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ròu脸蛋上总是飘着两朵红云,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满是纯真。
“好吧……太子哥哥不准赖皮的。”
嫩兔子嘻嘻的笑着,见已经进了国子监,才要挣扎着下地,冷不防的,从路边的树丛里窜出一个身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封君然的面前。
这把羽林卫吓了一大跳,纷纷抽出长刀,冰冷的刀尖直指来人,瞬间铺开队形,将封君然团团护住。
封君然也连忙搂紧了挣扎的兔子,死死的拦进怀里,细长眼撇过去,漆黑而又阴鸷。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一身褴褛,满脸黑灰,头上还沾着些许稻草,怎么看都与这富丽堂皇的国子监格格不入。
“叶小姐,求叶小姐您开恩!!”说着女娃娃砰砰砰的一直磕头,没几下,青石板上,便留下一片红。
封君然捂住嫩兔子的眼睛,将她的脸压进自己怀里。
笼罩着自己的,是跟哥哥们不一样的温暖,入鼻是淡淡的香味,脸蛋贴着的是上好的丝绸,肌肤能感觉到搂着自己的人身上传来的清爽的温度,ròu兔子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垂下眼帘。
龙涎香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她记得这个味道,家里祖宗的祠堂里,点的也是龙涎香,祖母说,那是开国高祖皇帝亲自赏赐的。
“下跪何人?为何寻一等护国公家的小姐?”
说话间胸腔的振动传递过来,叶小小的睫毛,就跟着也颤抖起来。
找自己的?
兔子眨巴眨巴眼,抬起头,便看到封君然稍显稚嫩,却依然好看的下巴。
太子伸手揉了揉兔子的脑袋,她便乖乖的垂下头,继续埋在这人的胸口,耳朵听着他稍显暗哑的声音,睫毛依旧循着他说话的频率而抖动。
“究竟所为何事?”
那小丫头含泪抬头,额头一片血红。
“叶小姐答应民女唱了曲儿便给爹爹下葬,可没想只是戏耍民女,民女的爹爹在街头尸骨未han,请叶小姐大发慈悲,民女不求财,只求能给爹爹一个安息之所!”
远远的跟着围观的学生们忍不住低头交头接耳,视线直直的看过来,看着被太子抱在怀里的ròu团子。
封君然眯起眼睛,整个人似乎都跟着阴冷了三分。
“我?”粉兔子指指鼻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确定没记错?”嫩兔子说着就想回头,封君然冲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将女娃娃的脑袋包扎好,顺便清洗掉了地上的血迹。
嫩兔子挣扎着下地时,已经看不到半点猩红。
她跑到女娃娃身边,转着圈的打量。
“可我不记得见过你啊!”
的确不认识,这人莫不是认错了?嫩兔子歪着脑袋,绞尽脑汁的翻着自己的记忆库,还是没有这个人的一点印象。
“哼,瞧着小,没想到是个黑心的,才五岁就知道耍弄着人家玩,不知道死人为大么?小心将来恶鬼缠身!”
学生堆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学生们虽都没有附和的,但看过来的眼神却明显不对。
嫩兔子眨巴眨巴眼,突然想到了老祖宗书里的两个词儿:无中生有,栽赃嫁祸。
不过老祖宗还在书里说了,遇到这种事儿,得把这顶黑帽子,扣还到坏人头上去!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祖宗写的。
嫩兔子笑嘻嘻的蹦达到女娃娃身边,十分友好的拍拍女娃娃脏兮兮的肩膀,笑道:“小姐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说不定有人借着我的名声哄你呢,不过没关系,死人为大,还是先将你爹爹埋了吧。”
说着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定银子,塞进女娃娃的手里。
“若是你无家可归,下学还在这里等我!”
ròu兔子笑眯眯的,虽然读不懂老祖宗写的厚黑学,但是好像里面有一句,说的是要心黑,而不是脸黑……
嗯,好像是酱紫的,大不了晚上再回去瞧瞧。
“明明就是,还要找理由狡辩推脱!”人堆里,不知道谁又不高不低的回了一句。
封君然转头看过去,视线冷如冰霜:“此事毫无论据,再有诽谤议论者,视同大不敬,一律逐出国子监,永不得入仕!”
闻言众人脸色都是一变,以前明明恨不能贴近了瞧这位太子大人,现在众人却连忙散开,匆匆的走掉了。
笑话,再不走,等着太子殿下发飙,然后永不得入仕么?
只不过太子殿下倒是对一等护国公家的嫡女很上心,果然还是因为护国公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吧?
众人各怀心思,匆匆离去。
朱云碧气恼的收了视线,也匆匆离去,她就纳闷了,为什么今天偏偏太子殿下要跟叶小小一起出现,若是没有太子的加护,今天的事儿,绝对就成了!她叶小小即便再牛气,名声没了,别说皇宫了,三品以上大员的府里,都别想进得去!
众人散了,便露出人群后围观的人,封怡然静静地看着大哥背手而立的身影,目光扫过那只白嫩嫩的兔子,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照着四殿下柔和的侧脸,倒显出几分落寞来。
第8章明镜儿似的心
叶小小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看太子哥哥,见他眼皮微垂,阳光穿透细长的睫毛晕开一片璀璨,看不真切这个人的神色。()
她只能伸出小ròu手拍拍小姐姐的肩膀,脆生生道:“小姐姐,不论如何,相见即是有缘,若你无处可去,等你办完了事,便跟我回护国公府吧!”
说着冲人甜甜一笑,晨光下,胖嘟嘟的娃娃蒙上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和煦而又温暖,就像庙里的童子童女似的。
云琪一愣,低下头去,也没说话,收好了银子给小丫头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封君然冲护卫使了个眼色,羽林卫中,一个站在阴暗角落里的侍卫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小小,快进去吧,莫要迟到了!”封君然冲人伸出手掌,嫩兔子扬起白瓷一般的胖脸蛋,把自己的小ròu手搭了进去。
转身时,封君然回头瞥了一眼,大门外,他的四弟静静的立在春晨清冷的氛围里,稚嫩的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那双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他牵着的嫩兔子。
ròu兔子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的异样,依旧笑眯眯乐呵呵的,看得人忍不住想将人搂进怀里狠狠的啃一口。
而封君然却淡漠的抬头,清冷的视线滑过国子监金碧辉煌的屋顶,遥遥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太子哥哥,你下过棋么?”ròu包子蹦蹦跳跳,声音欢快,问的问题却是没头没脑。
“下过。”
“你不觉得被吃掉的子很可怜么?”
封君然淡淡一笑,细长眼缓和下来,扬起点点潋滟的璀璨,而后眨眼之间璀璨消散,浓黑重新聚集,再看时,还是跟以往一样,那双眼,如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