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了这个蠢爹:“爹,你幻形的时候,能不能把你的尾巴好好藏藏,今天都露出来了!”
既白:“……”
前几天儿是月圆之夜,你娘又刚捅了我一刀,我受了伤血气不足,无法完全幻形,你让我休养休养缓缓行不行?
在媳妇儿面前已经彻底没尊严了,但在儿子面前,既白觉得还是要点脸的好。
既白装作不在意的挥手:“反正你娘又看不见。”
儿子你怎的如此话多?
除了族人,谁也看不出他受伤时的异常。
同族间有等级压制,既白道行高,如果不是受伤,谁也看不出既白的原形。
白荼就更不行了,哪怕她曾当过他五年的妻子也不行,人就是人,没有动物间的感应。
既白:“还有,我现在叫刘子戎,平日住县衙,在这条街上也有所私宅,与你们也算街坊邻居,也是这青石县衙的县丞,你下次见了可千万莫要叫错了,要是引起你娘的丁点儿怀疑,有你好看的。”
小奕继续撇嘴。
仗着娘亲看不见,爹就一个个的换身份,也不嫌累得慌。
问题是一个个换,竟然都还没把娘亲哄回来。
唉,这男人真是太没用了……
小奕虽然嘴上鄙视亲爹,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的:“爹,你这次还走吗?是不是以后要一直陪着我和娘亲了?”
既白:“族里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都集中处理完了,就可以来陪你们一阵子。”
小奕没说话,但谁都能看出他的失望。
既白不愿意看儿子小小年纪就皱眉叹气,还有恨铁不成钢看他时鄙视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发毛,老觉得这小屁孩在嘲笑他没用。
既白赶紧挥手:“好了,快回去睡觉吧,以后继续看住你娘,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还会变傻......”
儿子已经够笨了,可不能再笨下去了……
小奕:“……”
谁傻啊?
你聪明?
聪明的连个给你孩子都生了的女人都搞不定?
哼,这样的聪明自己可不要,以后也千万不能像爹。
话说,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爹呢?
这简直就是耻辱!
小奕看懂了既白的鄙视,既白也看懂了小奕对他的不屑。
既白气笑了,丁点的小崽子,都敢看不起自己老爹了,他嫌弃的不得了,忍不住开始唠叨:“你看看你,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你今年都四岁了,在咱们族里,四岁都已经成年了,你爹我四岁都已经和你娘成亲了!再看看你,到现在都不会幻形,还是个人类稚儿!”
既白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只狼人,一岁就可以幻化人形,是狼族中天赋极高,几乎可以说是开了外挂的那一类。
至于小奕,出生时即人形,现在都没有丁点可以变狼的苗头。
也许是因为白荼的人类基因拖了后腿,所以即使小奕今年四岁了,也只是比人类四岁的孩子强了一点,和四岁成年的狼,完全没法比。
小奕:“......”
小奕抓住了重点,深吸一口气:“爹,你四岁就娶了娘亲?这话有本事你去娘亲面前再说一遍?”
既白:“......”
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
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白荼知道,她本来就不喜欢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嫌弃死他?
可既白也委屈,人是人,狼是狼,四岁的狼,相当于人的十八岁,本来就已经成年可以结婚生子了,照这么说,当时他十八,白荼才十五,他还比她大三岁呢!
他绝不承认自己比媳妇儿小那么多!
既白恼羞成怒:“滚去睡觉!”
说完也不管儿子,既白就一个人往回走,打算继续回屋蹭床,他在前面走,背后小豆丁亦步亦趋的跟着。
既白回头:“怎么还不睡?”
小奕倚在娘亲屋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有些可怜,央求道:“爹,我想和娘亲睡。”
我被打击了,我心里难受,我需要娘亲的抱抱才可以!
既白:“我要和我媳妇睡!这儿有你什么事?你想睡找你媳妇去!”
小奕委屈:“可我没媳妇啊!”
再说你媳妇儿也不是你媳妇儿啊……
既白:“你没媳妇关我什么事?快点回你屋去睡觉!不要让我揍你!”
小奕委屈,但小奕不敢反抗大魔王爹,最终“哦”一声,委屈哒哒的走了。
夜凉如水。
安静的青石镇,后半夜里的风,软中有硬的带着种春末特有的凌冽。
白荼的被子有些薄,今日温度有些低,又缺了小奕这个小火炉,床上生生少了许多的热气,她忍不住蜷缩成了一团。
白荼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穿了身曳地的红衣服,那颜色,喜庆的像是要马上拜堂成亲的新娘。
她撑着把红色的油纸伞,哆嗦的行走在一片空旷的冰天雪地里,有红梅的花瓣不时飘落,还有零星的雪花掉落,场景真是美极了,梦里没有人,入眼可见的还有地上无边无尽的花,花瓣花枝竟然是奇怪的冰蓝色,晶莹剔透,脆弱美丽,透着股清凌凌的冷。
太冷了,白荼竭力往前走,忽然,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那样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竟像是某种危险的野兽。
白荼不是退缩的性子,留着那让她辗转反侧的祸根吓唬自己,不如拔出来掰断一了百了。
她果断回头,四处寻找,终于在一簇花丛下,发现了一只,嗯,狼?
那是一只小狼,看起来足有两月大,瞪着一双冒幽光的眼睛。
白荼想:这只小狼,好像有点眼熟?
正想着呢,就见这小东西,忽然向她冲了过来,大到让人惊奇的力道,将她冷不防的掀翻在地。
白荼以为这狼崽子要咬断她的喉咙了,她以手做刀,正要朝狼头砸去,就见这狼崽子忽然俯身在她脸上舔了舔。
白荼愣住了,这粗糙的感觉可并不太好。
紧接着,这狼崽子,又伸出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白荼:“?!”
被一只狼轻薄了,这说出去,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