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种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说着,兆瑾眼中蓝光大射,如一头彻底发狂的猛兽,周身han风骤起,团团黑雾围他周身盘旋飞转,无数的沙石被从大地连地拔起,卷入狂风之中。遍地响起一片哀嚎,无数的新鬼魂魄化为点点飞灰飘散在天地之间。
“为何要骗我……”撕心裂肺的吼声震彻天地,如惊雷在头顶炸响。
就在兆瑾将小无忧丢向下面翻涌的忘川河中,一朵白影一闪直接拥抱住发狂的兆瑾。大声喊着,“我说过我会跟你一起走。”
一朵的唇角缓缓绽放一抹浅笑,眼底的泪光早已在狂风之中干涸,脸颊上徒留一道浅浅的印记。
“就让我们一起走吧。”
兆瑾的脸上先是绽放些许淡淡的喜色,转而双眸猛地长大,蓝色的眸子中乍现丝丝通红的血丝,殷红的血光染红了一朵素白的纱裙,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你……”兆瑾混着血水的咽喉只挤出模糊的一个字来。
一朵唇边的笑意绽的更大,“兆瑾你看,我的孩子被宜汤接住了。她死不了了,是不是很开心。”
素白的双手紧紧搂住兆瑾魁梧的身体,死命地桎梏让他无法挣脱,刺入他心口的黑色匕首彻底没入兆瑾的胸膛。当初跟玄辰要这把匕首,不仅仅为了防着玄辰帮小彩恢复法力,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兆瑾。兆瑾原属天界神仙,即便仙根被魔魂吞噬,血ròu之躯依然是神仙,即便诛仙台戾气的匕首不会让兆瑾顷刻灰飞烟灭,对兆瑾来说也是致命的伤害。
“你居然杀我!”他眼底漾满了痛彻心扉的悲凉,蓝色的眼底映着一朵苍白如纸的脸色。
“兆瑾,我又怎么忍心杀你。我说了,我们一起走。这是我欠你的。”抱紧兆瑾的身体,一起跌入下面翻滚的忘川河。
冰凉的河水刺骨的han冷,丝丝针扎啃咬的刺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河岸上传来许多人惊恐的呼喊声,声音太远已听不清楚,隐约好像看到有人跳下忘川河,分拨开浑浊的河水焦急寻找。
一朵缓缓闭上双眼,任由意识越来越加模糊不清。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漫天遍野的红色桃花,红雨纷飞,流水淙淙,河岸有一搜敞篷的乌木小船,乌色的船身铺满了红色的花瓣。轻风掠过,红色花瓣洋洋洒洒落在碧清的水面,漾起丝丝潋滟的波光。
一个白衣男子盘腿坐在船上,膝上放着一架七弦琴,优美婉转的曲子自他白皙的指尖缓缓流淌,引来几只彩蝶绕着他翩翩起舞。白衣女子踏着清澈的水面翩跹起舞,在那一片落红缤纷中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圣洁出水绝尘如仙。她曼声唱起动人的歌。
“风吹桃花飘,月下楚纤腰。落花戏蝶蝶飞舞冬去春来花颜妖,水映伊人娇,浮梦一生只为君颜笑……芳菲桃花尽,一曲悠歌月中遥。”
一曲芳菲桃花曲,舞尽世间繁华,曲毕歌止,空余一缕清美余音缭绕不绝缓缓飘远。
女子双颊绯红,如一阵轻风落在乌木小船上,隔着刚刚平息琴音的七弦琴端望面前俊美的公子。舞后她的喘息有点不稳,温热清新的气息喷洒在男子脸上,如此暧昧的姿势让俩人的眼底都涌现一抹火热的缠绵。
“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你该叫我一声姐姐而不是小白兔,太嫩了。”女子轻轻一笑,眉间绯红的朱砂痣比那飘落的花瓣还要娇美。
男子哧一声笑起来,抬了抬俊美的脸更近一分贴近女子姣好的容颜,“你的脸明明就像十六七岁的少女,嫩着呢。”
“我已经很老了。”女子拂开额边碎发到耳后,“我的心态要比我的这张脸年迈很多。”
“其实我也很老了。”男子一本正经地道。
“切!你才多大,我可是一点一点看着你长大的好吧。”女子站起身,借着一站一坐的高度居高临下以看小孩子的态度看着男子的发顶,他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素白的白玉簪轻轻绾着,格外的好看。
男子站起来,长身玉立,比女子要高一头有余,借着自身高度垂眸睨着女子,“天界与妖界时间不同,细细盘算起来,我要比你早出生很多年。”
女子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貌似你的确要比我早出生许多年。”
“所以。”
“什么?”
“我应该用看小孩子的目光羞辱你。”
“……”
“记住了么?”男子贴近一步,彼此紧挨着的距离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记住了。”女子双颊一热如天边一抹绯红的霞光,微微低下头像个依人小鸟般可爱柔顺。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叫声哥哥听一听。”
女子轻笑起来,声若莺鹂啼啭,“以后叫你二澈哥哥可好?”
男子略微沉吟一下,微皱下眉,点头,“也好。很特别。”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女子扯着他洁白的衣襟,扭着身子撒娇,声音腻得好像能滴出蜜汁来。
“……”男子唇角抽动一下,“你可以再正常一点。”
“……好吧。”女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头上的白玉簪,“话说你的这支白玉簪子带了许多年了。”
“你送的舍不得换。”
“其实……”女子吐下舌头,扭捏一下,声若细蚊,“这支簪子是我在河边捡的。”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头顶上方阴云密布,赶紧摆手解释,“我见这玉质透彻还不错,挺配你的气质,就随手……不是随手,精心刷洗一番才送给你的。”
“如果我说我想揍人,你不会觉得我没气度吧。”紧抿的薄唇溢出一丝隐忍的声音。
“当然……”女子缩下脖子,在他阴郁的目光下渐渐软了下来,“不会。”
还以为会被他揍的鼻青脸肿自此无法见人,只听他说了一句,“我怎舍得。”俊脸在眼前迅速放大,唇瓣上忽然贴上两片微凉的薄唇,时间恍若瞬间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他鼻端滚热的呼吸。
漫天飞扬的绯红花瓣,百里绵延的红色桃花林被一把无情的大火渐渐吞噬,烧成片片飞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周身疼的剧烈,如被无数的银针利刺在肌肤上划开一道道血ròu翻飞的口子。意识越来越沉,满满只有疼痛。耳边是浑浊浓郁的水声,只能隐约听到水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狐狸!狐狸!狐狸……”
似有一双大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怀里的兆瑾一直被她紧紧抱着,任凭那双大手用了很大的气力亦不能将他们分开。肩胛的剧痛好似被那手指深深陷入,入骨的疼混着浓郁的血腥味,折磨她终于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哗啦”一声水响,身体一飘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似踏水而过,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冰han的空气冷的她瑟瑟发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