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黑的深沉。
“棋子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被吃掉的。”
ròu兔子眨巴眨巴眼,眉头微皱,一脸的纠结,但她还是回头冲人挥挥手,甜甜一笑,转身往西云殿跑去。
封君然低头看看留有余温的掌心,也转头,背手而去。
远处门廊的阴影下,封羽然左右瞧瞧二人左右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瞧着四皇子:“四哥,这……”
封怡然淡淡一笑,整个人都跟着柔缓了几分:“什么这个那个的,快去上课吧,要迟了!”
封羽然摸摸鼻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有了早上的事情,学堂里跟叶小小搭话的人就更少了,下课的时候ròu兔子回头看看,女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碰上她的视线的时候,才连忙闭上嘴,或是低头,或是望向窗外。
王茜一直注意着这位一等公家嫡女的动作,此刻忍不住笑眯眯道:“小小妹妹,你跟太子很熟么?”
闻言众人也都连忙竖起耳朵,朱云碧更是冷冷的看过来,眼神带了几分轻蔑。
“我?我跟皇宫里的哥哥都很熟!”
ròu兔子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认真的回答,也就没有看到王茜眼睛里闪过的阴冷。
“一等公就是一等公。”
“是啊是啊,否则,怎么能显出一等公的金贵?”ròu兔子笑嘻嘻的,嫩脸蛋白瓷儿一样的,看得人忍不住想狠狠地咬一口。
王茜本就是出言讥讽,没想却被一个五岁的兔子借坡下驴顺势把她比了下去,现在的她,还真的想照着那张笑的灿烂无比的纯真笑脸,狠狠的咬下去!
这只嚣张的兔子!
“金贵?还不是一样仗势欺人?”朱云碧在一边不冷不热的嘲讽。
ròu兔子也不生气,至少她今天多少了悟了老祖宗书里的那么一米米的东西,浓缩出来那就真的只是那两个字:“厚黑”!
脸皮要厚,心肠要黑!当然,这妥妥是对找事儿的人。
“猪~姐姐,仗势欺人,也得有势,才能仗嘛,有些人想仗势还仗不来呢!”
说完了,冲人吐吐粉嫩嫩的小舌头,兔子收了包袱,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话说上学神马的,貌似还真的是很有意思呢!
ròu兔子跑到门口,左右看看,皇子们似乎已经先走了,左右瞧不见人,而大哥也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一把将兔子抱进怀里,十六岁的骁骑尉银甲批身,身条笔挺,锻炼有力的胳膊拖着妹子的小PP,乌发银冠,一点血色的红缨坠在冠顶,在英武肃杀之中平添了一抹华美,引来无数男男女女的目光。
“今天学了什么?”做大哥的,按例询问妹子课程。
ròu兔子掰着爪子一点点的回答,大哥眯着眼睛,一手抓紧了缰绳,就这么听了一路。
晚上用罢了饭,老太太带着一家人去后院的祠堂给祖宗进香,香气缭绕的堂屋里,飘着淡淡龙涎香的味道,牌位按照男左女右分布,中间两个镶金的牌位,比其他的略大些。
其中左边的是开国时被封为一等护国公的叶家老祖宗叶希幽,右边则是一等护国公夫人,方梓洳。
瞧着方梓洳的牌位,叶小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老祖宗,您书里写的腹黑学好难,不过小小一定用心的学,绝对不给老祖宗丢人!
默念完了,便跟着几位哥哥一同给祖宗们磕头,而后退到一边,瞧着老太太按照规矩一一进香。
至于这本老祖宗写的书,叶小小也是在玩耍的时候,无意之中在一堆废弃的杂物之中捡到的,里面除了讲厚黑学,还画了自己会动长相怪异的四轮车,以及老祖宗的故乡,还有很多其它奇奇怪怪看不懂的东西,不过老祖宗在书里说了,她的故乡在远方,远到这辈子都回不去,她只想这本书有一天能回到她的故乡,交到家人手里,然后让家里人知道,她在西晋很好,毋挂念。
叶小小眨着眼睛,歪头瞧着老祖宗的牌位,老祖宗说她的家乡离着这里很远,不过没关系,西晋周围有东吴,有蜀,有魏,再不济还有《水经注》《大荒经》,既然得了老祖宗的书,她就一定要帮老祖宗弯成遗愿!
ròu兔子垂下眼皮,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坚定,即便只有五岁,但护国公家的娃娃,心里早已明镜儿似的。
第9章处心积虑的人
老太太祭祀完毕,照例叫来自己的大孙子,指着当间的两个牌位吩咐:“琴儿,你要记得,这两位老祖宗没有哪一个都不会有现在的一等护国公叶家,老祖宗给了咱们性命,老祖奶奶给了现在叶家的荣耀,当记得这牌位儿传子,子承孙,世世代代都要如此供奉,不得有任何变动!”
叶琴恭恭敬敬的应下,又带着两个弟弟一一行礼跪拜,亲手插上香,这才算完事儿。()
老太太回头看看门口静静而立的小丫头,心思回转。
原本女眷不得随意进出祠堂,但小小不同,她将来必定是要进宫的人,拜祖宗可以得到老祖宗的庇佑,而且听闻老祖奶奶当年十分有能力,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着老祖宗南征北战,在当年更是名震江北,实打实的巾帼英雄。
老祖奶奶,您可要保佑小小!
老太太忍不住又给老祖宗磕了个头,内心这才安稳了不少。
出了祠堂,天色已经不早,众人给老太太请了晚安,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叶小小继续点着灯翻看着老祖宗写的书,心中暗暗发誓,先生说了,读书万卷其意自现,早晚,她能看得懂的。
看得倦了,小兔子这才揉揉眼睛,放好了书上床睡觉,睡梦里,隐约梦见自己似乎在跟人下棋,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看到一双手捏着,一边吃着自己的棋子,一边淡漠的说道:“棋子本就是要被吃掉的。”
说着,自己的棋子便越来越少,她焦急的想要落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子可落,棋盘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长乐宫内,灯火通明。
皇上亲临长乐宫,督察太子学业,宫女太监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振臂高呼万岁。
年近四十的封疆身着九龙袍,目光看不出一丝儿的波澜,他顺着挂满灯笼的长廊往前看去,他的儿子跪在长乐宫外的回廊下,周身笼罩着灯笼通红的光晕,脑袋深深的垂下去,恭顺而又谦卑。
封疆笑眯眯的将儿子扶起来,搂着肩膀,父子二人看似和乐融融的进了正堂,下人们纷纷退去,只留下封疆跟前的老公公王成守在门口。
“最近学业如何?”
“请父皇考验!”
封疆点了点头,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封君然一一对答如流。
皇上很满意,han暄片刻忽而话头一转:“今日在学堂,你抱着护国公家的闺女进的国子监?”
立在堂下的人神情淡然,细长眼眯了一下,笑道:“护国公家的嫡女倒是天真可爱,跟月迦公主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