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的发生事情了。”阮星竹语气低沉,一直垂着头。
梁药师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手中一直摆弄着的药材,最终抬起头看向了眼睛红红的阮星竹才惊讶的叫了一声。
“你竟然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自己的说清楚。”
一边点头,阮星竹擦了擦眼角依旧存在的泪水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猜测应该是对面的药店,才出的这件事情。”梁药师一边说着,一边也愤恨的重重敲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杯哐哐直响。
“简直欺人太甚,身为一个药师,怎么能拿病人的生命当做儿戏?甚至还反过来陷害你。”
“那我该怎么办。”阮星竹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低着头慌了。
“现在没有人给我作证,也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认定是我抓错了药才害的那少年的母亲死于非命。”
“这件事的确有一些难办,”梁药师摩挲着下巴,认认真真的想着,“我做药师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歹毒的人。”
又想了想补充道:“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你,现在在整个镇子里你就是真正的罪人。”
“药店开不下去我都无所谓。”阮星竹慌忙的抓紧梁药师的手指,像抓着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个污名摆脱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梁药师却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问他制作药材的事情他还是得心应手,但是一遇到这种人情世故他却是一点儿都不懂。
到了家中,阮星竹却发现门竟然在外面锁上了,推开门,肖凌已经不在屋中,她顿时慌了神。
这几天肖凌因为头痛的原因根本没有去衙门上班,那么现在这个时间他又要去哪里?
难道今天下午自己出门之前看到肖凌的最后一个神情?她心中大叫不妙,连忙关上了门,都没有来得及锁直接就跑到了药店门口。
到药店对面王掌柜的药店看出过去,就在分路上的人群之中她只一眼就精准的看到了肖凌愤怒的面容。
此时他手指正揪着王掌柜的衣领,恨不得能把面前的人大卸八块。
他大声的吵嚷着,那王掌柜吓得瘫软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肖凌一手拉了起来,在空中转一下,身子活生生的吊在了半空中:“是不是你派那个少年来我们家药店找事儿的?”
肖凌说话毫不避讳,直接把他心中所想的事情点了出来,面前的王掌柜脸上顿时就是一变。
“好啊,果然是你!”肖凌一摔手,那王掌柜重重的撞到了柜台上面,疼的他五脏六腑都仿佛在体内转了一圈儿。
呲牙咧嘴了好一阵子,才被众人扶了起来,“你说是我做的,有没有证据?”
王掌柜一边扶着被撞痛的腰,身子顿时直都直不起来,却还是怒气冲冲的和肖凌对质。“他虽然是我们店里的小童,可是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去你们店里拿药材,就算是拿也肯定是在我药店里。”
“你,你。”肖凌顿时被面前的这个王掌柜堵的哑口无言。
的确,现在他真的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王掌柜就是那个陷害阮星竹的人,可是他总是感觉往往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肖凌!”阮星竹在远远的人群之中挤来挤去,高声喊叫了一声,终于迎来了肖凌的注意力。
肖凌先是一顿,在人群之中边看到了阮星竹的身影,他放下了手中的王掌柜跌跌撞撞的依靠在门墙上。
“算了之后再找你算账。”
王掌柜扶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指着肖凌,狞笑着说:“你以为你伤了我能跑得了吗,现在就拉你去报官!”
肖凌的身子一顿,才发觉现在王掌柜被自己打趴在地上,身上各处都有伤痕。
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难办,踮起脚尖就要走,却未曾想到官兵已经堵在了门口,他怎么都走不了。
王掌柜擦脸上留下来的一点儿血,给面前的官兵看,但还是笑嘻嘻的讨好的说。
“官爷,就是这个人他伤了我,快把他送进大牢里去。”
肖凌虽然在县衙的衙役中混得开,可是衙役和这些巡逻的人根本不是一个队伍的,他们根本不认识肖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不管三七二一直接把肖凌领送到了县衙,关在了牢里听候发落。
阮星竹远远的在外面拼命的向里面挤过去,可是人群实在是太过拥挤,还没等到她到肖凌的面前,却发觉肖凌早已经被官兵带走了。
现在他更是慌了神,心中一边暗暗痛恨王掌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不迭地跟在了官兵们的身后来到了县衙。
县衙的县令和肖凌也算是认识,只不过是照了个面并不算太过熟悉,而且县令这个人刚正不阿,又十分的古板,根本不理会阮星竹的求情,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王掌柜被肖凌打的这般凄惨,到最后肯定是要判刑。
阮星竹忍不住上前去求情,最终却只也落得县令震怒,把自己扔出了县衙的大门。
肖凌被关在县衙之中的地牢整整有三天的时间这才被放出来,在这三天里面,阮星竹却收到了来自厉清酒从京城寄过来的信。
信上说的是边疆又开始叛乱,十分的动荡,而阮星竹所带的方燕镇正是靠着边疆的一个小镇子,平日里也有一些外邦人前来购买东西。
阮星竹想了想,这才发觉这几天竟然真的没有见到外乡人,她皱了皱眉头,继续向下看。其他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而唯一重要的就是边疆动乱这件事情。
直到第三天,肖凌才被县令暂时放了回来,而这一切也是阮星竹苦苦在求情的结果。
县令差人来说,等到正式审判的那一天,二人都要去。
没办法,面对这件事的确是肖凌先打的人,要惩罚什么他们也都认了,而且现如今镇子里关于少年的母亲这件事传的风风雨雨,他们也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