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 章

  瞪,瞬间膝盖一软跌坐在地,她觉得可怕,明明是如此俊美的男人,发怒时不动声色,却只是这么一个随意的眼神,就能吓得自己双腿发软。

  “我,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夫君,你是怎么了?怎么上了一趟山,就忘了阿花了呢?”说着人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这让封君然越发厌烦的皱起眉头,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记忆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个女人,从来没哭过,只是不断地笑着,咯咯咯的笑声清脆而又美妙,恍若世上最美的乐声,会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高兴起来。

  他皱起眉头,揉着脑袋淡淡道:“我有些累,还想再休息一下。”

  阿花闻言高兴起来,扶着门框站起来道:“好,好,你睡,你睡,睡一会儿兴许就好了,就想起来了。”

  抬头看看,见人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阿花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到院子里,放下围裙继续搓洗着木盆里的衣服。

  那是一身极其金贵的袍子,这等料子表说是在大官庄,即便是遥远的镇上也寻不得,只是上面染了血迹,又被树枝挂烂了,阿花舍不得丢,想着洗干净了再缝补一下,说不定还能给屋子里的人再穿上。

  想到屋子里的男人,阿花便忍不住红了脸,在山脚下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完全昏迷,是她把人拖回来,洗刷干净,换了衣裳又弄到床上。

  阿花一边擦着脑袋上的汗,一边喃喃道:“二牛,你就是阿花的二牛,想不起来更好,咱们好好的过日子……”

  屋子里,封君然慢慢撑开眼皮,不管怎么想,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但是心头却好像总是有一个看不清楚的影子来回飘忽不定。

  是谁?那是谁?为何一想起就会惦念不已?

  纠结的转过身,粗布棉被压住了胸口的什么东西,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男人一怔,掏出里面的东西,才发现是两封信。

  瞧着是贴着胸口的位置收的,男人确定,这是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

  于是慢慢的将信件打开,瞧着里面的内容,封君然不由的婉儿。

  满满的王八,大大小小,却都是最简单的线条勾出来的,画的人十分随意,笔锋扫出来的淡淡的碎锋清晰可见,而一堆王八之后,却跟着一个圆圆的圆圈。

  这是……

  男人愣了一下,忽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蛋,一群王八,一个王八蛋!

  不知怎地,冷凝的眸子慢慢的缓和下来,绽放出点点柔情,封君然突然很想看看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管如何,一定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姐,写信的时候一定带着怨气,撅着嘴,哼唧着,捏着毛笔飞快的横扫,画下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王八……

  一定会是个十分可爱的人吧?

  想着,男人慢慢的打开了第二封信,准备第二重惊喜的人却在打开信的一瞬间愣住了。

  没有什么诸如王八之类的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这张信上虽然依旧空无一字,但却比写满了字更让人动容。

  宣纸上只画了一支红豆,纤细的枝桠,点点的血色,红豆画的惟妙惟肖,怎么看画画的人都是用尽了全部心思,才能画的如此真实,如此让人动情。

  男人愣愣的看着,下意识的猛的坐起来,手里依旧捏着这张信,喃喃道:“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手指颤抖起来,抖的宣纸哗哗作响,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内心的那个影子忽而变得沉重起来,紧紧的压在心田,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谁,到底是谁?他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是谁?你又是谁?!

  “二牛,你没事吧?”

  女人担忧的站起来,一边用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想要走进来看看,封君然只淡漠的收了信,又重新贴着胸口收好了,冷漠的拒绝:“没事,你出去吧!”

  淡漠的声音让阿花一愣,这言语以及姿态都证明了这个男人曾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老爷,他习惯了指挥别人呵斥别人,习惯了别人低自己一头,习惯了命令与吩咐,所以与她的态度,也不过是一位上位者与下人之间的态度罢了。

  阿花有些伤心的垂下头,这才又坐了回去,继续洗着衣服。

  而屋子里封君然已经眯起眼睛,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外面的女人跟自己毫无瓜葛。

  连纸张笔墨都没有的茅草屋里,大字都不识的女人,又怎么会画得出如此惟妙惟肖的红豆?!

  第543章你这么小,就叫小小好了

  封君然就这么在茅草屋里躺了三天。()

  期间阿花请来了一位大夫,老大夫年纪很大了,头发一片花白,满脸的褶子,但是似乎医术还不错,给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道:“无碍的,只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阿花在一边点头,满心的欢喜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但封君然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漠的,甚至可以说是冷冷的,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冷傲不羁。

  老大夫回头看看床上的男人,笑道:“年轻人,心思太重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你年轻瞧不出来什么,年纪大了,有你痛苦的日子哟!”

  封君然瞥了老人一眼,却见人捏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你啊,好好养病,旁的不要多想,心病这东西治不好,只能靠养,只可惜,你的良药似乎不在这里。”

  封君然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湿漉漉的草药贴着肌肤穿来令人讨厌的黏腻的触感,让他越发的心烦意乱,套上床头摆放的粗布衣衫,封君然终于踩在了地上。

  整整三日没有下床,的确筋骨都松软了。

  不顾身后的人的目瞪口呆,封君然走到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红日见见从东方连绵的山峦之上生气,村子里不知道谁家的鸡喔喔喔的鸣叫起来,封君然吐出积聚在胸口的浊气,慢慢伸出拳头。

  即便失去了记忆,但是身体还记得所有的招式,一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且异常华美,给人感觉好像男人并不是在打拳,而是再跳一段刚硬勇猛的舞蹈一般,快时如疾风,慢时如行云,即便是一身粗布衣衫也阻挡不住来自男人身上无与伦比的高贵。

  阿花就这么瞧着瞧着,便看呆了,她觉得自己不是再看着人,而是在看着一副画,还是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看上一眼的这世上最好看的画,甚至因为有了这个男人,整个han酸的院子似乎都在一刻变成了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一般。

  阿花的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面颊都忍不住微微发烫。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笑道:“阿花,喜欢啊?”

  阿花红了脸,低头捏着衣角憨憨的点头。

  老大夫笑的和善:“也好,不过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愿意,收你做个小的,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