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杏花争辩了一番,却没有了下文,她怎么能不知道一旦阮星竹搬到了镇子上,就算她们二人玩的多么的好,终究会有隔阂。
“你能去到镇子上摆脱这些人,我真替你高兴。”杏花虽然心中有一些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阮星竹在村子中受到非人的排挤,能够搬出去也是一大幸事。
“是啊。”阮星竹感慨的叹息一声,对着一旁在玩耍的小团子招了招手。
“其实是因为在马秀才的学堂里,白白受到了孩子们的欺负,我就想着给他换一个学堂或许会好一点。”
“白白竟然在学堂被欺负了?”杏花还不知道这件事。
一想起自己刚刚来的时候碰到马秀才怒气冲冲的样子,甚至还对自己恶言相向,这样一联想,她就有些清楚,原来马秀才是来找星竹道歉。
不过按照她的性子,一定把马秀才骂走。
想起阮星竹和马秀才水火不容的情况,杏花心里又难受了一分。
“我不打扰你们了,这次我过来只是祝贺你的,现在你们要搬家,那我就先走一步。”
杏花话音刚落,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衣服的衣袖,站起身子。
阮星竹也站起身子,把杏花送出了门外,这才是施施然的转身回来,继续帮肖凌收拾东西。
在这一会儿功夫里,肖凌带来了村口驾马车的那位老大爷,他和老大爷已经商量好了付一定的钱,然后这马车就用来拉东西。
“还没找好住哪儿呢,怎么拉东西这么急?”
看见肖凌已经开始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搬到马车上,阮星竹抱着手中的被子从屋中走来,疑惑的问忙碌的肖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镇上找好了房?”
“当然了。”肖凌擦了擦额头间的汗水,手上还不忘忙碌的搬着东西,一边搬一边说,“你忘了咱们铺子后面还有一间小房子呢,赶明儿和房东商量商量,我们把它扩展一下不就成一个家了吗?”
“住在铺子里面吗?”阮星竹呢喃一声,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后院的情况。
其实铺子的后院挺空旷的,地方也大,除了一个厨房和一个小屋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放着也是可惜,说不定真的可以再盖上几间简单的房子,这样也省了租金。
而且铺子的位置十分好,位于主干道上,无论是自己去百草堂还是帮阮白白找学堂都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你怎么这么聪明呀?”想通了这一点,阮星竹美滋滋的用手肘撞了撞肖凌正在搬东西的腰,脚步轻快地抱着被子放在了马车上,“我还没想到我们可以住在铺子呢。”
“当然了,凡事都有两面性,你炮制药材这么好,生活方面自然不如我。”肖凌这话说的理所应当。
可是这话害得阮星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手上的被子差抖落在地上。
“娘亲娘亲。”小团子也上前帮忙,手上抱了一个不大不小软乎乎的枕头。
他把枕头轻轻的放在马车上,还甜甜的对马夫说了一声谢谢。
阮白白一听说要搬家,十分兴奋,阮星竹转头看着自家儿子额头亮闪闪的汗珠,心疼的用袖子擦了擦:“你怎么跑出来了,在屋子里好好坐着,这些爹爹和娘亲来做就好了。”
“我不要,爹爹和娘亲好累的!白白要帮娘亲和爹爹分担。”阮白白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害怕阮星竹绷着一张脸不高兴,又抱着阮星竹的胳膊声音,轻柔的撒娇,“娘亲答应我嘛好不好嘛?”
阮星竹心中又感动又感慨,白白在学堂遭受了那么多的欺负,到家中依旧这么尊敬和孝顺父母,这孩子的心性一定很不错。
“你就让他做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东西,说不定我们搬家的速度还因为白白变快呢。”肖凌搬着一个很大的木头箱子,挺直腰背,艰难的扑通一声放在老马车上。
见阮星竹还被阮白白缠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劝告。
“好好好。”阮星竹其实也是担心阮白白身子骨受不住,毕竟才五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但是看着阮白白恳求的双眼,她心中一软,蹲下身子对阮白白警告:“娘亲让你搬东西,可是,如果累了的话,一定要和娘亲说。”
“嗯嗯,白白记住了。”小团子一听阮星竹答应了,高兴的跳了起来,一蹦一跳,像一只小兔子一般来来回回穿梭在房间和马车之中,速度竟然比阮星竹还要快。
“你看,其实现在白白也可以做家务了,”肖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敲着酸痛的腰,感慨的看着来来回回奔跑的小团子十分欣慰。
看着阮白白忙碌的模样,分外可爱,阮星竹会心一笑,感慨的说:“是啊,白白这个孩子太懂事。”
屋子中的东西当然一趟不能搬完,肖凌和阮星竹三人一同坐上了马车,欢心笑语的向着镇子赶过去。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阮白白的头一直扒着窗户不住地向外面看。
他看见一只鸟就会喊阮星竹一声,看见旁边掠过的一匹马又喊了阮星竹一声,叫她去看。
“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阮星竹本来打算倚靠在马车上微眯一会儿,毕竟一会儿还要搬东西下去,休息休息,所以打算在马车上保存些体力,被阮白白这么一喊也没办法,笑着看着阮白白指过去的地方。
阮白白见阮星竹精神有些萎靡,撇了撇嘴拉着阮星竹的手指不松开,撒娇的说:”娘亲,我们就要搬到镇子上了,娘亲不高兴吗?”
“娘亲高兴啊。”阮星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她一边休息一边问阮白白,“白白,你到镇子上打算要做些什么呢?”
这话勾起了阮白白的兴趣和好奇心,他歪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两眼看着马车上的顶部,慢慢的思考着。
“嗯,白白到镇子上要先吃好吃的梨花糕。”
“你就想着吃。”阮星竹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可奈何却又宠溺的点了点阮白白的头顶。
“娘亲的意思是,你想怎么在镇子上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