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初抿紧了下唇，漆黑的双眸里云雾涌动。
翻身的机会，最后的机会，她的耳边尽是秦牧野方才说的话，这些话就像一股魔咒，缠的她逐渐露出了疯狂……
而秦牧野则嘴角挂笑，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挣扎。
秦牧野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该如何控制人心。
其实人和所有动物一样，要他做事就需要给他动力，就像想要母鸡下蛋就要给它喂饲料，想要奶牛生产牛奶就要给它吃草，母鸡和奶牛的动力就是饲料和草，换算到人身上也一样，每一个人都需要不同的动力。
王副总想要的是钱，刘总想要的是权，佟若初想要的就稍复杂些了，她之前想要嫁给顾寒羲，这就是她做事的动力，不过现在这个动力没有了，秦牧野又瞥了佟若初一眼。
不过没关系，他刚才不就帮她找到了新的动力了吗。
“佟小姐，你好好想想，你如果愿意就这样退出的话，我不会拦你。”秦牧野又轻描淡写的开了口，“当然，如果你之后又觉得不甘心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佟若初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着牙关问道，“你们想要什么，想要顾氏吗？你们要我做什么？”
佟若初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她既然问出了这些话了，那就说明至少妥协一半了。
“先回来坐下吧。”秦牧野朝她轻抬下颚，扬声说了这么一句。
佟若初顿了下，然后便半低着头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秦牧野轻抿着下唇，脸上又挂起了一贯的淡笑，“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而且现在又有极其相合的目的，应该合作才是。”
“你想要我做什么？”佟若初没理会秦牧野说的那些官方的话语，还是坚持之前的问题。
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之前她是被迫无奈才去做了触犯法律底线的事，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站在相对平等的面上了，如果他真的又让她去做那些类似的事，她完全可以拒绝。
秦牧野也明白她的担忧，“你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
佟若初不上当，她只是静看着秦牧野，想要个具体的答案。
“现在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所以你的任务只是盯着陆菲羽，时刻观察她的动向然后汇报给我们就好了。”秦牧野瞧了她一眼，“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顾老夫人又信任你，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好。”佟若初一口应了下来，“这我可以做到，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尽快把陆菲羽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说着说着，她的眸色便深了几分。
她也是被娇养大的，可却莫名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处处压一头，还有顾寒羲，他竟然会把手里所有的股份都留给陆菲羽，今早在会议室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顾寒羲那样冷情的人，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
当然，比震惊更浓烈的情绪是不甘。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和陆菲羽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她并不觉得自己不如陆菲羽，可最后的结果……
秦牧野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也将她的不甘心尽数的催化成了嫉恨。
她宁愿顾氏集团在秦牧野手里，也不愿看到陆菲羽把着顾氏集团作威作福，她凭什么？
她完全忽略了陆菲羽在会议室里的据理力争，也忘却了陆菲羽方才和秦牧野的对峙，只将自己发泄不出去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强加到了陆菲羽的身上。
“当然。”秦牧野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也希望可以尽快的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
“来。”秦牧野朝秘书使了个眼色，让秘书将所有人的茶杯都满上了茶，“让我们以茶代酒，希望我们的计划可以早日成功。”
“早日成功。”王副总和刘总响应的极快。
佟若初则多看了秦牧野一眼，她咬牙举杯，“早日成功。”
他们这边已经正式确认合作关系了，而陆菲羽那边……
“陈秘书，我们要……”陆菲羽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忽然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
陆菲羽轻皱了下眉，伸手拿过了座位旁的纸巾，稍整理了番仪容仪表。
“陆小姐，秦总那边我们一直有派人跟着。”陈秘书应了声。
“虽然有人看着，但依我感觉，他如果真有什么动作，我们派去的人是不会发现的。”陆菲羽抿着下唇，轻皱了下眉。
如果他们派去跟着秦牧野的人真的有用，那么今天向他们汇报情况，说他们在这里会面的就不该只有跟着刘总的人了。
陈秘书默了默，最后点了头，“陆小姐说的对。”
因为要跟踪的人是秦牧野，所欲他派去的都是可靠的人，这些人出现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现在这情况……估摸着是他们早就被秦牧野察觉到了，所以用了个法子避开了他们。
陈秘书深皱起了眉，难怪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情报。
“那不如我们加派人手，直接跟着王副总和刘总吧。”陈秘书想了想，又说了这么一句。
“他们自然是要派人跟着的，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跟着他们恐怕并没有多大用处。”秦牧野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将他们的关系摆到她面前，那自然也不会再给他们什么需要在暗地里进行的任务了。
陈秘书也明白陆菲羽的意思，他略叹了口气，苦笑道，“秦牧野野心大，肯定不会就这样放手，可如今……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从在我们进去前，坐在我位置上喝茶的那人身上下手。”陆菲羽轻眯着眼，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陈秘书愣了下，“包厢里不是只有他们四人吗？”秦牧野坐在主位上，秘书在他身边，王副总和刘总相对而坐，陆菲羽坐的那个位置上……原本有人？
陈秘书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陆菲羽。
陆菲羽微抿着下唇，一字一顿的肯定道，“我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那人还在不在，可我确定，跟他们吃这顿饭的还有第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