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定局(二)

  诸风瞥见一身青衫的顾启山轻笑了笑道“启山,许久不见,你长高了许多。”

  顾启山一个箭步到了诸风身前,眸子里罕见的含了泪道“师傅,你不是...怎么会...”

  “怎么会还活着对吧”诸风慈爱的揉了揉顾启山的头道“当年是师弟救了我,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人和凤鸢太子布得一个局。”

  “布局?”顾启山满是不解,诸风见此正欲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侧目看去,双孟正被两名侍卫押进来。

  双孟瞥见顾启山同他父王都无事,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却在看到自己身侧的那人时愣了片刻“师祖,你...”

  “小双孟,你都长这么大了!”诸风瞥见眼前这个一身玄色长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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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来得不晚,大家都到齐了。”众人听得这一道略显欠揍的声音,侧目看去一着白衣头束发带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顾启山瞥见萧莫璃和司徒沐都在其中,见他二人身上并无任何外伤。

  暗自松了一口气,司徒沐旁若无人的往一旁的案桌而去。

  那些侍卫举着剑却不敢上前,毕竟眼前这女子,看起来像被押着,但是她行动又不受限。

  所以他们到底是拦还是不拦。

  司徒沐径直拿了两个蒲团,越国二皇子同摄政王一边。

  顾启山、容千以及诸风一边,她拿着两个蒲团在他们前方的中心点就地坐了下来。

  萧莫璃见此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你们继续。”司徒沐神色平静的望着僵持不下的两边柔声道。

  她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有人想让她看戏,那她就看呗。

  手中传来一阵温热,司徒沐侧目看去,萧莫璃的大手不知何时正握着她的手,眸中满是关切之意。

  “我无事。”司徒沐朝他浅浅笑了笑,回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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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越国国主瞥见眼前的两人愣了半瞬。

  诸风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同侍卫便走了出去,顺带的还关上了门。

  “小无忧,故事很长,你坐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诸风亦去拿了几个蒲团,分别递给容千和顾启山等人。

  “诸风先生这是折煞我啦!我不过是沾了师傅的光罢了!”司徒沐一双眸子冷冷的望着诸风。

  诸风瞥见她眸中的冷意,亦愣了片刻,半晌终是收回了目光。

  “师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要做什么?”顾启山满是不解,如今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做什么?国主不仁,我们做得已经够明确了。”诸风一双眸子冷冷的望着面如死灰的越国国主。

  顾启山一愣“师傅,莫非你们当真要逼宫?”

  “启山,我们不逼宫,我同你师叔不过是报当年的仇罢了!”诸风道。

  “四皇子呢?”双焕望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风渊道。

  风渊自怀中摸出棉帕,细细擦干净剑上的血道“对于这个国家我已经失望了。

  谁做君主与我而言都一样,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取他们三人的性命罢了!”

  双焕亦勾了勾唇角道“国主,你机关算尽,到头来所有人都要取你性命,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越国国主一愣“摄政王,你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为何还不满意?”

  双焕唇角一勾轻笑道“你以为我稀罕当这摄政王吗?

  你可知我父王是何人?老国主又做了什么!”

  “你父王是谁?”越国国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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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鸢五百八十六年国破,主上命护国将军护着太子,命守城将军护着八皇子逃出凤鸢。

  我父王便是守城将军的后人,几百年来,国泰民安我们早已经放弃了复国之心。

  几百年来北岳、建安、越国的君主一直在寻找凤鸢花和凤鸢令。

  可是,太子和八皇子本就无复国之心,留下凤鸢花与凤鸢令不过是留一个念想罢了!

  我父王同老君主乃是结义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兄弟。

  结果呢?老君主听信谗言,在除夕夜赐了他一杯毒酒。”

  司徒沐一早便猜到,老摄政王的故去一定有疑,果不其然。

  双焕言至此,眸子里蓄满了泪“父王一生忠于越国,从无有任何不臣之心。

  主上曾言,凤鸢灭国乃是天意,可是换来了什么?

  不过区区百年,曾经鼎盛的三国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既如此,那便不如丢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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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越国国主颓然的跌到了地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当年你命我暗中研制与松薇相遇便会产生剧毒毒草。

  我不肯,你便捉了我的心上人,将她囚于深宫。

  后来我终于研究出来了,可是我的宝璐却回不来了!

  甚至于,你还以我的名义,暗中毒杀我的师兄。

  若非我碰巧路过....”容千一个箭步冲到越国国主面前,一脚便朝着他的小腹而去。

  “砰...砰...”两道声音传来,司徒沐寻声望去,见越国国主躺在一堆裂开的桌子里。

  “我诸风,自问从不曾与越国皇室结怨,虽习得是毒。

  但一直用毒救人,从不曾滥杀无辜,你为何仅凭着猜忌便断定我同凤鸢有关系呢?

  还有那个什么凤鸢太子,他哪是什么太子,他不过是被你父亲杀掉的忠良之后。”诸风的声音里染上了丝丝愠怒。

  “怎么会这样?”越国国主满是不解,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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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渊瞥见他那副样子低声道“我的好父亲,莫非你忘了吗?

  当年给我食松薇的人正是你啊!松薇俱有安神的作用。

  但是却不能食,重则丧命,轻则痴傻。”

  越国国主的手在方才的摩挲中早已经布满了血,他此刻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口中呢喃道“不是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父皇,我的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风渊提着剑缓步走到他身侧,眸子里满是阴鸷。

  “我不是故意的...喜儿...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道歉还是轻自说给母后听吧!”借着便是长剑刺入胸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