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司徒沐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眸中满是不解。
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何她却觉得陌生得很呢?
“小无忧,我是殇雪,也是容千。”容千瞥见她眸中的淡漠与疏离。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终是收了回去。
“宝璐呢?她当真是凤鸢的公主吗?”司徒沐想起她最初寻凤鸢花的理由不就是为了了解她的心病吗?
“是”容千眸子微沉了沉低声道。
山风袭来,将司徒沐吹得一个激灵,许多从前被她忽略的事情渐渐都想了起来。
“容千,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容千瞥见她眸中的澄澈终是叹了口气道“不是,凤鸢国太子一脉早已经断了。
那快玉佩是主子花了许久的力气从当铺寻回来的。
宝璐的确是我心仪之人,她也的确死了。
我离开临阁也并非是睹物思人,而是为了做更重要的事情。”
司徒沐闻此唇角轻勾,容千见得她眸子里满是嘲讽之意。
“包括杀我吗?”
“小无忧,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般,建安墓碑上的的毒的确是我下的。
但洛城截杀你的人并非是我,也不是我家主子派的人。”容千见司徒沐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她刚服了解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如今我该信你吗?如今我又该信谁呢?”司徒沐感觉喉间一阵腥甜。
世人皆言她聪颖无比,可是她却被身边的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萧莫璃瞥见她眸中隐有猩红之意,暗道不好,她这是气急攻心的模样。
正欲出手,却见她已经身子一软,萧莫璃立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多谢。”萧莫璃扶着司徒沐就地坐了下来。
容千瞥见熟睡的司徒沐沉声道“终归是我骗了她。
小无忧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这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是极为重情。
她最恨别人骗她,却被最信任的人骗了好几次。
你要多开导她,她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超出常人的执着。”
萧莫璃并未立即回答他,而是沉默了许久,久到容千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你是风渊的人?”明明是疑问,容千听出来的却是确信。
“是”
萧莫璃摇了摇头道“摄政王非一般人,你家主子多半是败了。”
容千理了理长衫,轻拍了拍手,便有人已经拉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萧公子能猜到这一切,又岂是一般人。”言闭递给了他一颗药丸。
“只是两日用不了内力而已,萧公子放心....”
容千话未说完,便见萧莫璃已经将那颗药丸吃了进去。
“我知道,走吧!我想看看究竟谁是那只螳螂,谁又是那只黄雀!”萧莫璃盯着前面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呢喃道“又或则谁都不是那只黄雀...”
日暮西沉,柔和的光晕照在萧莫璃的身上,山风袭来,轻掀起他的一角衣袍。
蓝色是大海的颜色,亦是天空的颜色。
他着一身湛蓝色长衫,周身散发的全是王者的气息。
容千见他抱着司徒沐往马车的方向而去,也许,北岳会比全盛时期的凤鸢更强大。
“阁主,你看什么呢?”吴掌柜见容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处,不解道。
“没看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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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皇宫内,越国国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手中的长脸上满是血迹的人。
“渊儿,你...”
风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是不是很震惊,我怎么没事了呢?”
越国国主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渊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没事,父皇自然是开心的。”
风渊听此唇角轻勾道“王爷、二皇兄、顾公子出来吧!”
不多时至殿内走出来了三人,正是摄政王双焕,二皇子风幡,以及顾启山。
“四弟,你这是要做什么?”风幡惊呼道。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痴傻的四弟,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他从前纵容下人那般欺负他,他会如何对自己呢?
“皇兄,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风渊一双眸子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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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两道身影被人从殿外扔了进来,殿内的众人下意思的闪躲开。
“幡儿..”众人寻着声音望去,眼前这一团竟是一身紫色宫装的良妃。
“母妃!”风幡一惊,立即闪身道了良妃身侧。
却见她保养得体的脸上横七竖八的立着许多的剑伤。
而一双手耷拉着,顾启山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剑上粹了毒,良妃的脸保不住了。
且她手腕的的骨头被人捏得粉碎,接不好了。”
风幡听此,就欲上前自风渊身后却突然蹿出了许多的黑衣人,已经士兵。
“风渊,我母妃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她!”
风幡被黑衣人用剑指着,不能轻举妄动,便对一侧淡然立着的风渊道。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一道笑声,风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薄,风幡,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不记得,我母后究竟是如何死的!
当年又是谁推我下的莲花池..”
“渊儿,你在说什么?”越国国主仿若没看见风渊手中的长剑一般,便要上前去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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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猛得挣脱开他的手道“父皇莫要望了,松薇是谁给我吃的!”
越国国主仿若在哄小孩子一般道“渊儿,你别听外人瞎说!
你母妃是染了重病,还有当年你掉下莲池以后,你在莲池里待得久了。
太医束手无策,始终降不下来你的烧,这才烧坏了。”
风渊听此怒极反笑,瞥见眼前这个正色的人,头一次为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而感到恶心。
“是吗?那父王对于我突然恢复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恢复的吗?”
越国国主柔声道“只要你恢复了便好,还管那么多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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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管那么多作甚?”突然殿内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众人寻声看去,一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师傅!”顾启山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