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金站在原地不动,笑眯眯的看着刘管家,刘管家无力道:“你怎么还不走?”
武三金惊讶:“不是要去请示主子?”
刘管家:“......”
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要不是阿大昨夜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成了重伤,他们也不至于没办法找到青石镇的地痞头子,受武三金这个无赖的掣肘。
武三金振振有词:“怎么刘管家没打算带我去见主子吗?难不成你要去见了得了嘱咐,然后再回头给我传话?那多麻烦!小的和你一起去见主子好了,省的浪费时间。”
也让我知道知道,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外乡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百两银子,听着管家的意思,一千五百两也是有的,等到时候,自己若一千五百两不够花的话,还可以随时找这个“主子”多敲几笔!
现成的摇钱树,不摇白不摇!
刘管家不知道武三金心里的打算,但此时心里也充满了懊悔,他们在青石不能待太长时间,所以有些行事不够仔细,千挑万选竟然挑了这么个不讲规矩的货色!
再说,那是我的主子!
你一个只认钱的泼皮无赖,随便就叫一个人主子叫的那么顺口,合适吗?
刘管家咬咬牙,劝道:“三金兄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件事有些为难,平日里都是我负责打理一切事务,主子好清静,除了我,从不轻易见外人。”
见什么见,你算个什么东西?阿猫阿狗似的,二老爷是会随便见人的人吗?
刘管家眯着眼,脸上端着笑:“三金兄弟,你放心,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们主子是顶好的人,你只要把事儿干好了,主子看中你,以后好处绝对少不了,今日你的要求,我也一定会带到主子面前。”
武三金多看了刘管家几眼,直把刘管家看的浑身不自在,才道:“那好吧,等寅时我来拿东西,希望得到刘管家的好消息。”
别和老子画大饼,没什么用!
银子只有捏在自己手里,那才是银子!
不过嘛,第一次和这几个有钱外乡人打交道,别把人逼急了,省的鸡飞蛋打。
至于他那个主子的地址,青石可是自己的地盘,还不是想查就查得到!
武三金重新蒙好面巾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又压低声音回头瞧着刘管家威胁道:“刘管家,做人讲究一个诚字,咱们既然做了交易,你可别想着跑。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乖乖把那一千五百两准备好!放心,我拿了银子,也觉得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咱们双赢,要是敢带着我的银子跑,那咱们就鸡飞蛋打!”
门哐当一声关上,武三金走了。
刘管家气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壶凉茶。
白荼在树上,听了好大一出戏,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狗咬狗,一嘴毛。
过了一会儿,刘管家换了件外衫,带好白荼的那两件小东西,站起来推开门往外走。
因为关了窗户,白荼后来看不到屋内的情形,只能凭听到的话来判断,她听到门响,知道武三金走了,现在又听到门响,应该是刘管家要去找他的主子,也就是那个“二老爷”了。
白荼从树上妖娆跃起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的盯着客栈的出口,打算跟着刘管家。
约摸两三分钟后,夜间的客栈依旧静悄悄,没见有人进出,白荼轻轻给自己头上来了一下,轻笑一声。
是她糊涂了。
武三金来这个客栈,刘管家明显很惊讶,说明武三金是调查过后直接上门给刘管家一个下马威,刘管家既然住这儿,那他的主子二老爷很有可能就住在这家客栈,甚至就在刘管家隔壁。
这家客栈有三层,楼下吃饭,二三层都是客房,此时夜深,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不多的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店小二在楼下撑着头打瞌睡。
三楼还没去,白荼就在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听到了刘管家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白荼壁虎似的趴在窗户下,小心注意着影子不投在墙壁上,偷偷往里看。
屋里一坐一站两个人,一个人是刘管家,另一个人果然是那日见过的白崇伟。
白崇伟没有那日在白荼面前的卑微和气,整个人严肃的板着脸,拿着从哪白荼家收罗的那两件小东西对着灯细细的瞅。
一件是白荼从浮羽山下山途中,偶然发现的一块琥珀,里面一只蝉像是还活着,触须以及腿上的毛都清晰可见。
昌兴国的人,很少见这玩意。
一件是白荼的一只白玉点翠发簪,这只簪子是番邦那边传过来的,头可以掰开,里面刻了白荼都不认识的番邦文字,还有一副不知道是什么的曲线图。
白崇伟看了一会儿,就将簪子挪远,示意刘管家收起来。
白荼:人不怎么样,眼力倒是不错,居然还认识番邦的东西。
白崇伟手里拿着那块琥珀翻来覆去查看了半晌,没发现什么,又将上次偷来的那块价值三十文的羊皮卷仔细摩挲,似乎像是研究那上面的文字到底写了什么。
可惜他完全看不懂。
白荼懒洋洋的,在窗外捻着自己红色的腰带轻轻发笑,他们当然看不懂了,那上面不光有英文字母,古罗马数字,还有白荼无聊时写上去的tomorrowisanotherday,那时候白荼刚刚和离,正是憧憬新生活的时候。
白崇伟放下手中的东西,揉揉眉心,道:“刘贵,你说这世间最后一个宝贝,到底是什么?”
刘管家给白崇伟倒了杯茶,才恭敬答道:“二老爷,咱们在大小姐那儿翻找了几遍了,老奴觉得目前就这羊皮卷最像雯雯小姐说的宝贝。”
一个半月前的一天,那日白崇伟刚从外地做生意赶回邑县老家,一只信鸽扑棱棱的从他眼前飞过,想要往大哥所在的院子去。
那一刻,白崇伟心中迸发出了强烈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这鸽子,否则将来必然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