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有只兔女郎被一群老色狼围堵着,强行灌酒。
女人都说她不喝酒,还是被扼住下巴,往嘴里一瓶伏特加灌进去。
由于挣扎,那脸和胸口,不知是泪水还是纯白的酒水。
非常狼狈。
“帅哥,来举杯畅饮……”
“哎,帅哥,你哪儿去呀?”
那女人被蛮横推开,摔在几个女人身上,眼看着他双腿修长离去。
小白兔被一群大灰狼围地密不透风。
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心疼。
他按着胸膛,那里窜起曾经令他后悔莫及的记忆。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五年后的他第一次见她。
肆意羞辱她,用语言和最可怕的言行,用金钱将她的尊严一寸寸折在脚底下践踏。
那男人用他粗犷的大手捏住女孩子纤细的下巴:“不是要钱?只要你喝完一瓶我就给你一千啊!”
刚才被灌了一瓶酒,所以男人那只肮脏覆满老茧的手探入女孩的胸口,一千块钱嵌在那凹陷处。
女孩子眼眶猩红,强忍着眼泪不滴淌下。
“喝啊!”
“快喝啊,一千块,你不是缺钱吗?”
一男人将一沓钱摔在巴掌上啪啪作响,嘴角笑得淫邪:“快喝呀!”
一群男人劝她喝酒,想把她灌醉,趁机对她不轨。
女孩子缺钱,不然她也不会被迫来这种地方挣钱,家里太清贫,还有病重的弟弟。
她是附近的女大学生,太缺钱了,听说这里的服务费很高,只要卖出一瓶酒提成也会很高,也许就开个酒瓶也会有客观的小费。
“我喝不了了!”
她虽然缺钱,但她更惜命。
“喝不了?”
男人脸沉下来:“看来是不给我王大爷面子啊!”
“老王,你长那么凶,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滚,你特么才凶,你全家都凶,老子长得一表人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他怒目而视:“你特么今天不喝也得喝,主动喝,还能拿到钱,别逼我灌你嘴里到时候人财两空!”
“求您饶了我,真不能再喝酒了?”
女孩子满脸潮红,酒被灌地不少。
下巴暴戾地被攥住,每根指头要焊进去的可怖之气:“这是你的选择了,怨不得我!”
一只手拿起威士忌牙齿咬开,满瓶酒精朝她的唇移去:“张嘴,别逼我动粗嘛,小美人,你要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伤我面子,我会很生气的,你要是自己张嘴,我给你五百如如?”
女人恸哭流涕,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
“求你。”她唇呜咽着,每个字都夹杂着最底层人民的心酸。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落我面子,别怪我对你不礼貌。”
女孩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王哥是这酒吧的常客,听闻曾经还强奸过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人捅破胸膛,他还活着。
这一代人怕他,对他敬畏。
他玩残的女人不亚于一个连……
听到他的威名都对他风声鹤唳。
女孩子死死地咬住嘴唇。
知道她今晚也许会死,倘若运气好,她只是被玩残,至少可以留一条命,可那又如何?不重要了,她这种活在最底层的人是不会得到帮助的,没有人会为她伸张正义,早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不是吗?
仿若看到死神的光朝她走来。
那人宛若地狱里蓦然出现的神只,满身金光,将镀在深渊里的她救赎。
大掌牢牢地擒住老王凶残的手瓶,一把夺过,啪啦扔在地板上,酒水和玻璃骤然间四分五裂。
“你特么……”
“王同学,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艳福不浅!”
“沐,沐,沐枫?”
“老同学你好像很激动看着我,这酒你买的?啧啧,五年不见你这是赚大钱了?可以喝么?”
“你这肚子……”他伸手拍了拍:“低头看得见自己穿几码的脚?”
老王面色难堪:“呵呵呵!”
他只会傻笑。
“你喝,你喝,要是不够,我叫人再拿一瓶?”
下一秒,唰~他被浇成落汤鸡。
满头酒**体的狼狈。
男人缓慢抬脸,眼睫毛都滴淌着一颗颗晶莹的液体。
“你……”
“我觉得一瓶还不够,你觉得呢?”
