
玄洛昀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拉住了左浅的衣袖，不知从哪摸出一只夜明珠，将寝殿照亮，又从枕头底下摸了药瓶出来，自个在床伏好，将药瓶递给他，道：“这样，你走之前帮我做一件事。前些日留下的鞭痕，我自个没法往后背抹药，驱散疤迹，你帮我抹一下。”
左浅握着药瓶，久久没有动静。
玄洛昀不由问：“你怎么不动啊？”
“……要我帮你抹药？”
玄洛昀歪着头，诧异道：“对呀，莫非是有什么问题吗？你我亲都亲过了，又不是外人。”
玄洛昀大刺刺的解了衣带，左浅手指有些轻颤，最后还是动作轻缓地帮她褪了衣裳，直至完完全全露出了后背。
结果左浅又是半天没有动作，玄洛昀心里有些没底，侧头再问：“怎么，吓傻啦？是不是面的鞭痕特别恐怖啊？”
他指腹落在她背，带着药膏凉凉的芬芳，道：“这一身伤，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乱来。”
“不乱来了，我是觉得忒窝囊。”玄洛昀叹了口气道。
“怎么？”
“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我自个究竟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啊，现在既觉得不值，又觉得自个冤。算是为情所困，那困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长何模样呢？非得我那样巴巴儿地惦记着他呀？”
左浅手指顿了一顿，玄洛昀继续道，“不过好在，有你。”
左浅抿了抿唇，张口道：“过去了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要是想不起来，你不要费力去想了。”
过了一会儿，玄洛昀又问：“左浅，你帮我看看，我背的痕迹是不是淡了许多？”
左浅好笑道：“是淡了。”
玄洛昀禁不住感慨：“这琉璃净土的药师，还真有点儿本事啊，连药都司医神君的药好几个档次。”
左浅忽然停下了动作，道：“这药，是他给的？”
玄洛昀穿好了衣裳，瞅着他微眯的眼，道：“他让他跟班白襄送来的。下次要是有机会再见到药师，还真得好好感谢他，帮了我两回。”
☆、398.第398章昀儿，等我
左浅垂了眼，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嘴角的笑意有些淡，道：“也好，不如下次我陪你去。夜深了，你快睡吧。”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