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来报信的禁军,那禁军却只说他来报信的时候已经有多人下水营救,因为需要第一时间将情况呈报给圣上,所以在他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营救结果,但会持续派人通传事件发展的情况,以保证圣上及时掌握信息。
新帝挥了挥手让那禁军下去了,又命人传了夏哈甫。
新帝看着纯王,说道:“老七,可愿前往查看情况?”
纯王施礼回道:“臣愿往。”
新帝道:“好,你可先行,后面会有车马和女医前去接应。”
纯王躬身道了声“是”,便转了个身,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一路于屋顶墙沿之上腾挪跳跃,眨眼的工夫,便只能看到一个越来越小的白色影子了。
“哎!”张诚见状不禁喊了一声,却仍未留住纯王,便忙躬身对新帝道:“请陛下宽恕七哥行止无状之罪。只因七哥心忧夏妃和纯王妃的安危,这才仓皇失措的。”
“小事,无妨!此处又无外人。”新帝说着便抬手拉起了张诚,转至外间,坐到了主座之上等着夏哈甫。
欲要落座之时,新帝轻轻拍了拍站于他身旁的张诚的肩膀,温声道:“放宽心,有裴成锦、南荆和墨不流跟着,那丫头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诚闻言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躬身道:“是。”
新帝落座之后,开玩笑似地踹了张诚一脚,说道:“你呀!自从我坐到了这个位子上后,你变得越来越无趣了!”
张诚顺势乖巧地跪了下去,道:“陛下如今乃是一国之主,万乘之尊,自然与往日不同。正可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未及张诚说完,外面便有内侍来回报说夏哈甫在门外等候召见。
新帝一抬脚,轻轻地踹了一下张诚的肩膀,咬牙道:“赶紧给我滚起来!像什么样子!还有,以后别再给我念这些了!”
若不是......张诚早就成了自己的小舅子了......
可如今,如君嫁入了西梁,老七的白慕雪也成了陪嫁,而门外的那个人,一人独占了他们兄弟两人的心爱女子!
新帝想着,眼内的杀气一闪而过。
“宣!”
新帝冷冷道。
......
“什么?!古丽夏曼落了水?!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落的水!谋杀,一定是谋杀!因为纯王,那个女人在夜宴上一直恶狠狠地看着古丽夏曼!一定是她,她嫉妒古丽夏曼!”夏哈甫听说夏妃和纯王妃落水了,便直接大吼大叫上了。
新帝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尖叫连连。
“太后,太后!”
“太后晕倒了!太后晕倒了!”
新帝一听直接站起身,越过夏哈甫冲出了门外,张诚和李智也跟着冲了出去。
果见太后倒在夜莺的怀里,新帝伸手一探发现气息尚算平稳,看来只是晕了过去,心下稍安,一伸手便从夜莺怀里接过了太后,将她横抱起往太后的休息室走去。
待新帝把太后在床上安放好的时候,太医刚刚好就到了,把了脉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急火攻心,一时气机不畅晕倒了,请了新帝的旨后,便给太后施了几针,不消一刻,太后便悠悠醒转了,一睁眼,见到新帝,便抓着他的手喊道:“阿梨,阿梨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新帝一怔,李智忙在新帝耳边解释道:“纯王妃,墨梨。”
“啊!纯王妃,她没事儿,老七亲自过去了,一会儿就把她带回来了!母后请安心!”新帝拍着太后的手臂哄道。
“这孩子,我说让她与我一道回来歇着,她偏不听!我一想,让她去登登城楼,摸摸门钉也是好的,便依了她了。谁成想,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啊!”太后说着竟落起泪来。
太后哭得非常走心,一看就是真的着急担心。
这一晕一哭的,把新帝给整懵了,太后怎么对刚见一面儿的儿媳妇这么上心呢,十分不恭敬地猜度了一下,就算是皇后落水,她这位看起来性情温婉心却无比坚韧的母后都未必会真心落一滴泪,晕倒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啊,母后,儿臣都说了,纯王妃没事儿!您别这么着急!老七这就把她带回来了!等她一回来,我就让她来给您请安!”新帝笑呵呵地说道,他虽然并不真知道墨梨现在的真实情况,但他直觉上感觉她一定没事儿,所以才特别笃定地跟太后打了包票。
“不用了,请什么安!这么冷的天儿,掉进了冰冷冰冷的水里,连惊带吓的,她那副身子骨儿怎么受得了啊!赶紧让她回去歇着!让老七好好儿地照顾她。”太后说着,仍是不断地垂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新帝听着更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以,柔声安慰了几句,太后便说累了,想歇着,新帝即刻告退出了屋子。
“这怎么回事儿?!”一出门儿新帝便压低了声音问李智,“墨家那三丫头什么时候把太后也给拿下了?!”
“听说,是因为太后觉得纯王妃长得像已故的平乐公主!下午纯王妃拜见太后时,太后便抱着她哭了一场,赏了一对儿红翡贵妃镯,比给静王妃和小王妃的赏赐都要贵重。方才‘走百病’的时候,拉着纯王妃的手一刻都不曾放开。”李智轻声回道。
“呵......给的赏赐贵重些倒也正常,母后一向喜欢老七,跟老七的感情也深厚,再者说,老七又是新婚,只是......”新帝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爱儿两岁就去世了,她长什么样子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母后是怎么把一个两岁娃娃的脸和一张二八少女的脸联系起来的?!”
“启禀陛下。”
李智刚要应和新帝一句,却被打断了,回头一看,是太后身边的小德子,便问道:“小德子,你这么急吼吼的,是太后那边有什么事吗?”
新帝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小德子。
小德子躬身道:“启禀陛下,回李公公,太后说,给纯王妃买的那盏灯怕是也落了水,纯王妃很喜欢那盏灯,失了灯怕是会不开心。所以太后请陛下派人到风雨桥旁一个老翁那里把他手里剩下的灯都买回来,让纯王妃再挑一盏。”
听了小德子的话,新帝和李智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
新帝道:“你且回太后,让她放心,联这就派人前去照办!你跟太后说,让她好生歇着,纯王妃那边儿一有消息联就差人禀报给她。”
“是。”小德子答应着,施着礼,等新帝和李智转身走了,这才赶紧转过身一溜烟儿跑了。
“难道那墨家三丫头,上吊之后便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成?!怎么一个、两个地都成了这个样子!?”新帝摇着头,啧啧地说道。
“是啊,说来也怪,纯王殿下极少展示他的轻功,又向来是个沉稳持重的,哪里翻过窗户?!这回可都饱了眼福了。”李智说道。
新帝撇了撇嘴,道:“这些算什么!你是把露台上的那一幕给忘了吧?!”
“哟,奴才还真是给忘了!那画面,若不是亲眼瞧见,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不过,倒是挺美的。”李智笑道,眼睛里放着光,似是还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