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两全之策

  孟胤运气急败坏地说,“总之,朕绝对不允。”

  韩云鼎叹了一口气,说道:“微臣也不过是有这个想法而已,皇上不允微臣自然不敢再有多言,只求皇上别为此气坏了身体才是。”

  孟胤运却只是瞪着她不说话。

  “微臣斗胆,或许有一办法可行?”楚羽常看向孟胤运,见他摇头才说道,“皇上,门下侍中责任重大,所辖事务极多,虽然皇上下令让两位门下侍郎分担门下省之省务,可侯爷的性子却是凡事肯定亲力亲为,他的身体的确是不堪此重荷。况且,侯爷无官无职的时分曾经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可见侯爷辅佐皇上并不是为了加官进爵,以微臣之见,皇上可以另择一闲散官职给侯爷,让侯爷可以出入朝堂便是了。”

  孟胤运的神色松动了一些,说:“那依你们看,什么官职比拟适宜?”

  韩南川、楚羽常几人例举了好几个闲散的官职,孟胤运都摇头,后来便打断了他们的话,说道:“皇长子往年就满三岁了,朕正计划开春就为他启蒙,正愁找不着一个好的太傅来教诲皇长子,云鼎你满腹才学,见识不俗,正是朕心中最好的人选。朕就封你为太子太傅,替朕教诲好朕的皇子皇孙!”

  此言一出,殿内几人都不由得暗暗吃惊,这是要封孟颐庆为太子?

  孟胤运膝下虽然只要一子,但他才二十来岁,完全没有必要如今就立太子。谁也弄不清楚孟胤运是在抬举韩云鼎还是抬兴味孟颐庆?抑或是在不久前的骚动中平安无事的费家人?

  或许,这又是孟胤运一个“两全之策”?

  韩云鼎来不及想清楚,赶紧叩首道:“皇上,微臣何德何能……”

  孟胤运却打断了她的话,说:“朕的皇长子只要这一个,你不会想说你连一个三岁的小娃儿也教不好吧?”

  韩南川几人拼命地向韩云鼎使眼色,她自己也晓得明天曾经触了孟胤运的底线,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说道:“微臣谢皇上隆恩,肯定养精蓄锐教诲皇长子,不负皇上所托。”

  孟胤运冷哼了一声,说:“另外,朕再加封你正三品神弩营总督一致职。”他进展了一下,又解释般地说道,“韩南川如今要替朕统领军队无法顾及神弩营之事,交给其他人朕又不担心。”

  “再说,神弩营说起来也是个粗活,我还是喜欢明刀明枪的。”韩南川沉闷地笑道。

  神弩营对韩云鼎还有用,虽然她早已在外面布置了自己的人,但若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有什么不好呢?韩云鼎便应下了此事。

  第二天,孟胤运新的旨意一宣,韩云鼎不但没有晋升,反倒是高升了,而且是一下子就跨了半只脚在三师之列,虽然职权不大,可是官阶却比门下侍中跨了好几步。再加上神弩营总督统的地位——经南疆战乱之后,文武百官也大约听说了神弩营的存在,只是还披着一层奥秘的外纱,更是将韩云鼎捧到了一个超然的位置,让人无法企及。

  整个大夏朝堂都被震动了一下,风向彻底地改动了。

  一年当前,后宫上下除了服,费荣萱的禁足令被暂时解除。

  虽然在封赏平西越的有功之臣时,孟胤运曾下诏书对暮绵绵大加表扬,使她在朝堂文武、官方百姓之间都有很高的声望,却碍于要为易太后守孝而没有立刻封赏,将她在婕妤的地位上又留了一年之后,除服礼一过,孟胤运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册封暮绵绵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而册封仪式需求皇后来掌管,所以费荣萱才可以步出宫门,重见天日。

  关于这件事,费荣萱没有太多不测,有的也只是心灰意冷。

  说是要皇后来掌管册封仪式,却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孟胤运亲身令礼部布置大典的章程,命内务府为暮绵绵量身定制礼服、仪仗及素日里所用的珠宝钗环,粉黛靛罗等。按理说,晋了贵妃之位,暮绵绵不应该再住在同心殿内,而应该搬到另一座宫殿,居一宫之主位,然后才干自称为“本宫”。孟胤运却似乎不情愿让她搬,只是将左右两边的宫殿扩进同心殿的范围,然后重新休整,比原来扩展了三倍不止,建筑得精雕玉砌,美仑美奂。

  不过这些日子,孟胤运同暮绵绵之间却不如外人想象那般如胶似漆,为易太后守孝只是缘由之一。

  暮绵绵在同心殿弄了一个工房,没事的时分便在外面捣腾,原先孟胤运只当她是打发时间没有管她,后来三番四次地呈现爆炸的声响。虽然朝堂上也有人多次说火药威力太大,有违天道,建议孟胤运制止这种东西,以免伤了他仁君之名,孟胤运却不是很在乎什么仁君不仁君的,但他也曾亲眼见证那火药的威力,忍不住有些担忧暮绵绵,她若是被炸到了该怎么办?因而他三令五申地让暮绵绵别再弄那些东西,交给军器监处置就好,可暮绵绵兴味所在,又怎样会乖乖听话?忍不住分辩了几句。孟胤运从出生便是天之娇子,什么时分被人这般顶撞过?又觉得暮绵绵完全不懂得他的担忧,不由得动了气,冷了暮绵绵这几天,却累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战战兢兢。

  同心殿修缮好那一天,孟胤运本想带暮绵绵去看看的,却又有些下不来台,便带了黄帆及几个亲近的侍卫在花园里随意逛着。走到一处小湖边却听到一个中性清冽的声响渐渐地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旁边便有一个稚嫩的童音跟着念了一遍。

  错眼一看,湖中果真有几只白鹅悠闲地游来游去。

  孟胤运心里一紧。

  在这整个皇城中,会有这种稚嫩嗓音的人只要一个,可孟胤运却曾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看见过他了,只由于不敢看他问起母后在哪的目光。

  孟胤运举手让侍卫们停了上去,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便见韩云鼎抱着孟颐庆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指着湖中的白鹅轻言细语地念着下边两句。