众人低呼好霸气。
“天呐!”
那个叫老王的胖子有苦难言,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是要强颜欢笑。
他现在发迹了,可他家跟沐家比起来,完全不够看的。
老王忍气吞声地撩起唇笑:“不够我再叫哈!”
他头也不敢擦拭,招呼服务员过来给他拿三瓶最昂贵的82拉菲。
“会不会太贵了?”
沐枫故意问。
“不会,不会!”嘴上这么说,他其实心尖在滴血。
马达,好贵。
沐枫强硬掰开他的两片嘴巴:“借你牙齿用一下不介意吧?”
老王有苦说不出,他牙齿都是安装的金牙,哪里可以开酒瓶的?
这一口下去,满口牙齿全毁了。
身体颤抖。
慌乱中,女孩扬起下巴,朝他看去,只见男人如天神般的俊颜雕刻着冷酷,狂霸地站在面前,而平素恶贯满盈的王老板在他这里,跟小绵羊一样动弹不得,唯恐惹怒到他。
男人噬冷的眼神掠过她小心翼翼的眉眼,女孩子瞬间像找到主心骨踉踉跄跄朝他走来。
“救我。”
女孩子伸臂要去攥他的手,蓦然接受到一抹凌厉目光,仿佛要将她刮片,登时不敢去触碰他绝傲的手。
女孩子惊魂未定地躲在他身后。
瘦削的肩膀不断颤抖。
老王低垂着酒光的眼猛然鹰疬射她去。
女孩子吓得瑟瑟发抖。
一瓶子灌进他嘴里。
老王被呛得一喉咙狼狈咳嗽。
从鼻孔里喷出酒精儿。
如同一条落水狗。
老王刚仰起头,又是一瓶子猛灌进他嘴里。
整整三瓶喝完,他半条命去了。
沐枫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喷着火花:“怎么样,好喝么?”
他嘴巴被贯穿地肥大,喉咙堵着浓烈逼人的液体,直达心脏的器官。
五脏六腑被腐蚀的痛,似要爆开!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见他又攥着一瓶——红酒,这要是混杂进他的肚子,小命绝逼玩完。
“沐枫,你这个疯子。”
沐枫癫狂笑起来:“我本非良善之人,你觉得我是疯子,呵呵,还真是抬举我了!其实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混蛋。”
他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道歉,想恕罪找不到人。
不然沐枫为什么会救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娘。
看着她倔强不屈服的个性,叫她想起那个记忆深刻中人。
解锁他血液里最遥远的回忆。
“上次你已经揍过我了,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还要再多管闲事,沐枫别太过分,我虽然怕你沐家,不代表任你搓圆捏扁。”
“……是啊,老子就是要过分,你奈老子何?有本事你打我啊?打不过是不是?也不看看你这满身肥肉,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你的钱?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不愿意你还强迫人家,怎么,是打算霸王硬上弓?”
“管你什么事儿?”
“不关我事儿,就是看不下去想管咋地?”
“你……”
啊呸,一巴掌甩他头上:“叫你跟爸爸说话了?”
“你……”
又是一巴掌甩他头上。
“爸爸允许你说话了?”
“……”
再一巴掌扔他脸上。
“为什么不跟爸爸说话?”
“我说话你就要打我?”老王气炸了:“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你在质问爸爸?”
“我哪儿敢质问您。”
“那你在家都是用这种口气跟爸爸说话?”
“你又不是我……”
啪,他被打得头晕目眩。
“你有打我?”
“哦,我打你了吗,抱歉,打习惯了,一时间手误。”
“……”
众捧腹大笑。
沐枫瞥了眼躲在身后的女人:“还不走?”
女人赶紧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他嘲讽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掠过老王肿胀的脸。
领着小姑娘明目张胆地从门口行去。
刚走到门口——
“沐枫!”
一道阴狠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沐枫顿住,小姑娘也老实地停靠在他身边。
“别忘了,当初你也是这样的人,我们沆瀣一气,凭什么你上岸了,就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个世界太黑暗,比更罪恶的人数不胜数,你管地过来吗?”
