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飞光融入飞雪凄美如画。“怕了吗?怕了就别用你的剑再对着我!我杀你易如反掌!”
唐昕毕竟只是凡人,见到如此异象,脸色骤然惨白。心口传来的疼痛恍若要炸裂开来,浑身不住颤抖,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见他如此痛苦,一朵再铁石心肠也终一寸一寸融化,闭目幽声一叹。她用还健全的手抓住唐昕的手却被他狠狠挣开。一朵的手僵在半空,忽然觉得好冷,雪花落在指间都不融化。一摔衣袖,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他栽倒在雪地中的声音离去的脚步不受控制停下。
“娘,早些带爹爹回来哦。”小无忧稚气未脱的声音在耳畔缓缓飘荡。
一朵心口一阵紧缩,回到唐昕身边,强硬抓住唐昕冰冷的大手,灵力源源不断输入,总算缓解了唐昕的疼痛。
“不需你个妖女假好心!”唐昕一把推开一朵,踉跄几步起身,扑向早已没了气息的叶萼,从地上抱起她。
在一朵眼里那不过是一具没了气息的**而已,可唐昕却心痛地落下泪来。
“萼儿……是我的错……”他愧声喃语。
一朵抓紧拳,忍住所有愤怒,轻声对唐昕说。“小长乐死了……无忧想见爹爹,随我去见无忧可好?”
“你的孩子死了与我何干!不要再疯言疯语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厌恶的口气,字字如针,痛得一朵浑身冰冷。
后背上被羽宣刺伤的伤口缓缓溢出温热的血,染红了她背部的白衣,如盛开在雪地里的一片红梅。她的身体连自愈性都在消失,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我……”一朵死死咬住嘴唇,再次努力软下声音,“就去一次可好?我就要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
唐昕猛地抬眸看向一朵,好像听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噩耗,黑白分明的眸子映着一朵苍白无血的容颜,他薄唇轻颤一下,似要说什么,转而却吼了一声。
“你若再不离去我便请道士收了你!”
“就去一次。”
唐昕抱起叶萼摇晃几步再也不看一朵一眼,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后院而去。一朵赶紧跟上,一队侍卫涌上来拦住她的去路,一朵信手一挥,那群侍卫便统统四散摔倒在雪地中。
“就去一次。就一次。”
“砰”地一声,房门摔紧,将一朵阻隔在门外。一朵在门外敲门,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唐昕和叶萼的婚房,门上还贴着刺眼的大红喜字。
“就去见无忧一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无忧真的好想见爹爹,她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不见她一面?”
呼啸的han风卷着碎雪,如刀子一般刮过一朵的身体。望着紧闭的房门,站了许久里面毫无声响,最后她转身离去。
京城大街上落着厚厚的积雪,百姓们虽然恐惧勋王府的恶变,还是拥挤在勋王府附近看热闹。他们都在议论勋王府小王爷的大婚被一个白衣女子杀了新娘以悲剧落幕。行人见到她枯败的容色,白衣染血,吓得纷纷退避,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就是那个妖女杀了准王妃。”
百姓们的性情太过淳朴嫉恶如仇,一团一团雪球砸在一朵身上,针扎的疼,她却如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ròu,任由铺天盖地的雪球从头砸到满全身。忽然疼痛不再,一把十二骨油纸伞撑在头上,遮去了漫天飞雪,那些雪球砸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滚!”一声怒喝,百姓们悻悻四散,嘴里叨咕着,“不知好歹。”
一朵猛地抬头看向身侧高颀的身影,那一袭大红的喜服如一团烈火烫伤一朵的眼。还不待她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将伞塞在一朵手中,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而去,渐渐消失在扑扑落下的大雪中。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街上忽然变得好安静,只能听到雪花落在伞面上的悉率声。有人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站在她身后。
“我家有上好的金创药。”秦慕思怜悯的声音触动了一朵绷紧的心弦。
“你不怕我?”低头不再看向唐昕消失的方向。
“我不觉得你是坏人。”秦慕思接过一朵手中的伞撑在她头上,带着她来到秦府。
秦府门面辉煌,牌匾上赫然挂着三个鎏金大字,公主府。
“你的母亲是公主?”一朵随着秦慕思走进秦府,他为一朵安排了一间上房。
“我的奶奶是公主。”秦慕思派人去拿了祖传的金创药,吩咐一个小丫鬟给一朵后背的伤口上药,他便坐在屏风之外烤火取暖,“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不知是哪位公主?”一朵随口一问,当年她还有个公主徒弟,虽没教她什么,彼此间的交情还算不错。
“大越国的羽鸾公主。”
一朵心口一烫,“你是羽鸾公主的孙子!”
“连美人仙子都知道我奶奶的威名?当年朝堂动乱,还是我奶奶临危不乱垂帘听政辅佐新皇稳住大越国几百年的基业。”秦慕思的口气里充满对羽鸾公主的钦佩。
这件事一朵就不得而知了,她离开人界那会羽鸾公主刚刚抛舍对玄辰的一份不得而终的旧情嫁给秦昊,她带走了阿牛转世的唐泽鸿,唐仕林继位是一位难得的圣贤明主。
“不知羽鸾公主的陵寝在哪?”
“陵寝?我奶奶还建在!”
“她还活着!”这的确是一件很震惊的消息,兜兜转转妖界天界这几年,人界怎也得六七十年了。
“我奶奶高寿一百零一岁,身体还很健朗。奶奶说,她牙口好,身体棒,还能活几十年。”秦慕思笑了笑,“一会美人仙子上好药,我带美人仙子去见我奶奶。让你见见大越国这位传奇女子。”
傍晚时分,秦慕思带着一朵去了羽鸾公主的院子。大雪之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掩在一层厚厚的积雪之中,屋里很暖和布置的也比较简单,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火味。秦慕思悄悄附在一朵耳边说,“奶奶这些年吃斋念佛,很是虔诚。”
年过百岁的羽鸾早已满头华发,填满皱纹的脸上气色不错,正盘腿坐在软垫上捻着佛珠念经文。听到开门声,苍老的声音沉沉响起,“慕思,你回来了。”
“奶奶,我给您带来一位仙子美人。连她都知道您,足见您的威名大江南北无人不晓。”秦慕思像个小孩子抱着羽鸾脖子撒娇。
“该不是你小子看上了人家姑娘吧。”羽鸾揶揄秦慕思,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一朵。她觉得眼熟,眯了眯眼接着猛地张大一对苍老的眸子。
“你是……”
“羽鸾。”一朵偏头一笑,“不记得师傅了?”
“师……师傅!”羽鸾颤抖地伸出手,抓着秦慕思从软垫上起身,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潸然泪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还能见到师傅……”
一朵红了眼眶,“我也没想到,这次来人界还能见到旧人。”
“七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