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已经大致察看完这辆车子的性能,耐心比他还少地皱起眉:“好了没有?”
“你,你从我车上下来?”徐子穆胸膛剧烈起伏。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台赛车,平时别人连碰一下都要被他狠狠修理。
她真以为自己是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明婳挑衅的嘲讽:“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笑话!”徐子穆怒火喷张:“我会怕你一个小女人?”
明婳单手托腮:“那我们的大男人为什么还不上车?”
“我……”
他一时语塞,身边有个小弟脸白道:“你的车在那儿,这台是我们徐哥的!”
明婳深邃眯起眸:“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台车?”凌厉目光看向徐子穆:“还是说,徐同学,你不敢用这台车跟我比?那我就要好好考虑了,这辆车是不是早就被你们动了手脚!”
“你说什么?”徐子穆被激发地喷火:“怀疑我对车做了手脚?”
“那你为什么不敢上?车是你们的,换了辆车,就不能赢我这个菜鸟了?”
“上就上,老子要让你跪在裤子下,叫爸爸!”徐子穆大长腿雄赳赳气昂昂地跳上车,身后一片疾呼声:“徐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明婳邪傲的脸侧来:“你们对车做手脚了?”
“胡说八道!”
“拿你们在心虚什么?”
“不是心虚!”那个人故作镇定道。
“量你们也不敢对徐同学下手,徐家你们也惹不起!”
几人要急疯了。
徐子穆冷鸷着一张脸,厉声道:“行了,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把你按在车上开?”
一群人缄声,做徐子穆的车,怕心脏病都要潜伏出来。
明婳嘴角轻佻:“可以开始了吗?”
“找准备好了!”
明婳不置可否,余光掠过那一抹炫酷的红。
着性感的长腿女郎站到跑道正中间,手中的枪扬起。
“预备——3,2,2,go!”
嘭——
两辆车犹如恶鬼撕破黑夜。
快得只看见一闪而逝的剪影。
“好快!”
有人怀疑了:“这女人确定不会塞车?”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出场方式,我一个侵淫五年的资深赛车手都做不到。”
那个阻止明婳换车的男人陷在阴影处,脸钝白。
趁着无人注意,他飞快跑到红色跑车旁。
……
心脏从未体验过这种刺激感了,比上次更震撼心灵。
徐子穆赤红的瞳孔盯着前方,无论如何加速,都会被对方轻易超越。
她就像驱赶猎物的母狼,眼眸中是胜券在握的冷光。
桀骜的坏。
后视镜,宝蓝色赛车再一次超越他冲到前面。
徐子穆满脸都涨起兴奋的色彩。
将汽油加最大,油门狠狠踩到底,车子更巨猛地冲出跑道。
蜿蜒盘旋的蛇形赛道。
眼看要到终点,胜负欲被绝对撕开。
男眼眸中是海啸爆发的炙热。
心脏跳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危险与刺激并存。
两辆车相差越来越近,不到十米。
倏然,徐子穆一双瞳孔迸射出难以置信的眼色。
他狂踩刹车。
车子不受控制地往悬崖下冲去。
徐子穆攥紧方向盘,浑身崩开可怕的骇气。
微型拍摄录下他冲出悬崖的视频。
“徐哥这是怎么了?”
人群中发来惊呼,只见那辆车子像个横冲直撞不受控制的疯子冲向悬崖。
“天呐,停车,快停车啊!”
但是那黑色车子根本听不见。
所以人的心都抽起来了!
这么高的悬崖要是跌下去,性能再好的赛车,体能再好的身体,都会被摔得四分五裂。
浓浓滚眼中,所有人都震惊了眼瞳。
看不见前方地视野中,一辆宝蓝色遽然冲来。
徐子穆神情一震,车头感受到强而有力的撞击。
浑身都跟着晃动。
巨大的冲击之下,他脑袋轰然地炸开,眼前一片黑色混沌。
像升起了一个巨大漩涡。
脑袋撕裂的疼。
那辆宝蓝色是眼前唯一的色彩,那身飞啸长裙在黑夜中展开最浓郁诡魅的曙光。
仿若踩着岩浆而来的黑暗之神。
叩叩叩——
耳朵里传来清晰的敲击声:“徐子穆,你还好吗?”
徐子穆脑袋剥开的沉,浑浑噩噩地瞌开眼缝。
幽暗的窗外,是女人淌血的脸颊。
从额头顺着眉骨蜿蜒,如爬出的凄艳邪魔。
女人瓷白的脸颊担忧。
“徐子穆,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要是能听到,快把车门打开,车子要爆炸了!”
徐子穆幡然醒悟。
手脚失措地去按开关。
车窗纹丝不动,封闭地严严实实的。
他浑身都焦虑起来:“开关失灵了!”
“我出去了,你走吧!快走,不要再回来!”他扯开嗓音嘶吼。
有种死神降临的苍茫恐惧感,只是这个时候,他却震惊地盯着女人接下来的举动。
“你做什么?还不快走?”
这女人疯了吗?只是老师,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要做到如此?
明婳沾满鲜血的手不停砸着车窗,改装个性能更强的玻璃根本不是石头可以攻破的。
明婳双手的鲜血猎猎地烫染在玻璃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
“逆风了,我叫你走啊,你是我的谁,不稀罕你救我!”
他心脏刺来难以承受的慌张。
这个女人是疯子吗?
女人眼神一片坚定,裂开恐怖的气场。
“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徐子穆定定地看着女人满是血的脸。
胸口裂开不可思议的震动。
鄙夷间都是车子焚毁的焦味儿,女人在他的瞳孔中,诡异地放大,放大——
像一只冥顽不灵的野兽,凶狠目光,誓不服输。
在他胸口划开一道不可磨灭的血红印记。
“只要我一天是你的老师,就不会见死不救!”
徐子穆完全懵住了,眼眸中破开一片巨大血色。
嘭——
什么裂开的声音。
徐子穆回神,是车窗被砸破了。
肩膀一疼,那双小手攥住他的往外拖去。
有尖锐的玻璃刺穿他的身体。
他像一具脱壳的躯体!
明婳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强势拖了出来。
她漂亮的脸颊上晕染汗水和血水的脏色。
身体剧烈喘息着。
徐子穆喉咙瘖痖地扯,滚了滚,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