沐枫款款转过英冽的身形,菲薄的唇邪肆挑起:“世界太黑暗,我管不过来,那是因为有你这种渣滓败类存在。
不过即便如此,管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
莫名觉得很霸气,怎么办?
玩世不恭的少年帅一脸。
尤其是他看老王这群人的眼神,透着上位者截然王者的蔑视。
他是救世主吗?
美妙绝伦,仿若是从画册中走出来的。
所有灯光在他头顶酷炫而梦幻,将他邪魅不羁的身形牢牢捂住,像莅临深渊的阿波罗之光。
唇撩起玩世不恭的倨傲:“总之不要在我眼皮子看得到的情况下,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不然……”他瞳孔癯起冷意:“我怕会忍不住知法犯法。”
“……”
日哦,这男的,爱了爱了。
好狂,够霸气,叫人着魔地迷恋。
人走,留下冷狂的空气。
凝结着他猖狂的气场。
现场许久没有生意,他们反应不过来。
直到一声暴躁狂的戾吼,像从地狱发出的男人老王阴森阵阵地扫过酒吧里的人。
“今天的事情要是谁敢说出去,不会放过。”
酒吧众人静若鹌鹑。
“下车?”
“沐少爷,你救了我!”女学生还穿那身暴漏的兔女郎服装,清纯的妩媚。
沐枫点一根烟:“怎么,舍不得我?”
女学生精致的脸泛起白:“如果是您,我愿意!”
她说着就羞涩地低下头。
沐枫抽地烦躁哦:“老子说话你没听见?”
带着烟草气息的手一把擒起她的下颚,故作凶狠的表情:“还是你以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会对你怜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救了我,倘若你要我以身相许,我,我想可以的。”
沐枫狭长的眸眯起邪气,欺身向前,大手猛地冲她的下巴游弋而下。
女孩子身体瑟缩,眼眸死劲儿逼退着雾气。
就在快要触到那抹耸立的时候,沐枫倏然发出夸张的讥笑声:“怕了?那你还不滚?”
一把搡开她。
女孩子娇弱的身形重重地撞上车壁,眼泪腾出来了!
月光下,暗夜中,男人像连环夺命的嗜血杀手,血败的唇,冷白的肌肉,脸部轮廓缓缓地扯动,恍若优美俊雅的修罗。
又如黑夜幻化的吸血鬼,逃离了他邪傲的城堡。
他唇瓣殷红,妖地姽婳了!
女学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还不快滚?怎地,是想跟我在这荒僻的地方打野战,我倒是没意见,就怕你受不了。”
女学生瞳孔泛抖,忙不迭地打开车门下去。
她跑地很快。
望着她飞快逃离的背影,沐枫从喉咙溢出一声嗤笑。
随之,他惊愕地望着去而归来的女同学,逐渐在黑暗中变成清晰的轮廓。
“你……”
女同学娇羞地站在他面前,望着他妖邪狂狷的脸:“谢谢你,沐少爷,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咻地窜走,快若矫兔。
好人?
竟有人形容他是好人?
沐枫哑然失笑。
眼神出现一片巨大荒芜,枯寂幽然……
不知多久,他皱起了眉。
撇头。
看见燃烧到指尖的香烟,从中滑落,亦如一段悔不当初的感情。
是亲情亦或者是爱情,他已经看不清。
男人戚然盯着草地里的烟灰,那一簇猩红即刻消失。
而他黑曜石的瞳也化作灰烬。
车窗慢慢划上。
迈巴赫犹如撕裂黑暗的地狱而去。
嗡嗡嗡……
“沐枫?”
沐枫从睡梦中被闹醒,嗓音黯哑:“怎么了?千歌姐?”
“你可以来我家么?”
“这个时候,早上可以吗?”
“现在就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千歌姐姐,你还好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别问了,求你,快来好不好?我真得快要坚持不下去来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不,死亡对你而言太奢侈。
“千歌姐,你别吓我,现在就来,你别做傻事儿!”
沐枫挂了电话,磨磨蹭蹭地开始穿衣服,眼睛是闭着的。
其实他根本不想去夏千歌家,这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一下,被他当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