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贺画刚开始被纠缠那会儿,郑婶就很是懊悔自己当初的热心肠,偏郑支书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看你上回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想把他们凑成对呢!”
郑婶嗫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关键现在人还住他们家里,因为是领导们的安排,这会儿也没办法把人赶走以绝后患。左想右想还是忍不住给儿子写了一封信,询问贺画和他之间的进展。
年轻人的事儿只要没有越线,他们做长辈也不好出面阻拦。当然,旁敲侧击是少不了的,但这些隐形的劝退徐同志只当是没听见。要是贺画和自个儿儿子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她也好有个理由正式出面阻拦。只不过这会儿的信件都慢得很,等郑少华收到信,已经是快半个月之后了。看到自家母亲信中询问的内容,这位年轻的军人这才想起,哦~还有这么一出。
当时见着面都觉得有些尴尬,这会儿天南地北的,让他去跟一个还没单独见过的女孩子单独联系,怎么想都有些难为情。郑少华觉得,两人都还年轻,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还是下次休假回家的时候,稍微熟悉一点再说。
于是,他给自己母亲回信,斟酌着用词,把自己的想法大意说了一遍。然后表示,如果真的有优秀的人追求贺画,他也不会阻拦,可谓是相当的大度了。这样也说明了他和贺画之间确实是不熟悉没感情,不然哪个男的听说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人热烈追求,一点不生气还带祝福的?
就这样,写好了之后就寄回去了,大概全天下一半的父母都要经过皇帝不急这一遭。
等郑婶收到儿子的回信时,那位徐同志已经回城了。拿着信的郑婶气得恨不得拍自己儿子几下,奈何人不在近前,只能狠狠的骂几声小兔崽子出出气。小贺老师多好的对象呀,偏偏自己儿子不争气,真是气死她了!
回城了的徐同志很是不解,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自己稍微有空了想去找小贺老师,就能在路上遇着女知青呢?回回都是如此,就不是巧合能够解释了的吧?
自己在大队里边的行踪,女知青了若指掌,还能先一步截住他,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想想心里都有些发毛,怕是再也不想再见这位女知青了。
几次被拦住之后,必然是心中恼火,这邪火越积越多,到返程前的几天里,这位徐同志有些不管不顾了,坚持在半路上拦下了贺画,连女知青在一旁也当做是没看见。
“小贺老师,我对你的心意是情真意切,两个人在一起都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这样难道不好吗?”徐凯同志有些着急了,也不复之前温和的模样,看着便让人感觉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让贺画把他往‘变态狂’一词上又靠了靠。
没待贺画拒绝,旁边的女知青开始抢戏,急切地上前插话:
“徐同志,你这样讲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胡说!”徐凯原本有些斯文的面庞都有些扭曲了,多日纠缠让他对这位女知青充满了嫌恶:“女同志要有廉耻心,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徐凯,难道之前你对我的夸奖是假的,夸我美、说我独立自强,说你很欣赏我,这些都是假的?”
不待徐凯二度否认,女知青泪如雨下,捂着胸口显得有些奔溃:
“就算这些是假的,之前的牵手搂抱难道也是假的?”
徐凯大惊失色,夸奖什么的,那是客气一下,属于商业互吹,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得有别的意味了?还有什么搂搂抱抱,那是之前女知青脚扭了,不小心跌到他怀里好不好?
更要命的是,这会儿小贺老师还在旁边听着,要是误会他始乱终弃就不好了,想到这,徐凯没急着和女知青撇清关系,而是朝站在一旁的贺画伸出了尔康手:
“小贺老师,你听我解释!”
吃瓜吃得正香的贺画一时不查,竟然让瓜落在自己头上。这会儿戏演得正酣,她这位临时演员,是不是这会儿应该捂着胸口狂摇头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比较应景?
贺画还有闲心调侃自己,显然是被瓜毒荼毒太深了。正当她打算脚底抹油时,女知青似乎是受不了徐凯的冷漠,伸长着双手往徐凯身上扑:
“徐凯,你好狠的心肠,你让我怎么活,怎么活?”
一边有些崩溃似的泪流满面,一边把那颇具规模的胸脯,直接撞到徐凯伸出来的手上,又一把将人拽住,整个人的重量都依了上去。不可避免的两人跌坐在一起,还是比较暧昧的姿势。
场面有些失控,再接下去就有些少儿不宜了。看来临时演员的戏份也被制作人剥夺了台词,贺画同志非常有眼色的滚蛋了。
临了很是感慨,这女知青,功力真的不一般呐!
直到一月期满,两位干部也终于回了省城,这出大戏才落下帷幕,大队里也因为此事,落下了一地的瓜子壳。
剧情的走向似乎有些无疾而终,原本看好的人有些失望,原本看衰的人也半点不得意,颇有些意犹未尽。
学校已经放假,贺画一时成了闲人,每天上午适当的参与一些劳动,其他时间自由支配。无聊之下,贺画内心中的八卦之火越烧越旺,终于忍不住,在饭桌上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周老师,之前那位女知青怎么就愿意配合演这么一出戏呢?”
纠缠城里来的男干部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周文韬得付出多大利益,才能驱使女知青这么的豁出去?
周文韬淡淡的开口:“不是什么演戏,是真的。”
啊?两位大人都有些惊了,两个小孩似懂非懂,努力的扒饭。周文韬却不说了,有孩子在,这些事儿还是不要让他们听到的好。
显然贺画也想到了,忍不住开口催促“春柳你俩赶紧吃,吃完了去王大娘家借蒸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