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己在做意见天大的事情,关键是这件事情,将会改变了这王朝的一代。
“治家知天下,治一天者不为治,治百天者不为治,治以千秋万代留存芳名者,为治理天下者。”
乌木望着眼前之人心中陡然生起一抹敬意,这种敬意是由内而外无意间散发出来的。
他从第一天看到阮星竹之时,只觉得此人是他想象之中的心上人。
但是时间走的越久,她才发现,那些年的青葱过往,皆是如梦一场。
他们之间,本就是天地之差,是他,看待面前之人的角度,出现了问题。
阮星竹坐在一边椅子上,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以前的事情。
他们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见了很多的人,但是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像是一切都经历了很多,但又像是一切都没有开始。
此次之事了结还有李承诺一事,想必此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次行动,他会不会插手。
“乌木,还是有一事我不放心,此次行动事关整个天下,我不想出什么差错。”
乌木闻声便知道对方是在担心什么,于是直接说道:“放心吧星竹,李承诺此人下面的人已经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了,他并不知道我们要行动的消息。”
“找到他了?”阮星竹对这一消息很是感兴趣,竟然找到了?
他们费尽心思没想到总算是找到了,想到楚楚临走之前的不甘心,她心中一片酸涩。
乌木亦是知道对面之人在想些什么,这才柔声说道:“星竹,你不必担心这个事情,是晴雅堂的人发现的,若是一旦发现变动,晴雅堂众人会帮我我们挡住后方,所以你不必担心。”
阮星竹放心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脑海中浮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小村子里种瓜点豆的生活。
那年,她第一次种上药材,肖凌很震惊,完全不相信这点草就能卖很多钱。
她卖了很多,肖凌又不舍得花,在之后她因为是女人卖不出药材,肖凌帮她出头。
……
这一路上,他们经历了许多,如梦,如幻。
是夜,夜空之下繁星点缀,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但尚书府之中,却是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在跑来跑去。
清月坐在前厅门口,看着进进出出之人眉梢紧皱。
“大人,大人……”
叶雨大喊大叫的冲上前来,她是在睡梦之中被叫醒的,刚要发火便听到侍女说老爷不行了。
瞬间一股冰凉从脚底窜了上来,她还未曾怀孕。
要是这时候这老头子出事了,那么家里做主的,便是这老女人。
这还得了?到时候岂不是要让她被扒下一层皮?
越想越是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大声喊叫。
“拦住她!!”清月皱着眉梢看着这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敢上前,直接命令下人动手。
叶雨哪里是这些莽汉的对手,转眼望着坐在一边面若冷霜之人满眼困惑。
“夫人,您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拦着我,老爷都要不行了,肯定最想见的……”
“啪——”
她的话未曾说完便被一巴掌了解在最后几字,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捂着脸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清月嘴角微扬,满面鄙夷的望着面前之人:“叶雨,你是在等着大人归天是吧,好,你们都给本夫人听好了,此次若是大人有半分差错,那就让叶美人给大人陪葬。”
她说的十分肯定,显然是已经做主了。
但是当事人却是满眼震惊,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分明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就这般了?
“砰——”
她双膝一软,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整个人更是匍匐前进,爬到清月身前,满面惊慌。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都是叶雨不自量力,是我不应该整日缠着大人,请夫人饶命,请夫人饶命……”
她不能陪葬,这是叶雨的第一念头。
绝对不能陪葬,自己能够在尚书府走到今日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怎么能够在朝夕之间就被毁于一旦?
清月唇角含笑的望着扯着自己裙角之人,眉目之间一片嘲讽。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本夫人以为叶美人对尚书大人一片真心,现在看来确实不过如此,你说,要是让大人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叶雨听着这话,心里知道是这女人想要她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要是放在往日,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此次,她若是还不断相争的话,只怕留给自己的,只会是一具棺木。
“夫人说的对,是小女骗了大人,我想要的只有权力和钱财,只有尚书府大夫人的位置,请夫人放过小人吧,求您了……”
“放过你?叶雨,事到如今你才说出实情,放过你?那本夫人一腔怒火朝何处发?本夫人清远侯独女,岂容你这般糟践,来人,你们都听到了这贱人的话,拉下去,给本夫人杖毙!!!”
话毕顿时冲上来一群人,直接扯住叶雨双臂便往外拉。
叶雨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听到杖毙整个人心下一沉,眼神之中一片死寂。
“不可以,不可以,夫人,夫人,你就不能放过我么?你身居高位,难道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清月走上前去,指尖挑起这披头散发之人的下巴。
“叶雨,昨日你还光鲜亮丽,今日便沦落到这般境地,你说,到底是谁的错?若是你安分守己,本夫人也不至于下次狠手,但是你蛊惑大人,以下犯上,本夫人若是饶了你,那才是作茧自缚,拉下去!!!”
说罢直接转身不在看着身后之人的情况,迟早都要这样,她非要让这些人知道,这萧家,不是铜墙铁壁。
要想长久的活下去,终是要有清醒的人。
“夫人,大人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现在昏睡着了。”
听着这郎中的话,她眼神之中一片不解:“什么叫暂时?本夫人找你来?莫非是只要一个暂时?你头顶上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