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都到齐了,白瑄回到一众小姐妹之间,正准备开始今天的主题。
本应该在门口守着的一个白府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小,小姐,惠仪郡主来了!”
白瑄猛地站起,脱口而出:“她?她怎么……”
白瑄赶紧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因为知道大姐姐和郡主不和,所以这次白瑄叫小姐妹们出来玩,根本就没有邀请惠仪郡主,这人竟然不请自来了。
不过人来了,白瑄也不敢把人拒之门外。
在去迎接之前,白瑄又看了眼在白荼身边殷勤倍至脾气好的不得了的世子李元霁,心头松了一口气,有世子在,总不会叫大姐姐受惠仪郡主气的。
很快,白瑄领着惠仪郡主进来,除了郡主自带的丫鬟,她身边还陪着一位很是温雅的男子,宋暻。
众人一一见礼。
既白看见和惠仪郡主一起进来的宋暻,就想开嘲讽,瞥了一眼旁边神色淡淡的白荼,到底没敢,只在白荼耳边酸溜溜道:“你这位朋友,可不是个简单人呢!”
白荼伸手在他手臂掐了一下:“你老实些。”
既白更酸了:“怎么?我说他你不高兴了?我就说我就说!他一个小白脸,这才来京城几天,你看他和惠仪那黏糊劲儿……”
白荼手在他腰上捅了一下,既白整个身子差点软了,赶紧收住变调的一声惊呼,捏着白荼的手,笑嘻嘻道:“娘子,大庭广众的,不好吧,要不咱们去客房?”
白荼:“……”
没正经!
白荼:“你也不要针对宋暻,他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是要考功名的,你如今身份地位高,可不要因为一句拈酸的话毁了人家这么多年的苦读。”
既白噘嘴:“你关心他?”
白荼仿佛随口一接:“我更关心你。”
但既白果然不闹了,而且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耳朵慢慢红了:“当然,毕竟我们是深入交流过的。”
白荼:“……”
白荼以为惠仪郡主又会找事,既白也防着宋暻故意凑来套近乎,但这些都没有发生,除了必要的简短招呼、客套话,几人甚至没有单独说过话,甚至惠仪郡主今天都没有摆架子,整个聚会的气氛欢快轻松,丝乐声中不时能听到大家的笑声。
待宴会进行到一半,白荼要去厕所,隔壁桌的白珃看见她起身,压低声音道:“大姐姐,你要去干什么?”
白荼:“如厕。”
白珃赶紧道:“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结伴往外走,走了几步,白珃忽然看到了身边亦步亦趋跟着大姐姐的李世子,脚步立时顿住了。
白荼疑惑:“怎么不走了?”
愣着干什么?
白珃支支吾吾,小脸都憋红了,低声道:“大姐姐,李世子,要陪你如厕?”
白荼:“嗯。”
说完,她发现白珃的脸更红了,她回头看了看身边一派自然的既白,忽然想到,这不是男闺蜜男朋友和自己结伴上厕所的现代,这是古代,白珃还是个未婚小姑娘,接受闺秀的教育长大,既白在外面等着,的确是有点怪怪的。
果然,她下一句就听到白珃低声说:“大,大姐姐,我,我忽然觉得不是很想去了,你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去……”
白荼于是扭头,捏了捏既白的指尖,对既白道:“我就上个茅厕,你不用陪我,我一会儿就会回来。”
白珃:“……”
大姐姐和李世子说话好……好接地气……为什么要说茅厕,说更衣室、净室之类的都好呀……
既白看了看白珃涨的通红的脸蛋,手在白荼的手上揉捏了两把,什么也没说就扭头回去,又坐到了席上。
这个白珃胆子太小,又容易害羞,不如白瑄来的爽朗,多贫嘴两句,万一惹哭了,白荼岂不是又要怪他。
白珃这才不囧了,赶紧跟上白荼的脚步,两人边走边聊,白珃羡慕道:“大姐姐,李世子对你可真好,而且他好听你的话呀。”
刚才的席上,李世子又是夹菜又是盛汤又是喂饭了,白珃活了这么大,都没见过自己爹娘这么亲密过,尤其李世子原来的名声那样不堪,谁能想到,他对大姐姐竟然这般好。
白荼笑笑:“他自然是极好的。”
说完这句不经意凡尔赛的话,白荼赶紧描补道:“珃姐儿以后也会遇到对你好的人的。”
白珃害羞:“哎呀大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呢……”
这就是白珃,这要是换了白瑄,铁定会来一句:“那肯定的呀,大姐姐你二嫁还带着小奕都能找到李世子这样的,我自然能找到比大姐姐更好的,咱们姐妹以后一定都能过的特别好,到时候我天天上门找大姐姐玩……”
两人走了一段鹅卵石小路,分开进了净室的两个隔间,庄子里的净室很干净,摆着花,燃着熏香。
很快,白荼听到白珃的声音:“大姐姐,我好了,我去外面等你。”
白荼:“好。”
等白荼整理好衣服出了净室,外面空空荡荡,哪有白珃的身影。
白荼:“珃姐儿?”
没人应,只有微风呼应。
白荼加大了声音:“珃姐儿!”
净室的对面,是一片很大的林子,以竹子为主,间或夹杂一些罗汉松、还有一些芙蓉、木槿之类的花。
白荼加大的嗓音一放出去,林子那头就有了动静,是挣扎声,还有女子的“唔唔”声。
白荼没有时间想别的,她微微提起裙摆,快速的穿过林子而去。
刚一踏入林子那头的空地,白荼的心就猛的一提。
中计了。
只见她的脚下,忽然冒出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文,看着很是不详,用黑色的血书写,从她脚底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白荼快速的观察一下,随便选了个方向而去,果然,触到了屏障,有人设了阵法结界一类的东西,她出不去。
除非找到阵眼,或者打败施术者。
一时出不去,白荼这才有心情回头查看那被绑着背对着她躺在地上的女子。
刚才只一眼,白荼就知道这人不是白珃。
虽然穿了同款的衣服,梳了同款的发型,身形骨架类似,但给白荼的感觉,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