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 章

  只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王茜瑟缩在房间里,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甚至想连耳朵都捂住,这样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夜色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越过院墙,在青黑色的屋顶之上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了。

  二等伯府邸里的护卫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越发的将自己影藏在黑暗的阴影里,眼睛直直的瞧着屋顶上的影子,却在眨眼之后,再也找不到那抹黑影的踪迹。

  来人就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护卫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王逸之得了消息,屏住呼吸,只静静地盯着自家闺女的闺房门口,忽而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凉风,迷了人的眼睛,而后便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却见门口多了一个东西,房顶上,只一抹来不及收回去的黑影一闪而过,王逸之随即带头冲了出去,侍卫们更是松开早已拉满的弓箭,长箭刷拉拉了的破空而去,刺破了无边的夜色,却终于刷拉拉的又落了下来,根本什么都没有射中。

  王逸之气的脸色青黑,握紧了长剑遥遥指着房顶怒吼:“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怒吼之声久久的回荡在屋顶,却无人回答,王逸之气的双眼通红,长剑一扫,砍断了花园里枯败的冬青树,几篇青色的叶子花啦啦的落下来,被北风卷起,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罗隐藏在密密的树丛伸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外面,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这群笨蛋,还二等伯呢,到底不如一等公叶家,人家家里至少还有那么几个死士。

  不过殿下有吩咐,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黑暗中,扬起悠悠的声音,那声音接着北风飘过来,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浆染真的恍若靡靡鬼音一般,吓的人心惊胆战。

  “谁!谁!”王逸之恼怒起来。

  “你门派来暗杀我们小姐的人,现在都给你们送回来了,再有下次,便不仅仅是这几个人的性命了!”

  “什么?!”王逸之一愣,再抬头看看,四周静悄悄一片,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

  转头看看,几个侍卫提着灯笼照过去,门口,果然又多了一个人的尸体,依旧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仔细的回想刚才那人说的话,王逸之抬头看看,这的确是自己闺女的闺房没错。

  难道……

  二等伯眉毛一竖,也不顾现在还有这么多侍卫在身边,皱起眉头猛的一脚踹开了屋门,瑟缩在被子里的王茜以为是那东西进来了,躲在被子底下便忍不住放声尖叫。

  “逆子!”

  王逸之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瞧着床上瑟缩在被子底下的人,忍不住怒火中烧。

  一把掀开被子,将躲在下面的人猛地扯出来丢在地上,手里的长剑非但没有收起来,反而径直横在闺女的面前,当爹的恼羞成怒,问话的声音也跟着狠历了几分。

  “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王茜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此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长剑,浑身颤抖不已。

  “爹……爹爹……我……我……我只是想拿回那两封信而已啊,呜呜呜呜……”

  王茜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也一一说了出来,只是不敢说杀人,而只是大事化小说了绑架。

  王逸之越听脸色越差,当即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落了下去:“你这个逆子,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可知道那是叶家的小姐,他们一家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最宠爱的小姐!”

  王茜被抽了一巴掌,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此刻她也只能捂着半边脸,呜呜呜的痛哭不已。

  “爹爹,何事上这么大的火气?”王莹听到动静,只披了披风便赶过来,一进门便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问问,你问问你的好妹妹做的好事!”王逸之气的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爹爹,现在夜已经深了,既然没有大事,就让侍卫们睡了吧。”

  王逸之一愣,这才想起来外面有人,不面对自己的大女儿越发的喜爱,再看看这个庶出的女儿,便越发的讨厌。

  “来人,伺候小姐睡了,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踏出屋门一步!”

  婆子们得了吩咐,也就只能应下,王莹低头看了一眼,王茜瑟缩在角落里,脸蛋红肿,抽泣不停。

  一等公家,巴结都来不及的,她却去绑架?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么?

  第87章087弄不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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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了这一切的东罗,笑嘻嘻的离开了二等伯府,而后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知了封君然,平阳王冷哼一声,只道了一句:“便宜她了。()。”

  东罗摸摸鼻子,这还便宜啊?貌似王茜现在吓得整宿整宿的都睡不着觉呢,虽然不是身体上的伤害,但是精神上的刺激更可怕啊,估计出了这一次,她都不敢再找那位小姐的麻烦了吧?

  东罗很认真的想着,却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位小姐,也在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平阳王做的,是人家做的,对自己做得这件事,当事人怎么也得讨回公道吧?

  嫩兔子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老祖宗说了,有错就得改,这是做人的根本不是么?

  冬日的清晨,异常的冰冷,空气却异常的干净,没有春日的浮躁跟夏日的炙烤,空气里一切不好的东西似乎都结成了冰块,只剩下纯净跟透明的冰雪世界。

  房梁上挂了一串冰锥,透明的尖端倒立在头顶,清晨的日光下,那一点点泛起耀眼的光泽,就像好看的宝石一般,烨烨生辉。

  嫩兔子起了个大早,咯咯咯的笑着踩在院子里石头铺成的小路上。

  若说那天的事情没有一点惊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惊动家里人,六年前因为自己那一次溺水,一家人已经很担心了,现在明明有黑衣卫还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祖母铁定会更担心,老人家上了年纪,还是不要再让她费神了。

  嫩兔子孝顺的想着,况且,老祖宗在书里说了,只有能独立的解决事情了,才证明长大了,她要跟老祖宗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吃了早饭,早早的出了门,抬头便看见隔壁平阳王府门口的人,封君然也刚出府邸,看模样应该是要去上朝。

  马背上的人远远的看过来,细长如墨的眸子带了几分探寻。

  嫩兔子嘻嘻一笑,招招手,便进了马车。

  靠到垫子上,那双纯透的眸子静静地瞧着挂在车里的那块玉佩,那是自己的镯子打碎的时候,还是太子的平阳王送给自己的礼物。

  老祖宗说,君子善假于物也,那么利用了人心的人,是否也算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