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定局(一)

  “你究竟是谁?”司徒沐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眸中满是不解。

  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何她却觉得陌生得很呢?

  “小无忧,我是殇雪,也是容千。”容千瞥见她眸中的淡漠与疏离。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终是收了回去。

  “宝璐呢?她当真是凤鸢的公主吗?”司徒沐想起她最初寻凤鸢花的理由不就是为了了解她的心病吗?

  “是”容千眸子微沉了沉低声道。

  山风袭来,将司徒沐吹得一个激灵,许多从前被她忽略的事情渐渐都想了起来。

  “容千,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容千瞥见她眸中的澄澈终是叹了口气道“不是,凤鸢国太子一脉早已经断了。

  那快玉佩是主子花了许久的力气从当铺寻回来的。

  宝璐的确是我心仪之人,她也的确死了。

  我离开临阁也并非是睹物思人,而是为了做更重要的事情。”

  司徒沐闻此唇角轻勾,容千见得她眸子里满是嘲讽之意。

  “包括杀我吗?”

  “小无忧,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般,建安墓碑上的的毒的确是我下的。

  但洛城截杀你的人并非是我,也不是我家主子派的人。”容千见司徒沐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她刚服了解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如今我该信你吗?如今我又该信谁呢?”司徒沐感觉喉间一阵腥甜。

  世人皆言她聪颖无比,可是她却被身边的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萧莫璃瞥见她眸中隐有猩红之意,暗道不好,她这是气急攻心的模样。

  正欲出手,却见她已经身子一软,萧莫璃立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多谢。”萧莫璃扶着司徒沐就地坐了下来。

  容千瞥见熟睡的司徒沐沉声道“终归是我骗了她。

  小无忧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这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是极为重情。

  她最恨别人骗她,却被最信任的人骗了好几次。

  你要多开导她,她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超出常人的执着。”

  萧莫璃并未立即回答他,而是沉默了许久,久到容千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你是风渊的人?”明明是疑问,容千听出来的却是确信。

  “是”

  萧莫璃摇了摇头道“摄政王非一般人,你家主子多半是败了。”

  容千理了理长衫,轻拍了拍手,便有人已经拉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萧公子能猜到这一切,又岂是一般人。”言闭递给了他一颗药丸。

  “只是两日用不了内力而已,萧公子放心....”

  容千话未说完,便见萧莫璃已经将那颗药丸吃了进去。

  “我知道,走吧!我想看看究竟谁是那只螳螂,谁又是那只黄雀!”萧莫璃盯着前面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呢喃道“又或则谁都不是那只黄雀...”

  日暮西沉,柔和的光晕照在萧莫璃的身上,山风袭来,轻掀起他的一角衣袍。

  蓝色是大海的颜色,亦是天空的颜色。

  他着一身湛蓝色长衫,周身散发的全是王者的气息。

  容千见他抱着司徒沐往马车的方向而去,也许,北岳会比全盛时期的凤鸢更强大。

  “阁主,你看什么呢?”吴掌柜见容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处,不解道。

  “没看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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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皇宫内,越国国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手中的长脸上满是血迹的人。

  “渊儿,你...”

  风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是不是很震惊,我怎么没事了呢?”

  越国国主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渊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没事,父皇自然是开心的。”

  风渊听此唇角轻勾道“王爷、二皇兄、顾公子出来吧!”

  不多时至殿内走出来了三人,正是摄政王双焕,二皇子风幡,以及顾启山。

  “四弟,你这是要做什么?”风幡惊呼道。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痴傻的四弟,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他从前纵容下人那般欺负他,他会如何对自己呢?

  “皇兄,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风渊一双眸子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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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两道身影被人从殿外扔了进来,殿内的众人下意思的闪躲开。

  “幡儿..”众人寻着声音望去,眼前这一团竟是一身紫色宫装的良妃。

  “母妃!”风幡一惊,立即闪身道了良妃身侧。

  却见她保养得体的脸上横七竖八的立着许多的剑伤。

  而一双手耷拉着,顾启山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剑上粹了毒,良妃的脸保不住了。

  且她手腕的的骨头被人捏得粉碎,接不好了。”

  风幡听此,就欲上前自风渊身后却突然蹿出了许多的黑衣人,已经士兵。

  “风渊,我母妃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她!”

  风幡被黑衣人用剑指着,不能轻举妄动,便对一侧淡然立着的风渊道。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一道笑声,风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薄,风幡,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不记得,我母后究竟是如何死的!

  当年又是谁推我下的莲花池..”

  “渊儿,你在说什么?”越国国主仿若没看见风渊手中的长剑一般,便要上前去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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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渊猛得挣脱开他的手道“父皇莫要望了,松薇是谁给我吃的!”

  越国国主仿若在哄小孩子一般道“渊儿,你别听外人瞎说!

  你母妃是染了重病,还有当年你掉下莲池以后,你在莲池里待得久了。

  太医束手无策,始终降不下来你的烧,这才烧坏了。”

  风渊听此怒极反笑,瞥见眼前这个正色的人,头一次为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而感到恶心。

  “是吗?那父王对于我突然恢复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恢复的吗?”

  越国国主柔声道“只要你恢复了便好,还管那么多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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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管那么多作甚?”突然殿内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众人寻声看去,一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师傅!”顾启山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