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在一旁听得有滋有味儿,却忽略了坐在自己旁边肖凌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还想要厉清酒在说些什么东西,一旁的肖凌突然扑通一声,手中的酒杯就落在了地上。
下意识的转过了头,阮星竹便看到了他苍白的嘴唇和颤抖的双手,心中一紧便知道,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也不知道是她和厉清酒说的什么话又勾出了老毛病,现如今痛的都已经摔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还好阮星竹之前已经给肖凌研制了一种药装在小罐子里,让他随身带在身上,就像是速效救心丸一般,生怕什么时候他就出了岔子。
在肖凌的身上摸索着,可算在右手边的袖口的口袋里翻出她十分眼熟的那个小罐子。
打开小罐子,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便塞进了口中。
过了好一阵子,阮星竹安抚的摸着肖凌的后背,却发现手中湿润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竟然已经全都是汗水。
直到肖凌已经缓过来之后,阮星竹后知后觉的发现对面还坐着这次请客的主人厉清酒,有些抱歉地朝着他笑了笑。
阮星竹依旧扶着肖凌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抱歉啊厉公子,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惊扰了您的兴致。”
“他这是怎么回事?”厉清酒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撇到了阮星竹手中的小瓶子,身子突然一僵。
“这瓶子是你的吗?”
“您说这瓶子?”阮星竹下意识的拿起来晃了晃,解释说,“这瓶子是我在一家陶瓷店定制的一批专门放药材的,的确是我的。”
厉清酒的眼神一暗,突然笑出了声。
“您笑什么?”阮星竹还扶着肖凌的肩头,轻轻的向着他嘴中喂着的茶水,看到厉清酒在一旁笑了起来,有些疑惑又惊讶的反问。
厉清酒说话含含糊糊的,被阮星竹这么一问才止住了笑意。
见肖凌已经缓过来神了,还是好心的问到:“要不要你们先回家,我看他的样子不是很好。”
“没事,休息过来就没事了。”肖凌摆了摆头,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些什么东西,可是是什么他却又抓不住说不清。
抓着手中的酒杯厉清酒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几人又把酒言欢,吃了一会儿饭菜之后,阮星竹突然想起师臣来,
她记得之前自己最后见师臣一面的时候,师臣就说他要去京城,说不定厉清酒还认识他呢?
阮星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初发过的誓言一定要拜师臣为师,虽然现在有了梁药师,可是错过的,心中总是不平。
“你竟然认识师臣?”厉清酒没想到阮星竹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竟然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阮星竹一听沥青酒的语气,心中一些连忙追问:“您认识他吗?他在京城怎么样?”
可是厉清酒却面露愧色,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水,连连摆了摆手,惊叹的说。
“像他那样的大人物,我这个在官场上还没有混出名堂的小小人物,他又怎么会认得我呢?只是偶然在京城中见过几次面罢了,据说深得陛下的喜爱。”
“他不是一个钥匙吗?怎么听着论起权利和地位,比你这个吏部尚书的公子还要高。”阮星竹捉摸不透,她疑惑的挠挠头憋了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师臣是一个药师,可是他在百姓之中有威望,有名气,朝堂为了招揽他让他统领太医。甚至因为得到陛下的喜爱,陛下还应允他四处游历,不过这一次他确实去的晚了一些。”
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厉清酒想起自己在城门口和他擦肩而过。
当时他正要出城去这个小镇子来主持比赛,恰巧就碰到了师臣的马车。
风撩起马车的车帘,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师臣平日里风光霁月的脸上,浮起的一层阴霾。
“一开始陛下是想要招揽他得以收拢人心,可是这对于师臣一个平民来说,却是知遇之恩。”
说着说着,厉清酒不知不觉地感慨了起来,说完了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时的闭上了嘴巴。
他说的好像有些太多了,这些已经算是皇家秘史。
“你看我。”厉清酒尴尬的笑着敲了敲额头:“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厉公子请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不会对别人说出去的。”
点了点头,厉公子没在说什么,吃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不过阮星竹一提起师臣的时候,肖凌就有些不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师臣都已经离开了一年阮星竹却还是想着他的事情。
一路回家的路上的肖凌就闷闷不乐的,他扶着额头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心情不好,一句话都没有对阮星竹说。
阮星竹还以为肖凌是因为额头痛的原因,不愿意和自己说话,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交谈什么。
可是回到家之后,看到肖凌闷闷不乐自己进了屋子,哐啷一声把门关上之后,阮星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头痛,而像是在生什么闷气。
毕竟和肖凌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无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阮星竹总是有一点感觉。
“肖凌,你怎么回事,今天感觉你的心情不怎么好,是头还在痛吗?”阮星竹还攥着手心里的那个小药瓶放到了旁边亮着烛火的桌子上面,随后静静的坐在了肖凌的床边。
“没什么。”肖凌的声音听不出是悲是喜,可是他却慢慢的挪着身子和阮星竹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不行吗?”阮星竹虽然知道肖凌可能会反感,可是只想解除二人之间的误会。
烛光慢慢的燃烧,流尽了烛泪。
直到屋子外传来阮白白的声音,肖凌这才像是默契一般的转过了身子,对着阮星竹缓缓开了口。
“你今天为什么向厉公子问师臣的事情。”
“我问他的事情怎么了?”阮星竹很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肖凌的嘴巴一撇,心中知道大事不妙。
转念想了一下,她终于知道肖凌在生什么气了。
“你不会因为,我问了师臣的事情,在生气吧?”阮星竹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轻轻的拦着肖凌的肩头,安慰性的说:“我之前不和你说过了吗?他与我最多也只是师生之间,绝不会再生出其他。”
“你说的是真的?”肖凌还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