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可她醒不过来,而且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法去打狼,手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狼在她身上又舔又蹭......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消散,狼没了,刚才在冰天雪地里几乎要僵掉的手脚慢慢回温,屋子里还有说不上来的熟悉味道。
很暖。
她情不自禁的往热源缩了缩,手不经意的一挥,正好碰到个硬硬的东西。
是床上的东西。
可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是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顺着再摸,越来越热,越来越硬,好像是男人的......
白荼心里一惊,就要睁开眼睛跳起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就算知道梦境散了,她也还是睁不开眼睛,手脚也有些绵软。
忽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有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廓,一个男人在自己耳边呢喃,带着亲近和暧昧:“想要啊……”
那人的笑,有股吊儿郎当的邪气。
还有一种很浓的熟悉感。
是前夫既白。
白荼伸手就想召唤面具,想拿起自己的鞭子抽人,但她什么也没做成,反而又睡了过去。
既白侧躺在床上,几乎将她圈入怀里,他摸着白荼的头发,以手托腮,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夜,旁边放着他下午刚刚得到的“定情信物”,那是一只白色的面具。
和离?
呵!
想得美!
清晨的阳光明媚又不热烈,风也是清凉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床上大片的亮白。
白荼皱着眉从床上醒来,不太明白自己昨晚为什么梦到了前夫。
平心而论,前夫既白对她还不错,除了最开始相识就被迫成亲然后有了小奕的不愉快,这些年,他都很尊重她,白荼不喜欢他,不想看见他,让他滚的远远的,他就比谁都听话,然后躲起来偷偷照顾她,不来碍她的眼。
况且因为和既白成亲,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荼身体被改造,武力值突飞猛进,不仅驾驭得了面具,还修习了魅惑术和幻光鞭,就连幻光鞭,都是既白送的。
最重要的,还得到了小奕。
白荼对既白感情复杂,爱不可能说恨也谈不上,她有现代人的思维,虽然厌恶被强迫,倒也没有那么看重贞操,况且既白俊美,说不好谁嫖谁,她又得了那么多的武技宝物,着实算不上吃亏。
但她实在是不喜欢他那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风流性子,因此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客气疏离的,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五年。
直到前几天,她偶尔知道了一件事,提醒她不能再这样凑和过余生,她提出了和离。
当时既白很震惊,白荼都可以看出他的难过,但他很快遮掩了,又摆出平时的不正经样子,懒散的瘫在椅子上,华丽的衣衫领口半敞,露出大片的白色肌肤,抬着下巴高傲且妖娆,嘴角噙着抹勾人的笑:“娘子,为夫这样俊美,随时都能再找十个八个,你若离开我可是你的损失,以后可莫要后悔!”
白荼垂着眼眸:这几年光听你嘴花花了,也没见找过一个。
如果既白真的去找了,白荼说不定还不会和离,她是个懒人,日子习惯了就懒得改变,在山上的日子其实还不错,说不定还能和既白凑合过。
但现在明显不行了。
白荼面无表情:“我祝你左搂右抱,十个八个。”
既白没再说话,他捂住眼睛,保持笑容,挥挥手,示意白荼赶紧走。
后来白荼听小奕说他爹对着月亮瞎嚎,没出息极了,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还喝了半夜的闷酒,醉的从屋顶栽了下去,在草地里睡了一夜。
这人一向口是心非,他不把话明明白白说出口,铁石心肠的白荼就装不懂,收拾自己的丁点东西,带着小奕头也不回走了。
她对既白有愧疚,但是没有留恋,所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迷迷糊糊做了个和既白有关的一言难尽的梦。
不过细节她都不记得了,睡了一晚,体力恢复,她洗漱后做了丰盛的早餐,然后将熟睡的小奕拖起来吃饭。
自然,小奕对着啃生肉的丸子,又流了一地的口水。
至于既白,早就在白荼不知道的时候,沐着晨光,把玩着面具,心满意足的往县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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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城北,胡家的三进宅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利高亢的女声“啊”。
白雯雯正在吃早饭,她听见了,红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嘴里却吐出一串咒骂的话:“贱皮子,狐狸精,不知羞耻,就知道成天勾着爷们儿干那档子事,这是一天缺了男人会死吗?不来请安不说,竟然还敢一大早的炫耀!贱人,你等着,老娘非得扒了你的狐狸皮,把你卖窑子里去,我看到时候就正好趁你的意,好让你叉开腿快活到底,荡货,骚蹄子.....”
白雯雯简直气死了,昨日她与胡喆在店铺里胡闹,胡喆那般热情,她以为夫君昨日会待在她房里。
结果一回来,夫君就又去了颐莲那贱皮子那里。
简直是一点都不把她这正头娘子放在眼里!
伺候的婢女翠儿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习惯性的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坏脾气的主母迁怒打骂。
白雯雯这头骂骂咧咧,那头的颐莲已经吓的摔在地上,开始喊“救命”了。
颐莲今早上起的晚了一些,实在是因为昨日的夫君太能折腾,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大亮的天光,心里立马喊了一声“糟”。
这胡家的主母白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今日错过了请安,还不知道这白氏要怎么罚她,颐莲心里明白,她虽然是宠妾,但也不过是个妾,若主母铁了心要发卖她,夫君未必会保她。
想到白氏那狠毒下作的性子,颐莲就是一个哆嗦,翻身就要坐起。
这样,一下子就看见了身边的夫君。
“啊!”
颐莲吓的尖叫出声,整个人哆嗦成一团,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往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